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黑叔直愣愣的站在地上,身上有许多小虫子在爬,从他的七窍里爬进爬出,他的眼眶快被虫卵填满。
“东宇人的意志力怎么这么薄弱,这才是炼身阶段,要是炼魂阶段,不得直接魂飞魄散。”北猪在黑叔周围走动,不时叨叨念道。
“诶,南虫,别炼了,这废物还是给老猪我吃了吧。”北猪吧唧嘴道,肚子里传出一阵鼓声。
二十米外,梧佳正利用树的遮挡,逐渐向黑叔那边靠近,她并非是不听话的孩子,只是她躲藏的那个地方,可以听到黑叔的惨叫声,一来二去,她也不忍躲雪区区小河,自然有狭窄之处。
寒梧佳躲在一颗树后,头上插了许多的杂草花朵,正悄悄的朝黑叔那边看去。
黑叔的惨烈模样,猛烈冲击了梧佳弱小的心灵,这哪是她这年纪该目睹的画面。
就在梧佳吓得尖叫出声时,上官逸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两人趴在地上,小声交流。
“不是让你等我吗?”上官逸小声道,对于梧佳的不听话,有些生气。
“可是......黑叔叫的好难受,梧佳不能......装作没听见。”寒梧佳有些委屈,经历这些事情,她吓哭,真的异于平常同龄孩子了。
“禀报两位大人,我鬣马帮三百号弟子已经准备就绪,只需大人一声令下,即可启程,杀入卯晨镇!”
这是跑来两名身高体型连同相貌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一个穿着将士盔甲,留着短发,另一个一身男装绸缎白衣,两人气质各不一样。
说话之人,是那将士装,女人。
北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满面道:“不错。李卫英,你带两百人马,去卯晨镇进行佯攻。
如何佯攻,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属下遵命,大人请放心!”装着将士装的李卫英拱手道,说完,她便立即离开此地。
“卫清你把这瓶药,让那三百号人吃下去,这会对此战有莫大的帮助。”北猪拿出一玉瓶,递给李卫清。
“属下遵命!
大人,此乃何药?”李卫清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是鬣马帮的副帮主兼总医师。
“激昂斗志的药,免得打起来,畏畏缩缩,耽误战机。”
“属下告退!”李卫清说完,便直接离去。
感知到双胞胎离远后,北猪才开口说话,“那药喝下去,不仅斗志昂扬,而且敌我不分,嗜血如命。
这样一来,这次的精血恐怕能收集到媲美两千人的精血!哈哈哈哈!”
……
“走,我带你回家,让镇长收拾这些坏人。”上官逸做个禁声动作,带着梧佳,慢慢往后面挪。
为什么这两个小孩子,就在二十米的范围内,那两个妖怪毫无察觉呢?
上官逸刚刚所躲藏的那颗树的树冠,美男子正站在上面。
上官逸带着梧佳在森林中迅速穿行,一路上,路途大部分都是平坦的,少许陡峭,两个小孩也不用花费太多力气去攀爬。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小孩从鸡冠山中出来,朝着卯晨镇奔跑,恰恰与从大路进山的寒家仆人等错开。
上官逸着急啊,遇不到寒家的人,就要把梧佳送回到寒家,可是自己的母亲的安危,着实令她牵挂。
“小妹!逸弟!”
