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宅里其乐融融的温馨,没有笼罩在宫明熙身上。
这个美好的夜晚,宫少爷又打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大约是第三次了吧。
为女人打架是很容易上瘾的事,尤其是在多喝几杯琼浆玉露之后。
气味复杂的酒吧里,宫明熙站在卫生间门口,用纸巾细细地擦手。他站在那里,是为了方便观察杨小曼。
正逢吧台旁的女伴被人搭讪,他便安静地候了一会儿。
某位长相甚好的醉客,嘻嘻哈哈地想请她一轮酒水,她眉头紧蹙,很为难的样子。
哎,原来再高级的酒肆,也不能掉以轻心。
莺莺燕燕诱惑实在太多,而且他们个个都如画中人一般,也不知道是真的来消愁,还是来找床伴的。
当看到那男人终于抓住杨小曼的手腕时,宫明熙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他这几天过得相当不顺意。
被唐嘉辉堵在客房外的那个画面,他记忆犹新,每每想起来,心头都烧着一把无名火。
可能是他的日常生活太枯燥无聊,昨晚宫明熙居然做了个血腥的梦,他又回到那间废弃厂房里去了。
杨小曼的公寓干净整洁,窗明几净,他却老念着爆浆的棒球棍。
这绝对是病,得治。
一只手扶在女伴的腰间,宫明熙不客气地看向那位英俊的外籍商务人士。
“我们走。”
他确实很想揍人,但他也要师出有名。
果然,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招呼,对方当然不会给面子。
酒客一掌按住了他的肩,脸上带着轻蔑的浅笑。
“急什么?我还有话跟这位小姐说呢。”
言下之意,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宫明熙体内的血液奔涌,他的脸上幽幽冒出了杀气。
他是个命苦的少爷。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抢女人。
莫非是因为他肤白貌美,看起来太弱不禁风的缘故吗?
“这位小姐是我的,麻烦把你的手拿开!”
宫明熙压着声音对男人喝到,可是对方不仅没移开手,反而还捏了几下他的肩,像捏小猫似的。
这......就是战鼓敲响的瞬间了。
大半夜的,在杨小曼的惊叫声里,忽闻酒杯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天哪!宫明熙!”
“你闪开!”
得亏他还练过,连修然唐嘉辉那一挂的自然打不过,但这种细细长长没几块肌肉的纸老虎,还是不在话下。
宫明熙气红了眼,这一拳一拳地上去,他就有点停不了。
新仇旧恨一起还,白发少爷抡起胳膊,在公众场合猛泄私愤。
旁边的杨小曼死命地抱住他的腰,脸色发白。她心里内疚地直发颤。
都怪她!
都怪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干脆地拒绝人家,让他吃醋了。
如此惊恐万分的气氛里,两位彪形大汉突破重围,他们架住了宫少爷一路拉到场外。
“这位先生,外面请!”
“......”
背景声人潮鼎沸,瞧这情形,一时半会必然走不成了。
跟着跑出来的杨小曼,眼泪水哗哗地往下流。
她简直吓坏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男人为自己打过架。
这种漫画里才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她心疼又欢喜,哭中带笑。表情十分诡异。
而手背流着血的宫明熙就没那么笃定,打完人后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外籍登徒子的朋友赛哇乱叫情绪激动,大有不把他关进局子,就不罢休的势头。
宫明熙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好像是捅了篓子了。
咋办呢,他必须找个高人来摆平这场闹剧呀,否则宫守义能把他的皮拔下来......
气喘吁吁地站在酒吧外的长廊,宫明熙陷入绝望之中。
他抱着手机翻了一遍又一遍,从A看到Z,从Z看回A。
不经意间......某个地头蛇的名字突然变得越来越顺眼了。
唐......
唐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