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拉着江月一路小跑至御花园,见四下无人才停下步子来。
“姝儿,出什么事了?”江月一路跟着秦姝跑得晕头转向的,看着秦姝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感觉大事不妙。秦姝又再四下观察了一番,拉着江月进了亭子里。
另一边,长乐宫外,大皇子秦武没见到皇后正打算离开,太子秦勉却又追秦姝而来。
“皇兄?你回京了?”太子出门见着秦武略略诧异,前些天就听闻他要回京,没想到今日见着了。
“二弟,你还记得我这个皇兄,我还以为你这些年当‘大哥’都习惯了,忘了你上头还有个哥哥了呢?”秦武十五岁便随军作战,至今已有六年了。这六年,他见的是马革裹尸的壮烈,过的是餐风露宿的行军生涯,结的是和江肃的袍泽之谊。日子久了,见了他这金丝雀似的弟弟,不免觉得有些不大顺眼。
“皇兄说笑了。那都是儿时不懂事瞎胡闹的。”秦勉忙赔笑到,对于他这位皇兄,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一晃这些年,你都要及冠了。太子及冠,乃是国之大事。母后三天一封书信地催我回来参加你的冠礼。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秦武想如果不是他这太子弟弟要及冠,他的母后大概也不会想到要召他回来吧。如此说来,他倒是还应该感激秦勉了。
“皇兄回来了也好。这些年皇兄一直在外戍守边疆,驰骋疆场,母后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直挂念的。”
秦武听着这话,没再搭话。秦勉的话五分真,五分假。大皇子在外多年,皇后甚少挂在嘴边是真,但是心里有没有记挂谁又知道?
“今日既然母后不在,我便明日再来吧,二弟要是有空,不妨随我到府上坐坐。”
“不了,皇兄看见姝儿了吗?“
“见着了,方才拉着江月走了。”
秦勉心下嘀咕一声“坏了”,赶忙问皇兄:“她们往哪去了?”秦武指了指通往御花园的石子路,秦勉便顾不得礼数地朝御花园飞奔而去。
“莫名其妙。”秦武在原地更是觉得云里雾里的,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着急忙慌的。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秦勉去凑个热闹,身后却传来了他父皇的旨意。
来传旨的是皇上的近身总管赵煜,“大皇子,皇上宣您未央宫觐见。”
御花园里,当秦勉赶到的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了,秦姝好像,已经,都说了。他站在亭子外,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江月,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哥哥也说以你的性子是绝对不肯的,但是我还是······”秦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月决绝地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你哥哥说的对。我不肯,断断不肯。”江月又气又恼,拂袖离开的时候瞥见了秦勉便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地对秦勉说:“你想都不要想。”
“哥哥,对不起。”
“不怪你,她若是肯了,也不是江月了。”秦勉望着江月迅速消失的背影,落寞不已。
“那你真的要娶周沐?”秦姝巴巴地望着秦勉,她同情她哥哥的无奈,也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孤,是太子。什么都有了,除了江月。为了皇位,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江月。”秦勉朝天苦笑了一声,眼底有一滴泪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