一位英俊潇洒的白衣青年,突然出现在上官逸面前,少年正是寒家大少,寒觉璧。
“觉哥,你来的正好,我有紧急事情要......”上官逸道。
“逸弟,前边的坡后边,有一匹马,麻烦你带小妹回家,我有要事处理。”寒觉璧不给上官逸说话的机会,话落,就往鸡冠山跑去。
原来寒觉璧感应到鸡冠山外围有大量的血腥气息,稍加一想,知道自家人遭到可怖袭击。
上官逸的呼喊,并不能及时阻止远去的寒觉璧,只好拉着梧佳跑。
上官逸虽然年纪小,腿又瘸,但这马术可不赖,这也是他爹的功劳。
有了马,上官逸和梧佳两个小孩的速度有了质的提升。
约莫一会儿,就已经到达卯晨镇,这也因为鸡冠山和卯晨镇距离不远。
上官逸利落的控制马停步,寒家门卫老早看见这两个小孩,已经进门禀报,等上官逸抱梧佳下来,寒家高层已经出到门口。
“寒镇长,小民有要事禀报。”上官逸着急道,打断了寒家人的相处。
“好,进来慢慢说。”寒镇长寒茅八看着皱眉的上官逸说道,心中对上官逸的着急,不以为意。
“黑叔被歹徒抓住,危在旦夕。鸡冠山的鬣马帮,正聚集人马,不时便会来攻打卯晨镇。”上官逸,知道事态严重,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不可能,师父实力高强,只败一手给寒太爷,再多几个鬣马帮,也奈何不了他。”说话之人,是寒家三少,寒志平,也是黑叔的徒弟。
“鬣马帮不知从何处,请来三名神秘人。上官字字确凿,句句实话。”此时上官逸面对寒家,不卑不亢。
寒镇长抬手打断想要质疑上官逸的其他人,温柔的抚摸梧佳脑袋,询问着。
“逸哥哥说的是真的,黑叔叫的好大声,听上去......痛苦......”寒梧佳道,想起了刚刚经历的可怕事情,心里压抑的难过一下子释放出来,抱住母亲哇哇大哭。
“家母卧病在床,上官担忧万分,就此别过。”上官逸说完,转身就走。
“稍等!”镇长夫人出言,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套新衣裳,抱着梧佳走近上官逸。
递过衣裳,镇长夫人指着旁边的一匹马说:“谢谢你把梧佳救出来,时间赶,家里没有你合身的新衣裳,这是觉璧年纪小的时候穿的旧衣服,连同这匹马一并送你了,且没嫌弃。”
上官逸一听,眼泪瞬间布满眼眶,别过身子抹干眼泪,铿锵有力道:“多镇长夫人,逸,没齿难忘!”
这种紧急关头,对于上官逸来说,一匹马真的是久旱逢甘霖!
寒家人也返回大院,这种信息,要再三定夺,方能抉择出结果。
“关于上官逸所说的事情,你们有什么见解?”镇长寒茅八坐于主位,说完启杯品茶。
“依孩儿短见,那小子不过黄口小儿、肉体凡身那知道什么修道规矩。
孩儿猜测,那俗子只不过在远处和梧佳听见黑叔惨叫,便惊慌失措,变成无头苍蝇,夸夸其谈罢了。
当然,黑叔的惨叫,也有可能中了敌人的埋伏,但孩儿断定,黑叔绝无大碍。”
寒家四少,寒燕飞一脸自信说出自己的见解,
“坐。”寒茅八淡然道,显然很不满意四子的见解,他说上官逸惊得胡言乱语,那他在此没由头的胡乱猜测,异曲同工罢了。
“家主,冷锋认为,逸弟......上官之子所说不论真假,我们都应该派人探查,寒家能屹立卯晨镇多年不衰,就是遇万事都做好最好的打算。”寒二少,寒冷锋剑眉星目,天生威严相。
“坐。”
寒茅八还只是吐出一个字,不过语气稍重,显然不满意二子最后那话,带有教他做事的意思。
剩下的三少也发表了自己的所谓的见解。
“萧武管,不知你可有何高见,让我这几个愚子学习学习。”寒茅八见自己儿子们低头沉思,随后对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一个大胡须男人拱手道。
萧武管,即是管理寒家所有武丁、武仆、武从,与什么总卫、总统领一个职位,天下千万家,总不能家家户户都一样吧。
“首先,高见算不上,二是各位少爷的话都有可取之处。接下来的这番话,多多少少都有结合各位少爷的见解。从大少爷带人寻找小姐到现在,已经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这点值得多疑,毕竟大少爷从来都是以任务为主。
再说了,镇上的百姓最近常被鬣马帮的人打伤,甚至杀害,官府这个摆设也帮不了百姓,在下认为,曾此机会,一探查事情是否属实,二来顺带着剿匪,锻炼一下武从们。”
寒茅八这才满意的点头站起身,说道:“萧总管一针见血,你们几个可要多学习。”
话落,几个少爷连忙揖礼说些漂亮话与萧总管,寒冷锋只是跟着揖礼,便坐下了。
“不要忘了,十年前是谁救的卯晨镇,在这左语右言的嘲讽一个病了母亲的瘸腿幼学孩童,可有大家族的脸面?”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主堂炸开,充满了怒气。音落,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主堂中间。
“寒太爷!”
