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裘景扬求着林屿带他去找谢冰晴,林屿始终不肯答应,裘景扬只好妥协,在林屿离开教室的那一刻,他神经紧绷,悄悄的跟在她后面。
她去了热水房接了水泡了两杯奶茶,然后下了楼,楼下是美术特长班。
裘景扬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跟着林屿,林屿又走向楼梯,裘景扬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到了楼梯口,一上一下两个楼梯,没有林屿的身影。
跟丢了吗……
裘景扬叹了口气,正对着往下面走的楼梯发呆,清脆响亮的女声萦绕在耳边:
“你跟踪我?”
他抬头,林屿正站在往上走的楼梯上看着他。
“呃……”裘景扬尴尬的理理衣服摸摸头发,看着林屿。
“你找谢冰晴做什么?”林屿问他。
“正如你所说,我跟她分了手,我想重新追回她。”裘景扬脸微红说。
“追回她?你不是遇到了真心喜欢的女人了吗。”林屿下了楼梯,把他逼到墙边,用拿奶茶的胳膊撑着,温热的奶茶溅在他的脸颊上,散着浓浓的香味。
“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一直对不起她,所以请让我跟她见一面,让我道个歉行吗,谢谢了。”裘景扬诚诚恳恳地求道。
林屿道:“你确实欠她一句抱歉。”然后放开了他说:“跟我走吧。”
“好,谢谢谢谢!”裘景扬狗腿的说道,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奶茶。
经过几间教室,他跟着林屿进了一个班级,教室里喧闹中夹杂着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敲键盘的声音、笔搅动水的声音、哗啦啦翻书的声音……他努力在六十多张面孔里寻找谢冰晴的身影。
他跟着林屿来到一个座位旁,谢冰晴坐在里面,低头画着一张城市风景画。
林屿把奶茶放在谢冰晴同桌的桌子上,坐着她同桌的椅子看她画画。
“晴晴……”熟悉的男孩的声音传来,她拿着笔的手顿住了,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久违的男生。裘景扬没话找话的打趣道:“你这头发……是因为我剪的吗?”眼泪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从谢冰晴的眼眶中滑落下来,打在她那张美丽的画上。
“你先别哭,先听我说。”裘景扬着了急,想伸手替她擦眼泪,但手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为她拭泪了,因为她的眼泪都是为他流的。
为裘景扬流的。
林屿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她擦去了泪。
裘景扬心痛的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说道:“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
谢冰晴抬头愣愣的看着他,泪水止不住的流,林屿不停的擦。
“我想说……其实……我想说的不止一句话的,说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都不夸张。”裘景扬咽了咽从深处延伸到喉咙的酸意,看着这个落泪的女孩说:“所以我就挑一句我最想说的,那就是……我好想你。”
谢冰晴缓缓的低下头,头发垂下来盖住她的脸,却盖不住她的抽泣。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要好好的,我走了。”说罢,裘景扬转过身,垂头丧气的走开,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谢冰晴,眼里含满了泪水和心酸。
但他不能哭,哭了的话,就对不起少管所给他的先生称谓了。
他已经是男人了,不能哭了。
他走到学校水房的一处成人吸烟区,苦苦地抽了一盒烟,逃了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