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卢国梁后，林然心里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卢国梁只是听他坐在椅子上聊了十几分钟，但走的时候却带走了商业计划书，并且给他留了一个电话。
“这是村镇银行的刘副行长，叫刘谭，下周一你给他打电话。”
林然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卢国梁走时最后说的这句话。他在停车点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解开车锁，轻蹬脚踏，向东骑去。道路两侧的杨柳垂落、有点点萌阴，斑驳光影洒落在地面、溪流、岩石上，他忍不住轻哼起了多年后的一首歌：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我的第一选择不是去环游世界
躺在世界上最大最软的沙发里
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过一年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我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留在我身边
每天快快乐乐吃吃喝喝聊聊天
不用担心关于明天和离别
变有钱我变有钱
多少人没日没夜地浪费时间
变有钱我变有钱
然后故作谦虚说金钱不是一切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我会买下所有难得一见的笑脸
让所有可怜的孩子不再胆怯
所有邪恶的人不再掌握话语权
......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雏鹰网站注册人数达到了五百人！
张文强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告知林然这一消息，林然正在拿计算器核算开销。
“张哥、你待会儿就在网站首页打出我们免费使用的宣传广告。”
林然把手机按开免提，边忙边说。
“真的决定要免费吗？不如先打一个免费试用一个月的广告？”
张文强语气有些犹豫。雏鹰网站的现状他很清楚，现金流只有五万多元，没有任何额外的收入。开始运营的时候本就是孤注一掷，一旦全部免费，岂不是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
林然则考虑的更深，解释道：“张哥，现在互联网已经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大鱼吃小鱼的时代，而且随着很多人互联网意识和水平提高，未来平台免费是一个必然的趋势，我们现在直接就让消费者免费使用，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噱头，短期也很有竞争力，至于钱我会想办法。不管是寻找投资还是广告商入驻，总归是有解决办法的。”
张文强沉默了片刻，说：“好，我现在去办。”
“张哥，免费只是短期的营销策略，等我们把市场牢牢握在手里的时候，再考虑收费也不迟。太早收费，只会截断源头。”
林然又解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连忙联系了三家广告店连夜赶工，接着在QQ群里发了一句话：后天去发传单，青禾县、青城市区都发，要20个人，每人五十元工资。帮扩散一下。
QQ群里迅速地响应起来，没过一分钟、群里一串提示音接连响起，接着便进来了十多个人。
“搞定。”
刘学建的头像冒出来，又发了一个带墨镜得意洋洋的表情。
“青城市区也发？那我能叫上学校里的同学嘛？”
卢苑发来私聊，附带一个调皮的表情。
林然打字发送：“小仙女提出要求、卑职哪敢不从，（摸摸头表情）。”
......
时间眨眼到了周六。
青禾县一中乌泱泱汇集了二十多号学生，都围在校门口墙角两堆半人高的宣传单前。
“一人先拿五十份，每一份都要发放到潜在顾客的手里，大家记得看人发单，学生、中年妇女这类型的人都要发，他们更有兴趣看教育类的传单，其余年龄的人咱们看情况发，大家发的时候一定要和他们产生交流。中午给大家准备了盒饭，今天辛苦辛苦，就全靠各位了！”
刘学建边说边发着传单，等人们都拿着各自的五十份传单离开后，他擦擦额头的汗，打电话给林然。
“我说小林子，你到没，我这儿一个人可忙得累死累活啊。”
“到了，我这边刚开始忙。放心、肯德基少不了你的。”
电话里传来噪杂的声音，林然的声音只是隐约能听见。刘学建才不会管林然，听到肯德基应诺下来，他也就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青城、天翼广场。
林然穿梭在人海中发传单，不远处的天桥转角，卢苑和几个小女生站在两米长的展板旁搞着宣传。展板上画着雏鹰教育网站的海报：一只金色的小鹰倔强的抬头向天，身下是万丈悬崖、一株嫩草在岩石中顽强生长，天空中有乌云、电闪雷鸣。
陆续有人从她们手中拿过传单，效率反而比林然主动发放要高。
“嗡嗡...”
林然手机在裤子里震动，他在发传单的空隙打开看了一眼，是张文强发来的短信：2690。
这串数字是目前雏鹰教育网站后台注册人数。
张文强每隔一个小时会给林然报送一下最新的数据。
“滴滴滴...滴滴滴...”
这时，张文强的电话又接着打来。
林然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蹲下，接通电话。
“哈哈，林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有人在网站选了家教！”
张文强电话里的语气很兴奋，林然甚至能听到王雅宁和樊建明这两个技术宅在兴奋地拍桌子。
第一单！
林然内心简直想要狂欢！但他还没忘了问被选择的家教老师是谁。
“家教老师叫陈阳，男、43岁，信息里登录的是致民中学的数学老师，”张文强说。
陈阳，有印象！林然记得这个老师的教学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也算最早被安大鼻子拉入补课班的一员，补课班第一次分红的时候，陈阳也得到一定比例的股份。
“这一单结束后，给陈阳老师升到LV2级，并且专门修饰一下陈老师的履历。”
“林然，那我们要不设置一项规定，只要开了第一单的老师，就直接能升到LV2级，而且能展现自己独特的履历。”
“张哥你这个想法非常好，我觉得你按照现在这个思路，做一套雏鹰网站老师升级制度吧！”林然说。
“没问题！”
张文强信心十足地挂了电话去忙。
林然掏出手机想了一下，在QQ里写了自己的签名：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