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谢先生解惑!”萧十三听完,很诚恳的对宋先生行了一礼。
宋先生却是笑着还礼:“十三不必客气,我虽强在文章,但也是借了年龄大,读书多的光,而你却天生聪慧,过不了多久,就会超越我,到时候我还要跟你请教问题。”
“啊?不敢,不敢!”萧十三一脸羞涩的摇摇头,手指都快掐进书本里了。
他天生聪慧?十三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想起当初,在被侯爷收养前,他就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孩子罢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的活到长大。
直到那一天遇到了他,遇到了当初那个比他年纪大不了多少的侯爷,十三的生命,才有了一个彻底的转折。
每天都能吃饱,穿暖,再也不用担心鞭子和皮靴,也不用担心被卖到不知名的地方,悲惨的过上一生!
萧十三在那一天,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地狱,所以才更加珍稀现在。
当初的十三他们想报答给了这一切的萧寒,却发现以他们的能力,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奋力读书,期待有一天,可以帮到那个顶在他们前面的高大身影。
可惜,后来萧大,萧二他们陆续被萧寒选中,成了负责一方的心腹,反倒是最受器重的十三一直在庄子里待着。
在那个时候,十三几乎都要绝望了,认为自己已经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直到一封书信从扬州飘来,才让十三的心重新活络起来。
当先生?那就当先生!
他相信,侯爷从不会做无用之事,之前没有,之后也没不会有!自己的智慧不够,看不透侯爷的打算,那就努力做好他安排的事情就好!
书院里的事,悄悄地发生,又悄悄的过去,宋先生满意的离开,手中还拿着那本算学书籍,这是萧十三刚刚送给他的。
对于这个有真才实干,又懂得尊敬他人的少年,宋先生很是满意,浑然没有发现背后十三嘴角的那一抹特别的微笑。
“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
这句话,本就是萧寒最先说的,他又启能不知?他看那行字,其实心里一直想的是,侯爷为什么不把前两句也写上?
萧府内。
萧寒搀扶着薛盼,慢慢的在院中散步。
薛盼怀孕已经七个多月了,虽然萧寒一直在帮她控制饮食,但是她的肚子,依旧如吹气球一样是鼓的老大。
有时候,萧寒看到薛盼肚皮上撑起的青色血管,都有种会把肚子撑破的担心!
“不用老是在家陪我,你有事忙就可以了。”慢慢的转完一圈,回到凉亭坐下,薛盼嗔怪的看了一眼萧寒说道。
萧寒目不转睛的盯着薛盼的肚子,说道:“放心,现在我没有什么事忙了。印书作坊开始运转了,书院也开的不错,那些工坊出的货都供不应求,陛下的五十万贯钱也凑齐了,我就偷个闲,在家好好陪陪你们娘俩。”
“啊,那些钱,你还没给陛下?”薛盼听后,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有啊,我还要用这些钱,给咱孩子赚个富贵!”萧寒却是理所应当的道。
“富贵?”
薛盼闻言,白了萧寒一眼道:“咱的孩子以后是要继承你爵位的,这已经注定荣华富贵一生,你还想要什么富贵?”
萧寒摇摇头,嘿嘿笑道:“可那是小子才会继承,要是女儿呢?”
“呸呸呸,我怀的一定是男孩!好几个稳婆都说了,我的肚皮尖,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一听萧寒提起女儿,薛盼立刻跟抓了狂的小猫一样,抡起粉拳锤了萧寒好几下,就差没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去了。
萧寒也知道薛盼的心思,配合的双手抱头,发出一连串夸张的怪叫,惹得那边的小东和愣子伸长了脖子往这瞅。
结果,等他们看到是侯爷在“挨揍”,立刻又见鬼一样把脑袋缩了回去。
不敢看侯爷笑话!
自从上次甲四在侯爷出糗时不小心笑出声,结果被打发扫了半个月茅厕后,他们再看到这种情况,一个比一个躲得快。
毕竟侯爷小心眼的毛病,早就在全府上下传遍了!
上次那个墨家矩子,不也因为被侯爷看不顺眼,乖乖交了五千贯不说,还被打发磨了一天的墨,手臂都要被磨断了……
亭子中的萧寒自然不知道小东和愣子在想什么,他现在正跟老婆“玩”的正开心。
或许有些人看他现在这样子,在打心里认为他是“妻管严”。
但萧寒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夫妻之间,如果只是一味的大男子主义,对妻子呼来喝去,那跟买个婢女又有什么区别?婚姻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虽然他也是两辈子第一次结果,但只有平等的夫妻双方,才会有和谐的婚姻过程这种浅显的道理,萧寒还是懂得。
萧寒怪叫连连,另一边,薛盼俏脸上虽然还是嗔怒,但心中却早就欢喜起来。
在这个年头,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再加上萧家,如今就是萧寒一根独苗!全家人都把希望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谁也不知道她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现在听到萧寒说起女儿,她的压力也不知不觉消去了很多。
落在身上的粉拳越来越轻,到了后来,那力道就连按摩都不如。
萧寒刚在心里奇怪,却听到薛盼突然底气不足的说道:“萧寒,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自然是女孩!”萧寒毫不犹豫,很坚决的回答。
薛盼闻言,眉头一喜,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为什么?别人不都喜欢男孩?我听一个稳婆说了,有个人家接连生了三个女孩,那个男人一气之下,都把他的妻子休了。”
“啥?这世道,还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