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口,落日余晖,两道小小的影子被阳光拉的长长的。
“二狗子哥哥。”
“二狗子哥哥,你等等我啊。”
扎着花苞头大概七八岁的小女童,用奶声奶气的嗓音叫着前面的少年。
“小花,都说了不要叫我二狗子哥哥。”十二三岁的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等着后面的小短腿。
小花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少年,仔细看她怀里抱着一只黑白色的小香猪,她微微喘着气:“为什么啊,二狗子哥哥。”
巷口肤色白皙,唇红齿白,眉眼清俊的少年:“我不叫二狗子,我叫夏侯深。”
小花捏着衣角,嘟着小嘴很是委屈:“可是,上次夏侯伯伯就是叫你二狗子的。”
夏侯深用手戳戳小花怀里的小香猪:“那是我爹给我取的小名。你不能这样叫。”
说是什么贱名好养活,越贱越好养。
二狗子这名字就成为了他一生的阴影,谁叫他二狗子,必定被他一顿好打。
可是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他下不去手啊。
小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粉唇一抿:“好的,二……哥哥。”
夏侯深扬扬拳头想吓唬吓唬小花:“二哥哥?我家就我一个独子,哪里来的二。”
真下不去手,也不是不能吓唬吓唬这小姑娘的。
小花怀里的小猪感觉到夏侯深似乎要欺负自家主人,毫不客气的跳上去,咬中少年扬起的拳头。
“猪猪!”
“啊……松口啊。”
两声惊呼响起。
最后还是小花将小猪猪给劝松口了。
夏侯深随意扯下一片衣角,因为是左手,所以显得有些笨拙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小花,你家的这只猪还真是下口不留情啊。”
小花都快哭了,刚刚看见二狗子哥哥的手流血了,好可怕,猪猪一定咬的很重。
夏侯深摸摸小花的花苞头以示安慰:“小花,你咋了可别哭啊,哥哥我被咬还没哭呢。”
小花带着哭腔:“二狗子哥哥,你的手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没看好猪猪。”
“呜呜呜,二狗子哥哥。”
夏侯深:“……”得,真的哭了,得又是二狗子哥哥了。
不过现在是想着怎么让这小姑娘别哭,不然被他老爹看见了一定觉得自己欺负小姑娘了。
一顿“竹笋炒肉”,他可就逃不掉了,那他可真是比那啥,窦、窦娥还冤枉了。
夏侯深故作潇洒:“你二狗子哥哥是男子汉,你家猪猪这么小一只,这点小伤口,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小花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好不可怜:“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摸,一点也不痛。”
夏侯深将受伤的手伸到小花面前。
小花当真用手指戳了戳,还问:“不痛?”
夏侯深痛的差点没叫出声来,说好的摸一摸,怎么到你这里就是戳一戳了,夫子平时上课你是不是又去睡觉了。
然而,他还是咬牙说:“……不痛啊。”
“二狗子哥哥你好生厉害,流了血也不怕。”
小花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珠。
夏侯深欲哭无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