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周末的宁静,谢冰晴在床上好不容易挣扎起来接了电话,传来林屿兴奋激动的声音:“哎哎哎,我发现一个写生的好地方!”
“哪里?”
“来五路终点站,我在这等你。”
作为美术生的谢冰晴以自由落体下降的速度到了五路公交终点站。远远的,她看到林屿向她招手了。
“这边!”
“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屿拉着她等车。
五路公交车缓缓地停下来,车上的大批乘客走下来。二人上了车,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她们两人。
大约坐了三站,林屿拉着她下了车,来到一片要拆迁的陋巷里。
“你说这里吗?”谢冰晴看着脏兮兮的窗帘在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窗户里飘荡着,整个长长的小道里堆满了杂物,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开着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令人一阵寒战。
“当然不是。”林屿拉着她穿过冷冷清清的巷子,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琼孜艺术高中的老校址。
教学楼上的大钟有气无力的转着指针,操场上杂草丛生,透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气息。林屿带着她进去,边走边说:“你别看它外面是这副样子,里面可不一样。”
她们来到一楼的教室,桌椅整齐的排列着,阳光撒了一地金黄,讲台上有几盒没用完的粉笔,墙角的书架已经结满了蜘蛛网,古典的装修风格可以告诉所有人,这栋教学楼曾有多么光彩。
谢冰晴拿出手纸擦净了一个凳子,坐下拿出速写本。林屿不打扰她画画,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谢冰晴画了教学楼和教室,还去美术教室看了看,里面还有许多可以用的颜料和笔刷,堆着几个断了腿的画架。转身看见林屿拿着午饭进来,二人选了一个教室坐下吃饭。
“我早上没吃饭就来了,饿死我了!”谢冰晴边吃边说。
“我知道,我特意买了肉多的给你。”林屿看着她笑着说。
谢冰晴正吃着,看到铁制的桌洞里刻着几个QQ号和几句表白。
“噗嗤。”
“笑什么?”林屿问她。
“我以为在桌子上刻字只有小学生才会干呢。”谢冰晴说。
“只要心里单纯地喜欢一个人,什么单纯的事都能干出来。”林屿往后一挪椅子说:“你看,我这还有呢。”
“你看,这里还有小纸条。”
“上面写了什么?”
“‘数学卷写了吗’‘没有’‘快写,写完借我’‘叫爸爸就借你’‘呸,你个儿子’‘滚蛋’……”
“哈哈哈哈!”
百文天坐在暮橙散办公室的沙发上,说:“一会去拿乐器啊?”“唉,得今天晚上,这么多活我还没干完呢。”暮橙散没有抬头,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回答他。
百文天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那我先去写教案了,忙完叫我。”
“嗯。”
百文天写完了教案后,翻看了一会儿唐予娴留给他的学生点名表,收拾了下办公桌,一直等到放学。一个男生开了办公室的门,倚在他桌子旁边说:“可以啊哥,都当上老师了。”百文天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正在看名著的手机。男生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调侃道:“你玩手机都这么无聊啊。”百文天回道:“放学赶紧回家。”“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
“我在你家住段时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