两人交谈许久,惺惺相惜,朱大典特意邀请方锐崭等人回家做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皆是酩酊大醉,方锐崭的酒量本身就差,明朝的酒度数不低,一来二去,就被朱大典喝进桌子底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罗店的,醒来时只有贞德在一旁陪伴。
“额!头好疼,贞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扶着胀痛的脑袋,准备起身洗漱。
“大人,已经是第四天中午了,朱大人那来过人,因为你没有醒,所以我安排他暂时住下。”
贞德瞥了眼方锐崭,责怪道:“大人你也是,酒量这么差还和人家喝酒,一睡又是四天,要是在战场上,是要鞭刑,冲入敢死队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刚才说朱大典派人来了?”相对于醉酒这事,方锐崭更关心身份问题。三下五除二穿上军服,一摇三晃出了帐篷。恰好碰上来找他的仆人。
“这位就是方锐崭,方将军吧,小的朱老爷家管家,老爷吩咐我将这个交给您,还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洗耳恭听。”
管家清清嗓子,说道:“我家老爷希望您恪守本心,为国尽忠,如今国事艰难,上有奸逆小人,外有外族入侵,如大明有难,望守望相助。”
方锐崭一愣,随即回答道:“谨遵延之先生教诲。”管家将一个盒子递给方锐崭,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回到帐篷,清理赶紧桌子,方锐崭打开木盒,木盒中的物品只有两张质量看上去不错的纸张和两个印章,放在左侧的印章上刻着忠武校尉,右侧的印章写着金华千户字样。他拿起一张文书,上面赫然写着:忠武校尉,从六品的字样。
看来这些就是官身凭证了,据他所知,这忠武校尉只是武散阶里最低的品级,虽说朝廷给他千户之职,可他手里本身就有好几千士兵,这么一来这官身除了让他在大明有个合法的身份外,一无是处。
无论方锐崭承不承认,事实上他欠了朱大典一个人情,至于怎么还,他清楚,还人情的机会不会等太久。
自从有了官身,方锐崭身上的琐事多了起来。由于罗店离府城远,百姓们有争端只能由镇子里的老者来决断,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位官老爷住在镇子边上,又近又方便。
于是乎,方圆十几里的镇子,村子,包括官道上停留的流民,只要有事就往罗店镇边的军营跑,一开始热心的方锐崭同学还会凭借自我明辨能力尽可能公正审判,时间久了,他的名声也大了,十里八乡的人都在传颂方老爷是当代包青天,找他办案的百姓越来越多,到最后他可就应付不了,无奈之下几次三番声明自己是武官,不是文官,管不了他们那点破事,老百姓不听,在他们眼中,只要你是官,那就得管事。
这一来二去,时间也过得飞快,因为琐事的烦扰,方锐崭同学好几次错过每天的免费购买机会,使得他每一次选择“商品”不得不慎之又慎,看中心宜的“商品”不敢动手,生怕选了这个,忘了那个。
几天后,朱大典来到罗店一次,他是乔装打扮而来,在罗店镇逛了一圈,不料被身穿蓝色国军军服的游骑兵们以疑是间谍的原因抓进军营,闹了个大乌龙,朱大典并不计较,夸方锐崭治军有方,后来在方锐崭的陪同下参观了军营,朱大典本人对罗店军营的发展速度很吃惊。
原以为罗店军这边只是人多,武器装备很差,这次的参观彻底改变了他的态度,就拿抓住他的游骑兵来说,对方通体雪白的战马,精湛的箭术在大明边军也是精锐价格,更不用说手持重剑,身披重甲的荷斯剑圣,他有种预感,他们碰上鞑子满八旗能砍得对方哭爹喊娘。
朱大典在军营中参观两天,打道回府,回去前嘱咐方锐崭好好练兵,对方锐崭越发看重。
方锐崭的时间在一边练兵,一边判案中飞速流逝,名气和军队在以正比例的方式增长,手下多了不少优秀的将领。
春去秋来,时间慢慢来到164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