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们之后,苏浅予回到小院,神荼站在那等她。
“那位公主到底来干嘛?”神荼问道。
“我觉得她是来示威的,她在他们面前故意装作对我一无所知的样子。以她在南沙的地位,肯定早就把我查得一清二楚了,为何不知道我是女子,现在不确定的是她是否知道我与左丘炎之间的关系。”苏浅予为贪口腹之欲,却惹了一个麻烦,苦恼不已。
“为何?”神荼不明白怎么又和左丘炎扯上关系了呢?
“如果她知道我和左丘炎的关系,那么今天她对左丘炎的种种行为就可以解释为是在抢我的东西。反之那她就是喜欢左丘炎,如果她知道我们的关系,便会觉得我又抢了她的东西,定不会放过我!”苏浅予叹了口气,怎会如此复杂,她就罢了,可是这一屋子人的性命可如何是好。
“那你找左丘炎问问不就清楚了吗?”神荼说道。
“问左丘炎什么呢?”她俩聊得太投入都没有注意到白圣哲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苏浅予疑惑地问。
“我的合作伙伴得罪了南沙最有权势的公主,我总得来问问怎么回事吧!”
白圣哲微笑着说道。
“你看出来了?”苏浅予暗暗骂道,老狐狸,既然知道,刚才也不知道帮她解围。
“行啦,别骂我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解围!再说了,这公主虽然是我表妹,但太难缠,如果没有重要的理由我还是不愿开罪于她!”白圣哲摇着折扇,分析道。
“我只不过与她争了个零食而已,没想到她如此在意。对啦,我还没问你呢,我给你的特制卡,怎么赠与他人了?”苏浅予生气地说道。
“哎,她可是当着陛下的面讨要的,兰桂坊是你在管理,其他东西不好使,我只有把特制卡给她!谁让我在别人眼里是这兰桂坊的老板呢!”
“那如果她来找我麻烦,你也帮她不帮我啰!”
“这是两回事好吗?你是我的人,她要敢动你,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可是,大小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就为了口吃的,到处得罪人啊?”白圣哲无奈地说道,这位苏大小姐,多少次为了口吃的,与别人争得面红耳赤,然后抬出他的名号,最好让他去善后!
“我不知道她是公主啊!”苏浅予嘟着嘴说道。
“你不知道?”白圣哲才不会相信她呢,在吃的面前最没有原则的人。
“人家真的不知道嘛,她一身男装,而且是二月初三,皇家祭礼,谁会猜到是她。不信,你问神荼啊,她也在!”苏浅予委屈地说道。
“我们真不知道,她也没有亮明身份,只是拿出了你的卡,我们还以为是你老相好呢!”神荼配合地说道。
“神荼,你这嘴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还老相好,我有没有女人,你们掌柜不清楚啊!”白圣哲气氛地说道。
“人家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老相好,老板,你说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谁呢?难道老板你暗恋我啊?没关系,老板,你明说嘛,人家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哦!”苏浅予调皮地说道。
“你,哼,好心没好报!”白圣哲被苏浅予说得脸都红了,这女人就是这么没羞没躁,有些话,有些事,男人都未必可以,但她依然云淡风轻地就可以。比如调戏这兰桂坊的女人,大庭广众抱男人,当然了,他也被苏浅予抱过。二月初二,他到兰桂坊参加聚会,一开场,就被苏浅予熊抱,“老板,感谢你如此信任我!”他一晚上都在灌自己酒,而苏浅予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疯,最神奇的是左丘炎居然也不吃醋,反而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这段时间没来兰桂坊,就是因为这个熊抱让他寝食难安,做什么都觉得面前是苏浅予。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了,结果又被调戏了,难道上辈子欠她的?
