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磨好墨,就开始写信。
她生在江南,江南女子皆是婉约柔美,而且读书写字的女子很多,一手簪花小楷还真算不得什么。
苏浅写字写得颇好,不过仅限于潇洒自如的草书。她原来自己试着写的簪花小楷和狗爬一样,但是选秀之前教她宫规的嬷嬷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对她进行了魔鬼训练。
后来她恢复记忆之后又是一阵后怕,因为原来的正主写的一手好楷字。辛亏那嬷嬷并不知道这件事。
苏浅边想边写信,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了,不仅提到她要开一家铺子,还要让她爹代她向她的两个哥哥问安。
转眼间就写了大半张纸,苏浅写着写着,越来越疲倦。
“啪唧”,一封长长的家信终于写完,苏浅把笔一扔,眼皮子早就在打架了。
她叫问月,“问月,我该吃药了。”
话说出口后又觉得不对劲,连忙改口,“问月,太医开的药可以煎完送上来了。”
“嗯嗯!”外面答应了一声,不久之后就传来掀帘子的声音。苏浅睁大了一双秋水明眸,有些愕然地看着分别捧着药碗和蜜饯碟子的摘星问月。
“姑娘别惊讶。”寒露见着她这幅模样,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北岚皇宫太医制药的手艺可是一流。”
“也不知道那群老头怎么弄的,竟把这原先需要煎好长一段时间,火候又要细致的药汁给弄成了一小颗一小颗的颗粒,又方便,药效又好,一般的药方现在都是这么煎药的。”
苏浅听后就明白了,这就是现代的冲剂啊。没想到在这里这么快就被应用上了,真是技术一流。
不过.....她一想到什么感冒冲剂,就又联想到害她穿越的那一粒天杀的感冒药。这么一想,苏浅一张小脸就有点垮。
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真正接受她穿越来的事实。导致她一直懒懒的像只猫儿,明明什么都清楚,却懒得去改变。
可是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苏浅仔细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要么就是来自沈卿尘的,要么就是来自后宫那群女人的。对了,还有这回莫名其妙的遇刺。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谁欺负她了,那就......就先记着吧。
少女悻悻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缠银累丝的精巧手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先按兵不动。
至于男人?那是什么?大猪蹄子么?
苏浅完全放下了对沈卿尘的傲慢与偏见,打算以后直接无视他。一个种马,悲哀啊悲哀。
“呃,姑娘,姑娘?”寒露和问月几个见自家小主伏在桌上,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急忙来喊。
“姑娘,要喝药了,不然该凉了。”摘星端着碧玉碗里发苦的棕色药汁,一脸笑眯眯地走向苏浅。
她以前最知道自家姑娘讨厌喝这一类苦苦的药汁,也正因为如此,问月她们才叫会武功的她来近苏浅的身。
苏浅反应过来丫鬟在叫她后,赶紧抢过摘星手里的玉碗,喝的干干净净。问月正要递出蜜饯果脯,却被她摇摇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