众人不约而同的行礼,这老者就是寒家第一高手,寒九阳,活了一百三十余年。
“太爷之语,如同始皇朝钟,惊醒我等昏头笨脑。”寒茅八上来就是一顿溜须拍马。
寒九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寒茅八,“可有人知道十年前,卯晨镇发生何事?”
“十年前,怒河发威,滔滔河水在深夜席卷而来,若不是上官厉带着其妻子及时前来惊醒卯晨镇,恐怕卯晨镇已然不在。”
寒冷锋脱口而出,这是他经历的事情,记忆深刻,对于上官厉的所为,真挚的崇拜。
“哼,这家还是有良知的。
方才,老子眺望南方,鸡冠山中有污血腾起,此乃不详之昭。
立刻召集十名寒战斥候,其他人做好准备!”寒太爷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向大门。
寒太爷刚到门外就有十名身着灰衣的蒙面人,朝门半蹲。
“冷锋,你往哪儿去?”寒茅八出言阻止要出门的寒冷锋。
“孩儿也想跟随太爷进山。”寒冷锋转身回道。
“找死是吧,惊动太爷的事情,轮得到你插手?”寒茅八呵责道。
场面如同坠入冰窟,这时萧武管就出来缓和气氛......
上官逸回到家中,猎人的习惯,让他很容易就察觉到,家里没有人来过。
轻轻推开主屋,上官母还在睡梦中,上官逸便不敢打扰,关上了门,想了想把门给锁上了。
从鸡冠山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上官逸熟练的爬上院子的高大榕树,树顶有个隐秘的篮筐,这是上官父做给上官逸的,里面还有一个竹筒与剔透晶石做成的一个望远镜。上官逸无聊时,都会上来拿着望远镜观察镇上的情况。
发现镇上一如往常之后,上官逸才从树上下来,他没有时间休息,鬣马帮的人要是攻打卯晨镇,他家也不会安生。
鬣马帮的人在这一带也有好几十年,上官家得以存在,一是之前上官父为人仗义,受人尊重,鬣马帮亦非全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然早被寒家灭了;二来鬣马帮的敌人始终只有寒家,就算杀伤的百姓,多为富人强手,所以上官家才能安然无恙。
可现在是大战一触即发,真打起来的时候,什么为人准则,什么道德规矩,哪管得了那么多,鬣马帮几百号人,总有几个败类,总有人不喜被赞誉的上官父。
上官逸这个时辰不曾放慢过脚步,理应就算他心理年龄再成熟,体能也该到尽头了,可他生龙活虎,完全不显疲态,想来天道在暗自帮助他。
美男子坐在榕树下的竹椅上,一把修长银剑放在膝上,浅笑着看着上官逸忙碌,后者完全不知道美男子的存在,至于为何不必多说......