“哎呦,老板,不要生气嘛,人家开玩笑的嘛!”苏浅予撒娇的说道。
白圣哲的脸又红了,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挑起来了,苏浅予你就是个妖精。
“老板,问你件事哦,左丘炎和那位公主认识?”苏浅予看着白圣哲窘迫的样子,不忍再逗他。
“元瑶小时候经常去麒麟山玩,自然是认识的。她对丘炎比较特别,是因为丘炎救过她!”白圣哲暗暗松了口气。
“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啊!”原来还有故事啊,苏浅予分析道。
“差不多吧,那时候元瑶还不是现在这样任性,胆小爱哭,我们元风和我不喜欢跟她玩,但她总喜欢跟着我们。她十岁那年冬天,又去麒麟山,我们本要去霄云峰练剑,可是雪太大了,便回来了。没想到元瑶又偷偷跟在我们后面,结果跟丢了,我们在山里找了一夜,最后是丘炎把背回来的。原来她滑倒了掉到冰洞里,丘炎为了救她,胳膊差点废了,那傻丫头哭了好久,还说着要把自己的胳膊给丘炎。万幸的是,碰到了医圣林羲和,胳膊才保住。元瑶自此以后,就说长大了要嫁给丘炎,即使后来她变得如此刁蛮任性,对丘炎还是最特别的!”白圣哲讲故事的时候,一脸幸福,也许麒麟山的日子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吧。
“你折回来的目的在这吧,我抢了这位公主大人的男人,对吧?”苏浅予平静地说道,一切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她暂时不知道你和丘炎的关系,但你和丘炎过于亲密,她是知道的!”
“那她今天到底来干嘛?”苏浅予很是不解。
“来宣示主权,来告诉你,左丘炎你不能碰!”
“凭什么啊?心需要的真诚相交。她要是喜欢,就各凭本事。又不是狗,撒泡尿在那,就表示那地方是它的了。”苏浅予愤慨地说道。
白圣哲和神荼被苏浅予的比喻逗乐了,如此粗俗的比喻也只有她能想到了。
“你啊,祸从口出!”白圣哲笑着说道。
“那以后咋办,她要是去请求元帝赐婚,元帝会同意吗?”
“丘炎是密宗弟子,他是孤儿,婚姻由师父做主。如果元帝亲自去请求,师父兴许会答应。元帝为了元瑶,是会这样做的。”白圣哲担忧地说。
“那这么说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苏浅予有些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这个时代婚姻的宗旨,自己恋情难道就要这样终结了?
“丘炎是师父养大的,亲如父子,如果他去求师父成全你们,师父有可能会答应。以密宗的地位,元帝即使有意,也会尊重密宗的意见!但这只可能是一线生机。”
苏浅予明白白圣哲的意思,自己来路不明,他们的师父不一定会接纳她。
苏浅予一个人坐在桃花树下,呆呆地望着蓝天,无论是现世还是这个世界,感情对于她来说就是奢侈品,求而不得。自己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左丘炎,难道就因为一个熊孩子王,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放弃吗?在现世,因为自己遇事逃避而错过白秋,错过林邵。老天爷让自己重生,再一次机会,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左丘炎,只能是她的。
“浅予!”左丘炎不知所措地站在苏浅予身后。
“你不是去送公主了吗?怎么回来了?”苏浅予看到左丘炎内心十分欢喜。
“浅予,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和元瑶那么亲密的。她从小就这样粘着我,我把她当妹妹一样,真没有其他想法!”左丘炎解释道。
“真的没有?”苏浅予故意说道。
“真的,真的没有!”左丘炎焦急地说道,脸都红了。
“行啦,我相信你,丘丘,我已经知道你和她之间的事了,我不介意的!”苏浅予笑着说道。
“浅予,谢谢你相信我!”左丘炎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位公主大人,可是会介意哦!”苏浅予无奈地说道。
“浅予,你放心,等我出征回来,我就去见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最疼我,一定会答应的。至于元瑶,我也一定会和她说清楚的。你如此信任我,我定不会辜负你!”
看着左丘炎认真的样子,苏浅予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丘丘,我现在想为你唱一首歌,这首歌代表着我的心意!”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这一次,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决不放弃你,苏浅予暗暗下定决心。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已?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在那里?在那里
左丘炎如痴如醉的看着在桃花树下载歌载舞的女子,一阵风吹过,桃花片片飘落,仿如一阵桃花雨,此情此景如仙境般美好。初见苏浅予时,古灵精怪,一路相伴,她的笑颜已如烙印般刻在心口。她嫉恶如仇,爱恨分明,锄强扶弱。她有商人的智慧,也有菩萨心肠。为城中孤寡妇孺送去粮食,冬日为城中乞丐送去棉被衣物,每月十五楼外楼都有免费的食物给穷苦人家。左丘炎来宛城这大半年见过不少天潢贵胄家的女子,没有谁能及她十分之一,虚有其表,所谓的深闺淑女,不过是些不懂人家疾苦的大小姐罢了。他左丘炎三生有幸,今生能与如此优秀的女子为伴,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