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周祯在辛粒束手无策时突然出现,不顾她的阻挠硬是给伤患喂了一颗奇怪的丹药,于是,他就被辛粒连人带行李的丢出了医院。他也不解释,只是每天还是像个小乞丐似的蹲在医院外的石阶上,美曰医院不是她家的,他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可把辛粒气坏了,可又见误食了丹药的伤者心跳逐渐恢复,她这才没有找周祯的麻烦。
不说那浑身是伤的男人横空出现在草棚内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单纯周祯的救命丹药就已经足够令众人怀疑了。他们可从没见过一个呼吸停止了的人能靠一颗小丹药就恢复健康的。
但是,怀疑归怀疑,白启伦他们却也不敢多管闲事,毕竟这不比国内,这可是随时有可能发生一场恐怖袭击的国度,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某个恐怖组织,到那时他们可就真的要客死他乡了。
得益于此,医院安静了几天,那位起死回生的男患者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一日,辛粒轮休,她得上街去采购些生活用品,可周祯却拦着求她能不能不要去。辛粒问他原因他也答不上来,就是一个劲的绞着手指支支吾吾一通,到头来辛粒也没有听劝,然后,她就倒了大霉。
她哼着小乐曲屁颠屁颠的踏着小碎步就来到了新时代广场,太阳光折射进入瞳孔是那冰冷的黑白,冷漠却神秘的,在她摘下墨镜之后又变回了炽热的光芒。真热啊!
她望着繁华的新时代广场的繁华,如是说道。
各条小道摆满了货物,辛粒看上了一个可爱的具有名族气息的狼狗小吊饰,付钱之后绕着小道走到尽头进了一家餐厅,点了一份烤牛排。
牛排肉质肥美,入口即化,再加一杯风味醇厚的葡萄酒,简直就是一等一的享受。在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在一个常年战乱的荒漠国度的时候,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记耳光。
为何会无由来的觉得后脊梁一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o((⊙﹏⊙))o.
嘣...嘣......
卧槽......
——是枪声——……
辛粒打了个激灵,,立刻冲出门外一探究竟,只见几个穿着特殊制服,脑袋上裹着脸基尼的粗壮大汉在大街上疯狂扫射,四周哀嚎声一片。
她胆颤心惊,用手捂着嘴巴使自己不能出声,又蹑手蹑脚的走回餐厅,找了个储物柜躲了进去。
内心草泥马成群: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能休息居然还能碰上恐怖袭击。!
全副武装的歹徒走进餐厅,把餐厅里的倒霉家伙们一个个聚集在一起,辛粒从橱柜缝隙中眯眼望出去,只见一群刚刚还其乐融融享受晚餐的人们被绑在一起,一起吃着子弹,哀嚎声一阵一阵,求救声一片一片。最后,他们都死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死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杀。
辛粒吓坏了,捂着嘴巴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这是要团灭呀兄弟。
鲜血喷溅,刺目的红潺潺地流,慢慢的,染红了辛粒的橱柜。
而另一边......
