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雪梵音才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以地毯为中心,周围的书山都被震开了,形成一个圆形的法阵。
雪梵音看到远处躺着的雪灵羽,急忙跑上前将其扶起。
“灵羽,灵羽你醒醒。”雪梵音拍拍雪灵羽苍白的脸蛋。
雪梵音想要将雪灵羽背出密室,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她的力气太小,而且连续的灵力消耗,身体更是虚弱的很。
“该怎么办?”雪梵音不停地问着自己。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将雪灵羽轻轻放在地上,扶她躺好。自己扑去一堆书山中,途中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在一堆乱放的书中,慌张地翻找。
“在哪里?在哪里?”
终于,乱刨一顿后,终于找到了。
雪梵音翻开书,在其中的一页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按照书中的方法,雪梵音拿下头上的簪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又跑到雪灵羽跟前,在她手臂上也划了一条口子,将自己血滴到雪灵羽的伤口处。看着血一滴一滴的流下,雪梵音才舒了一口气。静待一会儿,雪梵音觉得自己的灵力稍微恢复了些,便开始动用灵力治疗二人。
雪梵音盘腿打坐,双手成兰花指放于膝盖上。雪梵音轻呼一口气,指尖出现微弱的浅蓝色的光点,蓝光点点汇成一只只发光蝴蝶,环绕在二人身周围。二人伤口流出的血,逐渐凝固成血滴,血滴像是一颗颗的红石珠子飘在空气中,蝴蝶一只只扑入珠子中,变幻成一根根红丝慢慢飞入二人的伤口里。
渐渐地伤口复合了,雪梵音的灵力也退散了。
雪梵音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睫毛微微颤动。恍惚间,她看到雪灵羽的手动了动,雪梵音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久,雪梵音在睡梦中听到了雪灵羽唤她名字的声音,她睁开眼睛,雪灵羽苍白的脸映入她的眼中。
“八姐姐,你醒了,你怎么样了?”雪灵羽将雪梵音扶坐起来。
雪梵音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抓着胸脯前的衣服,额前有细小的汗珠,不停地喘着,呼吸很重。
“你可还好?咱们先出去吧。”雪灵羽颤扶着雪梵音离开密室。
雪梵音的手搭在雪灵羽肩上,雪灵羽一手扶着雪梵音一手拿着蜡烛,二人颤颤巍巍的走在暗道里。
终于到了书架后,雪灵羽刚准备推开就被雪梵音拦住了。
“稍微等等。”
雪灵羽一脸疑惑,刚想开口问缘由,就听到外面传来麓子栩的声音。
“灵羽、梵音司命,你们在哪啊?”
“怎么办?”雪灵羽转头问雪梵音。
雪梵音垂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先等等,待他走了,我们再出去,不能让她发现这里。”雪梵音费了好大得劲儿才将话说完。
雪灵羽扶她靠坐在墙壁边,等着外面许久都没有动静了,二人才缓缓推开书架走出。
届时,天已经黑了,只是月亮还未出来。二人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床边,一瞬间像是失了支柱的房子瘫在床上。
片刻,雪灵羽再次陷入睡梦,一旁的雪梵音想要伸手去拽雪灵羽的衣角,可惜刚伸到半空中就晕了过去。
屋外
朏朏等一行人,早已采摘回来,和麓子栩在寒云阁内外,着急的寻找二人。
朏朏和傒囊的嗅觉及其灵敏,立马就闻道了雪灵羽的气息,带着众人回到屋里,便看见面失血色的二人躺在床上。
傒囊急忙爬上床,为二人把脉,确定雪灵羽已无大碍,但是雪梵音的问题似乎很麻烦。
麓子栩上前将雪灵羽公主抱去自己睡的房间,好腾出地方给雪梵音医治。
京墨将雪梵音扶起,坐在她的身后,让她靠着自己坐好。腓腓前爪搭在雪梵音的双肩上,额头对上她的前额。
朏朏的尾巴飞快的摆动着,额前发出金色的光,金光变幻成一条条金丝流入雪梵音的体内,顺着她体内的灵力一起涌动。旁边的傒囊握住雪梵音的双手,傒囊的手变成两条藤蔓顺着雪梵音的胳膊缠了上去。
秋白觉察到了危险,以为傒囊要伤害雪梵音,刚想上前阻止,却看到京墨抬手阻止,对着自己摇头,示意他退下。秋白只好作罢。
京墨看着朏朏,想起之前的传闻,据传说朏朏是上古十大神兽之一,神力无穷,可解人忧愁,十分招人喜爱。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可算是见识到了。
麓子栩把雪灵羽抱到床上,将她安顿好后,便不再扰她清梦,回去看雪梵音他们。
麓子栩刚进门,秋白就将他拉到一旁,小声嘱咐。
“别靠近,它们神兽存于世间已久,动用神力时,会有结界。你还小,撑不住结界的伤害。”
麓子栩点点头。
许久,朏朏和傒囊的结界才消失,二兽看起来很疲惫,默默出去了。京墨扶雪梵音躺好,拉着秋白和麓子栩也出了房间。
麓子栩出了门,向二兽奔去。
“二位前辈,我送你们去休息。”
二兽先是一惊,愣了愣,才点头同意。
麓子栩一手抱一个,送二兽回了房间。
身后的京墨准备去帮助麓子栩,被秋白阻止了。
“小墨儿,那可是神兽,我们去抱的话就成僭越了。”
京墨深叹一口气:“因为是木小公子,我就有些慌乱了。”
“木小公子?他不是叫麓子栩吗?!他到底什么人?”秋白愣了一下,发现事情不简单。
京墨看着秋白无辜的眼神,心里满是愧疚,
秋白看着一脸忧郁的京墨,发现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真正的京墨是什么样子的。
京墨低着头不语,秋白就呆呆的看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天空中再一次飘起了雪,雪花落在地上、落在月光草上、落在京墨和秋白的头上。
月亮出来了,月光草发出微弱的光,映入京墨忧伤的眼眸中,秋白满是心疼,想着自己的问题是否过线了,才会让京墨如此难堪和忧伤。
许久,京墨才缓缓抬头,对上秋白的眼睛。
“这个故事很长,你真的要听吗?”
秋白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京墨微微一笑:“好,只要你想听,我便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