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蓝汐轻轻柔柔的唤着宁承,宁承还是柔了神情,对蓝汐他一直狠不下心板着脸对她。
譬如,蓝汐求他的时候,天知道他为什么背过身不愿意看她一眼,连走也是走得毫不犹豫。
他怕下一秒,他就忍不住,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在蓝汐的眼泪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暮色沉沉,外面的合欢树叶早已经合在了一起。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乌云飘着。
蓝汐垂了垂眼眸,断断续续的说:“有些人就是……注定要、对不起有些人,有些人注定就……就是要……”
宁承起身,去了墙脚处,蓝汐跟上了,居然发现他的眼眶竟然开始泛红:“要路过?我就是一个过客?”
蓝汐不敢说话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宁承。
宁承扶着墙,不看蓝汐:“你觉得对不起的人呢?又是谁?”
白色的墙似乎要被他盯出个洞来。
他总是这样,不想去面对蓝汐,以为这样就能逃避,在公文上面手段雷厉风行的宁承,在儿女情长上面确实优柔寡断的,真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在感情面前,再怎么风流倜傥的人,多愁善感的人,冷血无情的人,统统都会拜倒在感情上,谁也不例外。
蓝汐将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很多,包括你。”
蓝汐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辞:“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知道瞒不住你,不如我自己说出来,当初就不该嫁给你的。”
宁承听着就沉默了会儿,撑着墙的手指节发白:“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
“谁也不嫁,就是觉得耽误你了,本来我以为不会那么快的……”蓝汐避开了那个“死”字,继续道,“当初我是不喜欢你的,只是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完成父母心愿,哪知道……”
宁承转过身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蓝汐:“哪知道会喜欢上我?话说夫人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蓝汐垂眸:“不知道。”
或许是身子好起来后打算“勾引”承的那次,又或许是宁承为她戴上镯子的那刻,又或许就是前阵子宁承带她见家人的时候。
宁承又问:“夫人知道我是何时喜欢上夫人的吗?”
蓝汐摇摇头。
宁承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的第一次见面,不是指的两人成亲那日而是儿时初遇。
蓝汐感慨:“挺久了。”
宁承颔首:“是啊,都这么久,夫人还敢说我们只是过客吗?那时候只是觉得你很不一样,后来偶尔还是回想起你荡秋千的场景。”
说着凑过来在她脖颈间轻轻的落下一吻,温热的感觉,无比清晰。蓝汐睫毛颤了颤,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宁承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离开了,继续讲:“直到成亲那日,就算不知道你是那个丑丫头,可是还是觉得我得尽夫君的义务,慢慢的就发觉我喜欢上夫人了,尤其是调查到你就是那个丑丫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