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教堂前。
率队搏命厮杀的哈里斯已经濒临极限。
他不停地看着湖心城堡的方向。
之前传来的那声巨响着实振奋了血手团的成员们。
因为这声音团长炸了以太熔炉时产生的声音。
但为啥威尔镇的众人就这么气定神闲?
他们就不急吗?
浓浓的疑惑在哈里斯眼中徘徊。
哈里斯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向着自己的眼前那个风度翩翩、金发碧眼的青年人发问道:“乔纳森!你就不关心刚才湖心城堡传来的爆炸吗?”
“爆炸?”乔纳森微抬眼眸,状若无事地说道。
“自然是不担心的。”
“我相信艾伦他们会处理好的。”
“你就那么自信?”看着这个刚才几次出手打破血手团突围机会的老对手,哈里斯沉声问道。
“当然!因为他是我的骄傲。”浓浓的关爱、满满的自信出现在乔纳森脸上。
乔纳森越是淡然,越是平静,哈里斯心里越是恐慌。
就在这时,一道绿色信号弹划过了天际、飞上了天空,最终在高远的天空中绽放。
好像雨天的惊雷照耀了威尔镇的每一个角落。
哈里斯抬头看着那信号弹绽放的图案,他的瞳孔瞬间扩大。
有些空洞的眼中倒映的是浮于天空中的图案。
那是一面橄榄枝所缠绕盾牌。
那是温尼尔家族的族徽。
见到这个徽章,哈里斯所有的坚持都被打碎。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逃的越远越好,逃离这个令人绝望的小镇!”
哈里斯猛地向乔纳森右手边奔去,不顾一切地向远处逃去。
他越过自己忠实信赖的手下,越过正在治疗血手团的牧师雷迪,越过不懂激荡轰击的魔法。
而乔纳森却没有理会不顾一切逃命而去的“秃鹫”哈里斯,
他仰起头默默看着那代表着安全、代表着顺利、代表着计划完成的烟火。
烟火的光芒映射在他的脸上,眼里有闪闪的亮光,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
这喜悦中有着骄傲,有着欣慰,有着自豪。
他默默地闭上眼仿佛见到什么人使得。
瞬间,他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闭上眼的乔纳森嘴角微微翘起,仿佛见到什么人,他轻声说道:“丽娜,我们有个好孩子。”
这时,“秃鹫”哈里斯已然逃到战场边缘,一个纵跃就可以逃出升天。
还是没有理会
在沉思的乔纳森依然没有睁眼,只是稍微嘟囔了一句:“孩子这么争气,我也不能拖后腿呀。”
说完身周荡起气劲。
乔纳森手中长剑不断长鸣。
这是乔纳森的血脉之力“震荡”。
将以太化作撞钟不断地轰击、强化着手中武器。
强化后的武器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
每一次武器对攻,对手都要承受数十次“震荡”所带来的庞大压力!
温尼尔家族的对手对于“震荡”都用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难缠”。
闭上眼的乔纳森没有去留意手中长剑被以太轰击了多少次。
他只是凭着感觉行事,等直觉告诉他够了的时候。
就将长剑向着右手边挥出。
携带着莫大力量的骑士长剑无声无息地跨过悠长的路程。
转瞬之间就来到逃窜至战场边缘的哈里斯身后。
长剑无息,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凝聚。
整个空间仿佛只有一把要杀人的剑和一个要被杀的人。
‘秃鹫’哈里斯似有所感,他刚稍转头。
长剑就已抵达他的胸口,然后狠狠地刺入。
巨大的力量生生打断了要纵身离开的哈里斯,带着他向前急速飞行,然后狠狠地将他钉在墙上。
长剑的威势撕裂了哈里斯的肺气管,将他的两个肺彻底斩断。
不仅这样,长剑不断释放出刚才被乔纳森压缩的震荡之力。
一波又一波,将哈里斯的五脏六腑彻底搅碎!
