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燃了一夜,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才熄灭,而房里的人也渐渐醒来。
宁承一睁眼由于习武的警觉,立马发现身旁有人,猛地睁眼。
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就落入眼中,正是蓝汐不错,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眉头微蹙,似乎睡觉也睡得不安生。
宁承伸出手想将那眉抚平。
蓝汐本就柔柔弱弱的了,这样蹙眉,可没笑着的时候好看了,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
还真是个丑丫头。
宁承虽是这样想的,可是蓝汐底子在那里,即使不施粉黛,也绝对和丑挨不上边。
宁承突然想起来了个什么,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生怕蓝汐被自己弄醒了。
站在床下,宁承才发觉自己衣服都没脱,穿的还是昨日的。
瞧着床上睡着的蓝汐也是衣服都没脱,外衫都还穿着的。
都是夫妻了,还这般?
宁承觉得有些好笑,两人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甚至夫妻之实也有了,蓝汐竟然连衣服也不舍得替他脱掉,自己也跟防什么似的防着自己。
不过这次宁承是错怪蓝汐了。
明明是昨日宁承将蓝汐衣服压住了,本来翠玉他们走后,蓝汐就想着脱衣睡觉好了。
可是蓝汐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宁承翻了个身,她外衫本就被他压住了,这下更是压得死死的。
她要想脱衣服也只能脱半边,从没压住的那边脱下来,如此……蓝汐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穿着好了。
宁承这样穿着睡,她也穿着睡,公平!
宁承床榻前有一个书柜,方便他晚上睡不着时可以看看书,宁承走了过去拿出了一本书,手在那书拿出后留的缝隙里摸索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摸出个小匣子出来,只见匣子外壳上还雕着几朵合欢花,栩栩如生。
宁承将它打开,里面躺着个翡翠手镯,翠绿色像极了外面山峦的颜色,似乎还泛着光。
拿出那镯子,宁承走到蓝汐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手,将镯子戴了上去。
翠绿色的镯子越发衬得蓝汐手腕纤细白皙。
宁承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会儿,觉得很满意才将蓝汐的手放下,唇微微上翘:“好看。”
他的声音清醇就如昨日的酒,带着醉人的滋味,不过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夸镯子好看?还是蓝汐手腕好看了?
说完自己随意理了理衣服出了门,他是穿不惯连着穿两日的衣服的,就连冬日的袍子他也绝对不会穿两日。
这会儿得找个地方叫小厮给自己拿套新的衣衫过来了。
临走前还不忘了特意嘱咐门口丫鬟们不要进去吵夫人,除非夫人醒了叫她们进去。
房间内本该睡着的蓝汐睁开了眼,眼中并没有初醒的惺忪迷茫,异常清明,显然是醒了多时了。
其实在宁承下床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
手腕被抬起,蓝汐还是不动声色,在镯子带着冰凉套在自己手腕上的时候,蓝汐其实眼睫毛颤了颤。
宁承只注意戴镯子了并没有发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