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沈卿尘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
他抱过她,握过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可是那时候他给她的感觉,是无比舒适的安全感。
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对他的感觉开始变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以前进宫,她都打算放弃自己的爱情观,好好接受妃嫔的生活了。
可是今天,她却又后悔了。
恍惚间,男人再次朝她走了过来,像是逼她做出决定。
以前,很多很多人告诉她,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因为畏缩而一味放弃,即使到头来还是遍体鳞伤,至少还有后悔的权利。
所以,她不要做连后悔都不曾拥有过的人。
沈卿尘越来越近了,看架势是想来吻她。苏浅眼神骤变,突然间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在完美接触地面之前,侧对着她的男人没有看到,她用袖口里藏好的东西掩住口鼻,在上面做了一个深呼吸。
————
伴着苏浅醒来的,是一室月色。
“这么晚了,”苏浅裹着被子,在榻上滚了几滚。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应该是她的丫鬟。
“姑娘没事吧?”
苏浅立马躺好,而后闭着眼睛装睡。
她偷偷把眼睛睁开一小道缝隙,瞄到了床榻前的问月和清霜。
“没事,太医说只是紧张过度,再加上这段时间小主一直没有休息好,才会晕过去的。”
清霜轻缓地坐下来,给看起来睡的很沉的自家小主掖了掖被角。
问月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月姐,你不信,是吗?”
清霜再度开口,苏浅在一边只看的到她的侧脸,小巧精致,那双杏眼里微微泛着涟漪。
“自打她从岚台回来以后,就不怎么对劲了,皇上也显得...”问月压低了声音,“对姑娘不似从前了。”
“小主醒来之后,姐姐你一定要好生安抚她,不要让她过于哀伤了。”
清霜的话让苏浅悚然一惊,难道在她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么?
苏浅努力思索她会不会是史上第一个“因拒绝侍寝被打入冷宫从此一生凄苦终老”那个妃子。
“姑娘她心胸豁达,大概不会在意这些吧。”
清霜整理好内室,走过来扯扯问月的衣袖。“咱们出去再说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苏浅的心也已经跟着飞到了不知道哪去,就这么睁着眼,和她大床的床顶相亲相爱了一宿。
翌日,天大亮。
“这位小主,您不能出去。”
苏浅:?
她早上起来通常性无聊,习惯到外面走一走。
但是今天一到浮生殿殿门,她就看见两个侍卫笔直的立在门口,苏浅呆滞一下之后睁大眼睛去看。
他们脸上仿佛写着“苏浅勿近”,正往这边看过来。
难!道!
被禁足了!
苏浅在门口站着思考了一会,被清晨的风吹的猛然一个哆嗦。
苏浅默默回到殿内。
“寒露,你来一下。”
“小主?”
“今天早上怎么回事?我问了清霜问月,统统一句话都不说。”
蒜还是要装一下的,苏浅莹白的指尖在美人靠上轻点。
“小主,您被禁足了。”
寒露干脆利落地肯定道,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