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十贯钱,外带五天的休假,这就让满院子下人欢呼雀跃。
而本来只是偷偷探听消息的狗子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也觉的眼热不已,眼睛一转,也跑回去集合人手,有样学样,跑来给萧寒拜年。
大家都是萧寒的手下,侯爷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萧寒看到一大帮子浩浩荡荡的来给他拜年的人,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这萧府所有的下人在名义上,都是他的人,所以他给红包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你们,可都是大唐的兵!也跟我要红包,这合适么?
不过,在看到一院子希冀的眼神后,萧寒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哎,好歹都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大过年的,也不差这一点了。
当然,在吩咐吕管家去钱库搬钱后,萧寒也是连连抹汗。
幸好,他这个大将军底下人不多,要是跟小李子一样,当个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估计只用过一个年,就得立马破产……
一碗水端平!
新火卫的人也是每人十贯钱,外带五天休假,不过分到了一半,萧寒突然瞅见了混在人群里的胖子,眼睛登时一亮,紧跟着又冷笑了两声,直笑的吕管家都跟着打了一个寒颤,古怪的回头瞅着他。
排队队,吃果果。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欢喜的从吕管家接过红包,唯独胖子依旧两手空空。
有些傻眼的看着周围兄弟们蹲地上数钱,胖子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怯怯的上前询问吕管家:“吕先生,那个…我的那一份呢?”
吕管家早得了萧寒吩咐,看胖子终于过来问了,连忙呵呵一笑,转身从一个家丁手里拿过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袍,展开递给了胖子:“喏,侯爷特别关照了,你的红包就用这个代替了!”
“啊?”胖子捧着那件袍子有些欲哭无泪:“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都有钱,就我没有!这不公平!”
吕管家白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这样做,对你当然不公平!”
“嗯?吕先生你的意思是?”胖子一听这话,还以为有转机,赶紧闭上嘴,眼巴巴的看着吕管家。
同时,还不忘在心里yy一下,刚刚这只是吕管家跟他开玩笑,笑过之后,就该再甩出一个大大的钱袋,里面放它百八十贯钱,馋死周围这些人!
不得不说,胖子的乐天精神确实很像萧寒!不过嘛,乐天,在很多时候,也被称为痴心妄想……
所以,他没等来重重的钱袋子,只等来吕管家有些忍俊不禁的一句话:“嗯,侯爷说了,他这件袍子当初买的时候可是花了足足二十贯钱!只是没收你十贯的红包,也就勉强刚凑够一半!
这样,正好后厨砍柴的那人休息了,这几天就让你顶上,努力做工还钱,这才公平!对了,不说我还忘了,后面一根柴火也没了,快去劈木头去,别误了家里人吃午饭!”
“噗通……”
等吕管家说完,胖子已经是双目呆滞,仰头载倒在地!
好嘛,果然够公平!
不光没有钱,还没有假,还得干活!
在想想自己要砍足够全府上下几百人所需要的柴火,欲哭无泪的胖子只想就此晕厥过去。
早知道侯爷小心眼,为什么还要鬼迷心窍的跑来领红包,安安稳稳躲在角落里他不好么?
今年过年对某些人来说是痛苦的,但是对于萧寒来说,却是幸福的。
尤其是身在这扬州,没有朝堂政事烦心,没有人情世故需要应酬。
每日只在家陪陪家人,或出去看看景致。逛一逛街市。
实在无聊,就叫上殷灿,让胖厨子做几样小菜一起坐下来,小酌几杯。
神仙的日子,估计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萧寒悠闲的从初一歇到了初八。
几乎在他快忘怀在这一片天堂般日子的时候,那封来自长安的信件终于姗姗来迟。
“啥?送粮食入长安,还不能以朝堂的名义,这怎么玩?”
萧寒一双眼珠子都快翻天上去了,这小李子,是不是看他在扬州闲着就难受?非得搞点高难度动作让他玩?
不过,埋怨归埋怨,活还是要干的。
毕竟人家是皇帝,如果不听话,后果保证比胖子要凄惨多了。
悻悻然的从温暖的房中走出,让小东套了车,晃悠去了扬州刺史府衙。
唐朝时,衙门过年休沐七天,今天是初八,所以已经开衙办公,不过因为刚刚过年的关系,就算是开衙,里面也清闲的紧。
胥吏公差一早来到衙门,见到同僚后,就互相道一顿过年好,之后便都躲回自己的签押房打盹。
所以,此时的衙门,根本就是清净的很,就连守门的两名兵丁,也是靠着大门,怀抱着水火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萧寒的马车停在台阶下,这才有一人拖着棍子,懒洋洋的走下台阶。
“喂,这里不让停马,你们该哪去哪……”
那兵丁大摇大摆的走下台阶,跟赶苍蝇一样,就要呵斥小东把马车赶到一边。
不想,他一句话还没完全说完,他却突然看到那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紧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就从里面探了出来。
“侯侯侯……”
一眼看清这张有些懒散的脸,那走过来的兵丁眼睛瞬间就瞪得老大,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猴?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咱这哪有什么猴子!”
另一个站在台阶上的兵丁这时还没注意到萧寒,只听到同伴结结巴巴的喊声,不免眯着眼睛嘲笑了一句。
不过,和刚刚他的兄弟一样,他这是这句话刚一出口,就已然瞧见车里的萧寒!
当时,只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只恨不能再把刚刚的话话追回来,重新咽进肚子里!
“还真是猴……不对!侯爷您怎么来了!您快请进!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瞪着一双大眼,那兵丁刚连滚带爬的冲下台阶,却又感觉不对,又一拍脑袋,一溜烟的冲进了府里。
只留那个同伴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干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