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谁说垃圾堆里找不出宝贝,小瞧家姐可是要遭天谴的。
怕她再失手翻出什么他年少轻狂的往事来,连修然一个头两个大地紧迫盯人。
但凡她有个风吹草动,他都紧张地要去关照。
就在这种不友好的工作环境里,他突然听到连松雨如释重负地拍手了。
“妙......”
他惊恐地抬起头,看到她正得意洋洋的拍着手。
“妙什么?”
“你看这个。”
连松雨带着红云的脸蛋,好似冒着香气的玫瑰花瓣,长袍的振袖垂下来,她看起来像个潇洒的女侠士。
连修然一额头的热汗混合冷汗,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倾情展示的作品。
扶着膝盖的他缓缓起身。
“我看到了,然后呢?”
她的眉梢轻轻一挑。
“我们把这个送给嘉辉吧。气派得很!多拿得出手呀。”
连修然眯起眼睛。
“所以你要送他这玩意......?”
他好不容易在尾音上打了个问号,却见身旁姿态比他优雅许多的美人,肯定地打了个响指。
别看她手上没什么劲,打个响指的力度和腔调,那真是比唐嘉辉还要江湖气。
连修然一时看呆了,他的视线在她的脸和雕像之间来回跳跃。
“有什么问题吗?”
咦,他的头怎么又冒烟了。
连修然浑身不自在地扯了扯卫衣的领子,这里为什么这样憋屈,他快要窒息了。
“连松雨,玩我很有意思吗?刚才是谁说要尺寸小巧的?”
他抬起左手,颤抖地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镜架。他对她这个出尔反尔,胡说八道的态度真是忍无可忍。
亏他拿着她的鸡毛当令箭,蹲在那里光挑个头小的。
合着人家压根就把这所谓的搜索条件给忘了。
“你这是什么话。世上哪还有人敢玩你?”
连松雨朝他走近一步,突然拉起了他的手臂。
就在他错觉她要服软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低下头,把额角沾到的灰蹭到了他的袖子上。
他瞠目结舌,在她擦干抹净了之后,才察觉出来自己是个多纵容的男人。
扣住连松雨的手,他把她踉跄地扯到眼下。
“不要以为说点好话,我就什么都会听你的。”
连修然带着风声的手指唰地戳向雕像,几乎是在咬牙了。
“说真的。你觉得这雕像合适送人吗?”
她和他的脸近在咫尺,痴痴地看着他在寂静中灭亡的眼神。
“你不能只看表象。这其实是个希腊神话故事......”
“哦?你数学题不会做,故事倒是看得多。”
他把祸首的身子又往怀里拢了几分。
然而,就在他差点要俯下头偷吻时,她开口了。
“话不是这样讲,凡事讲缘分。不瞒你说,我刚才一看到这个就想到他了。”
连修然的身体一僵。
论起阅读理解的能力,曾经贵为理科高材生的他,也是不输文科状元的。
“你一看到这个就想到他?”
她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并不言语。
为什么这句话由他重复出来就变了味道。
大少爷选择性接收信息的能力不减当年,也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再次把视线转移到了这尊一言难尽的雕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