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且饶过你吧。”为首的一个公子哥发话了,冲秦勉使了个眼色,秦勉便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空当,一下子攻破了周府门前的人肉屏障,钻了进去。围观的众人个个笑得开怀。
看见太子顺利进了府,跟着来的乐队便自觉奏起了乐。丝竹远扬,钟鼓淳厚,经久不息。
是了,“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听着后头传来的奏乐声,江月承认自己确实难过了。
到了安王府,进了新房,江月整个人已经完全疲软下来了。玉竹很懂事地将丫鬟们都下去,好让郡主能够好生休息会儿。
果然,丫鬟们一出去,江月就直接一把把盖头扯了下来。玉竹本想劝着点儿,毕竟自己掀盖头这件事不合礼节,但是想着自家姑娘这一连几个月都忍着憋着,少有现在这样行止由心的时候,况且安王殿下还得在外头招待客人,一时三刻也不会来,这口便张不开了。
这玉竹只猜中了一半,安王娶亲虽有不少人迎来往送的,但是今天也是太子大婚,这热闹自然是比不上嘉德殿。有些人也只是送了礼来,聊表心意。皇上说想着兄弟俩一块结婚热闹些,可这热闹都在一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要看他二人的阵营分布。
晚上,玉竹贴着门,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同说话声,透过纱窗看出去果然是两个近侍一左一右地扶着安王往新房走。安王喝的迷迷瞪瞪的,叫人扶着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
那两个近侍将秦武扶到床榻上,秦武整个人已经醉的像一滩烂泥了。
“王妃,殿下他不胜酒力······”其中一个近侍小心翼翼地回话,因为还不清楚这位新主子的脾性,害怕王妃怪罪,连眼睛都不敢直视王妃,飘忽不定的。
江月看了看秦武又看了看两个近侍,说:“好了,交给我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下去领赏吧。”
两个近侍前脚刚走,江月正吩咐玉竹下去打盆水来与秦武擦脸,谁知道秦武竟然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摇头晃脑的。
“殿下?”玉竹看着江月身后,一惊。
“哎呀,这些老江湖们太能喝了,我要是不耍点心眼,一准让他们给我灌得五迷三道的!”
江月听声即刻转过身来,原来,他竟是装醉。江月在一旁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见过秦武和哥哥相处的随性,可如今在自己面前这样坦诚,江月还一下子无从适应。
看着僵着不动的江月,秦武故意侧过身子,撑着头,笑的不怀好意。他趁着酒意耍痞道:“我的王妃,怎么不等我来,你就自己掀了盖头啊?”
“殿下你真是醉了。玉竹快去给殿下端碗醒酒汤来。”江月还不太习惯“王妃”这个称呼,尤其是“我的王妃”,江月觉得自己平白地叫他调戏了,却又没发作的名目,不由得生起了闷气。
听到江月有些严厉的语气,愣着的玉竹反应过来赶紧施了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