红得发黑的血液从他胸前留下,肆意地弥漫着。
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也一点一点带走哈里斯的生命。
哈里斯意识渐渐模糊,但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自己的头。
哈里斯盯着战场中央闭眼沉思的乔纳森,嘴角不断颤抖着:“你、你竟然也快突破了……。”
说完这句话,哈里斯再没有力气支撑着越来越沉重的头颅。
经断骨碎,身体各部位已无法操控,此刻的哈里斯仿佛一个植物人一般。
哈里斯努力地喘息着,希望自己能稍微活得长一些。
但哈里斯气管已经被割裂,充斥在他气管中的都是血液。
吸得再多也是无用,或者说吸得再多离死越近。
因为缺氧,哈里斯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的。
哈里斯的眼睛因缺氧而慢慢闭上,整个灵魂如坠梦中。
在哈里斯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到了阿诺德不甘心地、痛苦地咆哮。
“血、血、血手团、完、完了……。”这是哈里斯一生中最后一个念头。
乔纳森没有去理被钉在墙上,不断抽搐着的哈里斯。
就好像刚才他刺杀的不是一位骑士而是一只虫豸,渺小而卑微。
而周围的血手团的人看到刚才如被杀鸡似的杀死的哈里斯。
握着武器的手不断颤动着。
他们的心已经被惶恐彻底攻占。
等“野狼”阿诺德也在几位超凡骑士的围殴下不甘地倒下的时候。
血手团彻底乱了。
“副团长大人死了!”
“快跑啊!”
“快逃啊!”
“救命啊!”
“饶命啊!”
由精锐退化成溃兵的血手团四处逃窜着。
胆气与心气完全沦丧。
哪怕是手握超凡武器的百人长们,也好不了多少。
本来满是欢喜的、准备迎接胜利的牧师雷迪望着如无头苍蝇的血手团,瞬间感到无与伦比的悲凉。
他双眼空洞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计划都已被安排好了,明明人都部署好了。”
“不是应该迎来胜利的啊?怎么会失败?怎么能失败?”
呆呆的雷迪无神地想着。
几分钟后,一双皮靴出现在低头乱想的雷迪的身前。
看到那双鞋,雷迪下意识地抬起头。
抬起头的雷迪发现这双鞋的主人,他很是熟悉。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雷迪本来很是惶恐。
但他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是惊喜地跳起来叫道:“怀特先生,怀特先生。救救我啊!”
“救救您?有谁敢害尊贵的雷迪大人。”管家怀特很是玩味地说道。
“有的,有的。”雷迪狂叫着,他的头不断上下点着像是小鸡啄米一般。
“就是那些该死的血手团。”
“他们突然从威尔教堂的底下的地道窜出来。”
“窜出来后他们还胁迫我,要我帮忙带路。要我为他们疗伤。”
“还好乔纳森爵士大人英明神勇,击败了血手团。”
“不然我可就危险了!”
看着贼喊捉贼、混淆视听的雷迪,管家怀特蓦地笑出了声。
笑完之后怀特淡淡地拿出一个水晶球,上面放着的正是之前雷迪给血手团等人治疗的画面。
拿出这个水晶球的怀特眉毛一挑,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您又如何解释?这个不就证明了您和血手团勾结在一起了吗?”
看到这个画面,雷迪像是鸭子一般尖叫起来:“这是假的!这是诬陷!这是诽谤!”
说完后雷迪趁着怀特不备,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抢过了怀特手中的水晶球。
然后狠狠地掷在地上。
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水晶球,雷迪有些凶狠阴冷地吼道:“我没有!我没有!这是诬陷!”
看着像是跳梁小丑的雷迪。
管家怀特的嘴角无言地抽了抽。
之后管家怀特一拍手,其身后出现了两个侍从。
他们捧着水晶球。
水晶球放着的依然是雷迪勾结血手团、为血手团的人疗伤的画面。
看着那么多水晶球,雷迪面若死灰,瘫坐在地上。
骚黄的尿液染湿了他的牧师服,他不顾自己的风度赶忙抱着怀特的脚哀求道:“怀特先生,饶了我把,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求求您,求求您原谅我。”
看着已然失禁的牧师雷迪,管家怀特冷冷说道:“雷迪,原不原谅是你爵士大人和少爷的事。我今天只管一件事,就是把你压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