“不可能,那个男人分明就已经断气了,不可能被辛粒那个贱女人救活的。”
婉宁扑到男人身上,娇声道:“可是的确是活过来了呢,现在正躺在icu里面。”
“她什么水平我们还不清楚吗,被他碰过的病人就没有哪个能有好下场的,那个男人有问题。”
”哪个?“
”不,是两个。“
不管是那个横空出现半死不活的病人,还是时常跟在辛粒身后的男人,两个都很有问题。他们,甚至不像是人。
“能有什么问题哦,哎呀总之你这次是看走眼了啦,被别的医生看到你昨天的行径还不定怎么说你呢,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是草芥人命有违医德的人。”白婉宁嘟着嘴埋怨道。
白启伦拥紧她,伸出手抚弄她耳边的碎发:“放心吧,没事的,有我在谁敢对你嚼舌根,再说了,身为队长,我安排自己手下的医生做手术再正常不过,只不过白白浪费了个让她身败名裂的机会实属可惜。”
“启伦,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她啊,我记得曾经你可是她的男朋友呢。”
白启伦叹口气,道“能是什么男朋友,我不过是某人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罢了,呵,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他可谓是下了重血本。”他嘲讽的笑了出来,探了探脑袋看看外面,确定无人后压低了声音,道:“婉宁,我实话和你说吧,那个人不希望她活着回国,所以这次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我们都得把她解决咯。”
善良的女人几乎要哭出来,朦胧了双眼带着哭腔道:“启伦,她太可怜了,她是我们的朋友啊我们不能那样对她。”
白启伦把她拥得更紧,下巴抵上她的额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又怎么会沦落至此,这个仇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你报的。”他恨得牙痒,每次见到她丑恶的嘴脸都恨不得把她撕碎,又岂会因为爱人的短短几句求情就放过她。
两人正耳鬓厮磨,总是有电灯泡在那里碍事。薛映荷冲进来,拽住白启伦的衣袖不停摇晃:“启伦,婉宁,不好了,新时代广场遭遇恐袭,死了好多人,不信你们自己看。”说着就递过手机。
画面中过于血腥的部分已经经过马赛克的处理,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入目,却更加能够刺激人的神经。活着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是对生命的最好的见证,死了的人却只能安静的躺着,头颅上破的大洞流出的血液中参杂着脑浆,已经干涸,渗透进了养育他们的大地中。一个炸弹崩裂喷射出刺目的火焰,碎裂的残肢挂在断壁残垣上,浓烈的黑烟将他们熏熟。
他们被这片大地养育着长大,最终也被葬身在这里。
白启伦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在漫长的震撼过后把手机扔回给薛映荷,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善良的女人被吓得大哭,扑在男人身上不停的摇头:“怎么会这样,启伦,这不是真的.....“
白启伦终于放下手机:“我接到消息,A国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内战即将打响,”他把女人从怀里抱起来,用指尖抹去她的泪痕,安慰道:“婉宁,我们现在必须收拾行李抵达迪阿拉机场,那里有人接应我们。”
三人急忙收拾好行李,拿着就往门外走,这时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他浑身是血,额头上的伤用撕开的破布包裹起来,或许是跑急了带着她的喘息声,胸口一张一收,他把门关紧,堵在门口不让人出去。
没错,此人正是消失许久的蓝奥山。这蓝奥山是个纨绔富二代,因某次醉驾撞死了人被家人安排出国,又恰巧蓝家家主和辛振华是生意上往来的人,如此一来辛振华便提议其一同前去A国,蓝家对这坑爹私生子早已厌烦至极自然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可刚到A国没多久他便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只是现在突然出现,看他狼狈落魄的模样便知此人之前一定经历过非人的虐待。
“蓝奥山?你之前去哪了,怎么整了这么个鬼样?”两名女子见状早已吓得腿软,急急忙忙的藏在男人的身后。白启伦也不负期待的把她们护在身后,冷静了片刻后问道。
他呼着粗气,瞪圆了双瞳目光狰狞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防备的绕过他们,在自己的柜子中翻出自己的护照,一边阴恻恻的邪笑一边往自己的行李袋中塞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窗口外面的天空已经从繁星点点变成浅浅的泛着白光,待一切恢复平静甚至没有一丝丝声响后,辛粒才敢推开橱柜门犹豫着要不要踩在鲜血干涸的地板上,伸了伸腿,又收回来,最后终于求生欲望战胜恐惧,她的脚踩在血地上,弯着腰偷偷摸摸的绕过一具具尸体,哪知刚溜到门口,脚底便是一个打滑,摔在尸体上。
“啊啊啊……罪过罪过,对不起对不起”辛粒双手合十,碎碎的念着:"小女子有眼无珠,无心冒犯了各位!罪过罪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复仇就找他们吧......"
溜出餐馆,她撒丫子的往隐蔽处跑“回家回家,不能在这里呆了,得快点回家......”她把细细的声音压得更低,弯着腰溜到对面建筑的角落,探个脑袋出来东张西望,她觉得自己得勘察一下敌情。
房子四周早已遍布尸体,她自认为没有足够的好运,倒也不至于倒霉到落个客死他乡的下场(自我安慰??),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古人留下来的俗语总不会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