半柱香过去,镇上那边的嘈杂,引起耳聪目明的上官逸注意,身手灵活的爬上榕树,一瞧,镇的一侧有数十马匪冲锋,一些马匪,跑入卯晨镇,见人就杀,不过很快有人将其斩杀。
上官逸连忙下树,把一个挖了一半的简陋陷阱掩盖好,自己跑进菜地掀开一块与土色无异的麻布藏进去。麻布下是一个小洼坑,麻布上一层泥土,青绿的蔬菜穿过麻布的小洞生长,不走近细看,难以发现丁点异常。
上官逸如此匆忙,是因为看见有三名马匪,带着刀,正悄悄摸近这里。
“大哥,内门都锁上嘞,铁定么人,窝们还是回去滴好。”
三个马匪躲藏在上官家外的一片竹林后,皆是普通凡夫,没有三叶道心。这时其中一个胖子说道。
“你怕个鸡毛,现在回去,铁定是送死。山鸡,你确定看见那瘸孩回来了?”
为首的高大男子说道。
“我鸡眼有名的看得清,那瘸孩骑个马,跑得飞快,我都以为他腿不瘸咯。”瘦子山鸡小声道。
“大哥,窝看内......”胖子满头大汗,不知是怕得出汗,还是热的出汗,畏畏缩缩的想说什么。
“内个鸡头,再说怂话,我把你这身油抽出来,卖给饭馆!”那大哥一脸不爽道。
“别嘛,这都是多年精华。”胖子小声叨叨。
“走走走,热死人了,有木有人,爷三去看看,弄个病婆和瘸孩,还要猫着躲着,丢不丢人?”那大哥率先起身,肩上扛着砍刀,大摇大摆的走向上官家。
“明明是大哥讲先看一哈情况......”胖子小声叨叨。
“走啊,肥龙,怕个瘠薄呐,一头汗臭。”山鸡催促道。
“这个是热出滴。”胖子肥龙道。
......
大哥鼠狐带着啊鸡啊龙,走到上官家的破门三米前停了下来。
“咋啦?”山鸡道。
肥龙嘿嘿说道:“是吧,门都锁呐,我们还是走吧。”
“走个瘠薄,你给我把门踹开,记住,踹完立刻趴下。”鼠狐拽着肥龙耳朵说道。
“为哈子?”山鸡道。
鼠狐一脸贱笑,没有回答山鸡的疑问,对着走向破门的肥龙高声道:“不想成刺猬就听我的话做,你大哥我何曾骗过你了?”
“有啊,你昨晚哄了窝滴烧鸡腿。”肥龙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鼠狐到,说这话还带着点委屈。
“滚!嘴咋这么碎,回去一定给你烧鸡腿吃。”鼠狐皱眉不耐烦道。
肥龙听到有烧鸡腿,嘿嘿笑笑,走近那破门,平静一下气息,心中默数三个数后,按照鼠狐的吩咐,踹开门后,直接卧倒。
“簌簌......”
只见破门内三米处的地面,数条削尖的短竹朝天射去,一条插满削尖小竹片的大木棒,从门顶的干草里竖扫下来。
山鸡和肥龙看得目瞪口呆,连忙围着鼠狐一顿猛夸。
“大哥,今晚窝能不能吃五个烧鸡腿啊?”肥龙吧唧着嘴,眼里满是期待。
“你个瘠薄,这嘴能不能说点正事,刚刚把你插死得了。”鼠狐刚刚因夸奖而上歪的嘴角,立刻拉了回来。
“去去去,把这烂地方找找,忙完这事,我就带你们打猎去。”
肥龙满脸喜悦,眼都眯成缝了,拿着砍刀第一个先行,因大木棒吊在门当中,挡住了肥龙的去路,肥龙手起刀落,随后正跨过门框......
“噗呲!”
一条削尖竹子从门槛下疾射出,将肥龙串成串,竹尖从其天灵盖出插入门梁。
小嘴碎碎念的肥龙,就这样死去,强行要说有什么好话,起码他死的时候,是在想在怎么吃烧鸡腿。
剩下两个阿鼠啊鸡,脑袋炸得嗡嗡,周遭的事物好像变得慢了下来,一切宁静。
这是心理在作怪,上官逸掀开一条缝,看着鬼哭狼嚎的二人,右手拿着一把小弩弓,放在左手上,摆好架势,那个洼坑大半水小半泥土。
“出来,狗犊子!我今天要把你宰了做烧鸡,祭拜我的弟兄!”
