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爸妈来医院的时候,小云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病房里电视机上的晚间新闻频道,对这次山体滑坡进行了大幅报道。
由于突降大雨导致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山体滑坡现象在我市著名风a山暴发,大面积山体坍塌,山上许多珍贵林木遭到破坏,没有人员房屋损失……
小云疑惑的凑过来,问张琳那天晚上的事。
张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找个借口跑了,晚上趁人都睡着了的时候,悄悄地把以前问赵新元要的符咒放在了小云的夹层口袋里。
张琳自己交了医药费,办理出院,走的那天,正好小云也被爸妈接出院,小云妈谴责的眼神直让张琳站在一旁抬不起头来。
“爸妈别怪张琳,是我非拉着她走小路的!“
“你啊你,清明节说出去玩,跑那偏的小路上去干嘛?“
小云妈妈嘴上数落着小云,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张琳,张琳的头埋得越发低了。
“说孩子干嘛,快点走吧,一会要赶不上车了。“
小云爸爸温和的冲张琳一点头,拉着小云妈走了。
回到家里,数了数自己的钱,张琳心里一阵肉痛,住个院怎么这么贵,早知道后面的两天就不住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温热的水流落在背上,背上的图案轮廓越发清晰。
小云后来打过几次电话给张琳,询问那一晚的事情。
不管怎么问,张琳都还是坚持一口咬定,都忘了,不记得遇上了什么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问不出答案,小云自己又在周末跑来了A市一趟,拉着张琳上山,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以前走的那条路上,尝试了几次,最后心灰意冷的回去了。
张琳也很想说服自己那是一场梦,但是刚刚快递送来的盒子却再次印证了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场梦。
一件洁白的蚕丝衣整齐的折在盒子里,光滑柔软,泛着亮光。
出门收快递的时候,正好碰上隔壁开香烛店的周大妈。
“小琳啊,你知道你家对门搬来了家新的吗?“
“什么时候啊,王爷爷一家呢?“
“听说他抱孙子了,带着媳妇过去照顾孙子,嫌隔得太远不方便把房子买了,在儿子小区那又买了套小的。“
“新搬来的那家是谁啊?“
“就是不知道呢,一天也看不见人出来,就看见搬家公司的车走了几趟,也没看到人,你知道吗?“
“周大妈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说的也是,买的东西啊?“
“嗯,嗯,周大妈我先进去了。“
张琳盖上盒子挡住探究来的视线,快步进屋。
明晃晃的乌木招牌“张家杂货店“在天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以前只是听赵定新赵新元说张记杂货店在道上还是喊得上名的,没想到东西还直接寄家里了。
把包装盒重新封好,放进铺子博古架的最下面一层,登记上册,马头蚕衣。
旧说太古之时,有大人远征,家无余人,唯有一女,牡马一匹,女亲养之,穷居幽处,思念其父。
乃戏马曰:“尔能为我迎得父归,吾将嫁汝。“
马既承此言,乃绝缰而去,径至父所。
父见马,惊喜,因取而乘之。马望所自来,悲鸣不已。
父曰:“此马无事如此,我家得无有故乎?”亟乘以归。
为畜生有非常之情,故厚加刍养,马不肯食,每见女出入,辄喜怒奋击,如此非一。
父怪之,密以问女,女具以告父:“必为是故。”
父日:“勿言,恐辱家门。且莫出入。”
于是伏弩射杀之,暴皮于庭。
父行,女与邻女于皮所戏,以足蹙之,
曰:“汝是畜生,而欲取人为妇耶?招此屠剥,如何自苦……”
言未及竞,马皮蹶然而起,卷女以行。
邻女忙怕,不敢救之。走告其父。
父还求索,已出失之。
后经数日,得于大树枝间,女及马皮,尽化为蚕,而绩于树上。其纶理厚大,异于常蚕。
邻妇取而养之,其收数倍。
因名其树日桑。桑者,丧也。
由斯百姓竞种之,今世所养是也。言桑蚕者,是古蚕之余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