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还挑不出一个去和亲的吗?”
“儿臣还是认为不该将两国邦交的重担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成大事必要有所牺牲,这个道理,你身为皇子难道不懂吗?好了,你们俩一到女人的问题上就给朕添堵,都退下吧。”于是兄弟二人虽还想争辩,也只能先退下。
才刚出未央宫,秦勉就拦住了秦武。“皇兄为何请旨赐婚?要阻止和亲明明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今晚江月进退维谷,怎么不见你发一言,如今倒来指摘为兄的不是。”
“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勉还没说完就被秦武打断,“你若是真心爱慕,这么多年为何不早提亲?”
“难道皇兄你对江月……”
“你在怀疑什么?我与江肃是过命的兄弟,江月是他妹妹,你不管她,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皇兄,那云裳呢?云裳又算什么?”
秦勉提到云裳的时候,秦武攥紧了右拳又艰难地松开:“父皇说的对,身为皇子,即便再钟情一位女子,难道还能终身不娶吗?反正母后早晚会给我指一门无法拒绝的婚事,倒不如我自己来。”秦武不欲与他纠缠,转身就走了,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狡黠地笑了笑:“你猜这宫里是会先办我和江月的婚礼呢,还是会先册封周沐为太子妃呢?”秦勉听着看似不动声色,实际又惊又恼,待秦武走远后,他授意苏墨通知下去,计划提前到明天早朝。
可经过漫长的一夜,秦勉期待的戏码却并没有上演。在这期间,他频繁地示意户部员外郎章远,可章远就是不搭理他。秦勉郁闷地候了一整个早朝,待到早朝结束本想找章远问个清楚,却在议政殿外被皇后身边的常嬷嬷拦住去了长乐宫。自那时起,秦勉便已经猜到章远的出尔反尔和他母后脱不了干系。
“荒唐!你以为仅凭这点证据就能绊倒周家吗?”长乐宫里皇后将秦勉预备呈上去给皇上的奏疏狠狠地摔在秦勉身上。秦勉强忍着愤怒捡起奏疏,咬牙切齿地说:“所以,章远是母后的人。”
“你别在这儿打岔!本宫问你为什么要起周家的底?”
“母后,儿臣是卫国的太子,任何人伤及卫国的利益,儿臣必不善罢甘休!卫郑交战,江北战乱,民不聊生,舅舅身为国相,居然纵容族人大发国难财,故意抬高粮价不说,竟然还私下向郑国倾销兵器,这可是叛国的大罪啊!”秦勉一本正经,大义凛然地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周家那么大一个家族,盘根错节,总有些不肖子孙打着你舅舅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事要真查起来,赖不到你舅舅身上。你别到时候吃不到羊肉,反惹得一身骚!”皇后起初听着还以为秦勉过于“正义”,还想从中转圜,可她越听越不对劲,所谓无利不起早。
“既然如此,母后为何拦我?何不上报父皇,也好还舅舅一个清白!”秦勉笑了笑。
“本宫拦你,是不想你螳臂当车,你要是彻底得罪了周家,你以为你太子之位还坐得安生吗?”这倒是皇后的真心,她得了消息马上拦下了奏疏,她要在周相知晓这件事之前彻底解决掉。皇后见太子已经有些动容,又继续说到:
“本宫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此时将事情闹大,无非是想让周家声誉受损,待到风头过去了,太子选妃也结束了。你为了江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