山鸡情绪近乎疯狂,跑进来就是对着空气疯狂输出,砍了一会儿,嘴里不断喊打喊杀,看见主屋,立即就想冲过去。
“给老子清醒点,我不想一天失去两个兄弟!”鼠狐拿着水缸里的瓜瓢,先给山鸡来一泼水,再把瓜瓢碎在其脸上,这才阻止他前进。
“大哥,我心里空落落的,好难受。”山鸡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完抱住鼠狐的大腿,放声大哭。
“大哥也一样啊,这肥龙不在,我都不知道这耳朵要来干嘛。”鼠狐抹掉眼泪,红着眼睛,观察着周围。
上官逸也很头疼,因为担心这马匪哭声吵醒母亲,正考虑要不要放箭杀敌。
一旦放箭,就必须要解决掉一个,这弩弓早在一年前便坏掉,容易脱弦,极难装弩箭。
可这一箭,上官逸只想给为首的高大男子,也就是鼠狐,他的存在令上官逸大感压力。
......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山鸡痛哭一场后,心情亦是平复了许多,抹掉泪痕,站起身问道。
“小心点,这周围一定布满了陷阱,你去门外带几块石头来。”鼠狐说道。
通往主屋的地面上平整,鼠狐拿起一块小石头,向前一掷。
小石头在地面滚了几圈,停了下来,地面并无异样。
鼠狐拿起一块,比成年人拳头还大两圈的石头,用力一滚,滚过的地面,出现了异样,一些小洞显露,里面放着三两根削尖的竹刺。
鼠狐和山鸡相视一笑,两人把栅栏的木棍拆下来,就这样一路慢慢的敲打地面,一个接一个的小陷阱被揭开。
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绕道而行,因为他们不清楚其他地方,目前就主屋前这一小段路,算是有情报可知,贸然改道,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因此,鼠狐才没选择其他路。
看着两个马匪越来靠近主屋,上官逸左脚上大脚指头一动,榕树里顿时数十根竹子射出,目标正是马匪的那个位置。
鼠狐的警惕心未曾放下,他也是打过几年猎的,虽然丢空了几年,但是基础的制作陷阱的常识还是记得的。
从肥龙死去后,鼠狐就动用自己的猎人常识,查看周围能布置陷阱的地方,高大榕树就是其中一个地方。
鼠狐拉着山鸡逃过陷阱的攻击,算是捡回一条命。
“这也太阴险了吧。”山鸡坐在地上常呼一口气,刚刚差点就追随兄弟了。
“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些陷阱触发机关都很隐秘,老子现在都没发现。”鼠狐皱眉道,严肃的样子让山鸡,也全神戒备。
鼠狐知道,只要自己去榕树那查看,顺藤摸瓜,很快就能知道触发机关所在,可他这么做,相当于脱下盔甲,敞开胸膛迎接刺来的长枪。
两个马匪再次行动,这次山鸡把盖水缸的木板拿来,这样多多少少增加保命的机会。
“簌簌......”
大榕树再次激射出一批尖竹,树叶又落一批。山鸡反应及时,举起木板格挡。
上官逸抓紧机会,暗中放箭,这一箭他并没有留着一击毙命,而是选择先将鼠狐膝盖贯穿,让其行动不便。
鼠狐的警惕,让上官逸的机会少之又少,离主屋也越来越近,上官逸也没有任何法子,只好做出下下之策。
山鸡出了名的眼力好,弩弓的发射,振动了麻布上的泥土,而这刚好被山鸡目睹。
“臭瘠薄!啊啊啊啊!”
