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朝皇后还是如今的凤家尊主,那都是凤家活下来的人。
要安然度过那场变故,朝皇后一介女子,自然需得有些手段,不然,她怎能自保?
不然,她怎能仅凭自己这毫无背景的凤家女,在那种情况下,当上宋北的一国之母?”
“若非那时朝皇后进了宫,当上了皇后,恐怕那次,凤家真的会如墨家一般,一朝倾覆,消失于世。”
“墨家怎能与凤家相提并论?墨家之人作恶多端,这是天道好轮回,恶人有恶.........”
阴九本因得了青络的命令才不得不跟着乐善走这么一趟。
但因为辛吾的事,他如今不愿同宋北再有半点牵连。
可他在这里,又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墨家。
是的,墨家。
墨家满门忠义,死的何其无辜。
她的家人,他那时没能力去救,之后也没去挽回些什么名声。
当时,他只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墨家的人一个一个倒下。
一个又一个人的血,和着那场大火,染红了半边天。
夜夜孤魂独鸣,夜夜辗转难眠。
阴九岐脚步停了下来,不明情绪的眸光扫向说话那人。
看得那人,毛骨悚然,噤若寒蝉,咽下了那一个已到口边的报字。
乐善也听到了这些人议论的话,微微拧眉。
他们不仅知道的秘辛多,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想必也是有倚仗的。
乐善不想与这些人过多纠缠,听到林卿扶那边的响动,刚要提步过去,一直静默的阴九岐就开了口。
这一路半个字都不愿跟他多说的男人,此刻阴沉着脸,对刚刚出声那人说,“墨家,是你能非议的?”
“凤家那种自诩忠义之徒,岂能同墨家相提并论?”
辛吾不许他为墨家正名。
她说,父亲向来不在意那些虚名,不在意世人的看法。所以正名,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她说,我要的,是那场祸事的主导者的命。
她还说了,师尊,我想离开这里。
他通通依了她。
因她提了她父亲,也因她,唤了他师尊。
“.............”
阴九岐气势骇人,那些人虽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但是入了这驿馆,还敢这么说话的人。
谁又会是个简单的?
且这人,似乎是与墨家有干系的。
但墨家的盛世,早已逝去。
他们,又有何惧?
有人听阴九岐这么‘颠倒黑白’,蓦瞪了眼,阴阳怪气的讽道:“那些年,墨家子弟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可没少干,还有那墨家之女抢人夫婿的事,当时也是在云城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
“你亲眼看见了么?”
阴九岐语气不善。
墨家贵女,仅辛吾一位。
辛吾那时,不过是顺手帮了那人一个忙。奈何那人却瞧上了辛吾的容貌与家世,想攀上墨家这棵大树,于是休妻弃子,其妻不堪其辱,投井自尽......
这一场事情始末,他阴九岐知道的,无比清楚。
乐善也知道一点墨家的事,但他以前是凤泯朝身边的人。
所以他知道的,也都是这些人说的这般。
今日听阴九岐这语气,却也不似唬人。
所以他耐住心思,没做打扰,静静听着。
适才开口那人被阴九岐这么一噎,愣了片刻,才道:“我当时人在濯国,怎么可能亲眼看到。”
阴九岐慢条斯理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子,“那便是道听途说,平白诬蔑。”
众:“.........”
若非是这些是事实,谁敢搬到他们面前来说?
那些年墨家鼠辈杰出,倒是有辱墨家先主的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