山鸡的大腿被弩箭射穿,弩箭还留在大腿那,因为他为了帮鼠狐挡这一箭,导致身体不平衡,往前摔倒,右手刚好伸入一个未被发现的小陷阱,顿时手掌被贯穿。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鼠狐反应过来时,就看见自己兄弟跌倒在地,一副惨样。
机不可失,上官逸在洼坑摸出早已备好的锋利柴刀,掀起麻布,如脱绳疯狗般,蹿向马匪。
瘸子有瘸子的方式加速奔跑。
鼠狐不理山鸡惨叫,将他手强行拔出后,取下腰间的刀,怒目而视蹿来的上官逸。
“乒砰!”
鼠狐一刀砍飞上官逸掷来的砍刀,因为是上官逸临近时,突然掷来,鼠狐下意识的挡刀。
鼠狐没有攻向上官逸,害怕有陷阱,所以被动等上官逸攻来。
上官逸心中有数,与战斗力无损,而且处于激怒状态下的鼠狐对上,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蹿到厨房边,上官逸用一竹棍,将叠放好的木柴堆推到,露出一竹制机关,上面放了一排七八根削尖的竹子,尖尖那头呈现黑色,是一种金属涂料,可以增加竹子的坚硬程度。
“簌簌......”
鼠狐见此,骂了一句,将插着木板上的竹条砍断,挡在身前,对着山鸡大喊:“缩小身子,往菜地挪!”
七八根竹条一同发射,上官明根本不看是否命中,直接从机器底下抽出一排竹条排,看来这东西早已准备了。
鼠狐节节后退,木板上“咚咚咚”的声音,让他明白,这木板会坚持不了多久。
菜地周围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地方,只待木板被扎破,上官逸的竹条排还有五六个,足够扎破木板。还有,鼠狐要是想救山鸡的话,恐怕两人都得把命搭在这。
就在这时,爬到洼坑的山鸡,大喊:“三个臭皮匠!”
鼠狐一听,立刻明白该怎么做,这是他们三人组的绝技之一,只是如今少了一个臭皮匠。
说是绝技,其实只是两人佯攻,一人暗中出招。
鼠狐趁上官逸还未触发机关,一个转身,将手中的木板扔向上官逸。
“簌簌......”
木板被竹条破成数块,作为一块掩盖水缸的木板,它展现的价值,远超同类。
鼠狐全神贯注,将破坏木板而缓了速度的竹条劈断。而山鸡就在此刻,用左手奋力投出一根削尖的木棍。
山鸡突如其来的一手,上官逸只能见机趴下,但那木棍的目标是那台机械。
木棍轻而易举的插入机械里,让其无法再使用。
“哈哈哈,太好了。”鼠狐大感喜悦,笑出声,当他扭头回身看向山鸡时,脸上的喜悦,戛然而止。
山鸡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全身抽搐,那被竹子刺穿的右手手掌发黑肿胀,能看见皮肤的地方,皆有细小的黑点斑点。
“静息蛇毒......”鼠狐喃喃自语,慢慢走近山鸡。
静息蛇毒,出自于静息蛇,顾名思义,中毒者起初并无大碍,只是稍感刺痛,随着中毒者不断的运动,毒素会随着血液扩散,只需要数十息的功夫,毒素攻心,病症同时迸发,凡夫医者回天乏术。
“兄弟,安息吧。”
鼠狐将刀插入山鸡的心脏,山鸡鲜血溢出,很快便停了动作,追随肥龙远去。
“我一定将你抽筋剥皮!”
鼠狐凶神恶煞的瞪着面无表情的上官逸,他起身,提刀走向上官逸,嘴巴张开,喘着粗气,胸膛起伏频率渐渐加快,眼白逐渐爬上红色。
上官逸大感怪异,这不应该是发怒的常人该有的样子,于是他扭头跑出家门,向森林方向而去,时不时回头看看鼠狐。
鼠狐发出嘶哑的低吼,眼神从没离开过上官逸,也没眨过眼,看见上官逸跑后,大叫一声,紧随其后。
一把银色长剑,悬于两人头顶高空,寸步不离。
……
“前辈不必担心,我已派本命法宝跟前,令子绝不会有危险。”此时美男子站在主屋,对着房间里床上的病妇,揖礼倾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