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鞋子碰撞在光滑的地板上,警示之钟被敲响,安德伊不在跳舞,转头望向房门那里。
母亲的装扮明显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挑选的,近五十的人却像一个美丽的年轻少妇,一开门就看到他面带微笑地望着自己。
“哦!我的孩子,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的笑,我就说嘛,这个女孩是个好女孩。”母亲肯定是误以为安德伊的笑是因为他为他的婚礼而笑。
实际上安德伊的笑是与夜莺沉醉在舞蹈的欢乐之中,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笑收下去。安德伊神情凝重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我亲爱的母亲,接下来我的行为是不符合你所认为的绅士标准的,但是却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把墙上装饰的骑士剑拿下,装在腰间。直直的从房间中冲了出去,不管会不会撞到行人,直接冲了出去。一时间,叫骂声四起。母亲呆呆的望着乱七八糟的婚礼,不知是生气还是悲伤地哭了起来。
另一边的那个穿着婚纱的少女,不停地乱叫,洁白的婚纱被拥挤的人群踩出一个个黑脚印。整个场面是一团糟。
安德伊胡乱的冲撞着,骏马被他放出了马棚,一跃而上,骑在一只白马上,一勒缰绳,马蹄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吁!”高昂的嘶鸣声伴随着阳光响起。他那金色短发被映得耀眼帅气。
结果一会后一个褐色衣服的大叔刚逃出去后又逃了回来:“呀,杀人啦!山里的土匪头子带人洗劫庄园了!”
刚说完,一支箭就贯穿了他的脑袋,脸上的惊恐神色凝固,一缕红艳从箭尖落下。
“比利大叔!”正在闹事的安德伊停下来,望着倒地的褐衣大叔叫道。腰间的剑下意识地抽出。
“呀!比利,谁是土匪头子啊?你这样子我是要告你诽谤的。不过,我还是不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你也再也说不了话了。”一个刀疤壮汉手持巨弓,恶狠狠地说道。这壮汉的脸上的刀疤从眼睛一直延伸到嘴巴,看起来凶恶狰狞。然后,一大群裹着黄袍的土匪从他身后跟过来,挥舞着刀剑,向庄园冲去。
就十几分钟,整个庄园就血流成河了,残肢断臂,骨头被来往的人群踩成碎渣。一颗头颅滚了过来,上面的惊恐神色被永远封存。剩下的庄园男士反应过来,有剑的拿起剑,没剑的拿起镰刀锄头。打响了庄园保卫战。
血与残骸,肉与筋骨,这是一场没有人性的屠杀,兽欲发泄的出口,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不!”安德伊悲伤的大喊,手中的骑士剑因为过于愤怒而被握得更紧。
“你们要为你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安德伊骑上马背,战马的嘶鸣中传出他的怒吼。
马蹄践踏,长剑挥舞,一道道血柱喷洒,脸上身上,被红色所侵染,白色的脑浆迸裂,胆汁混在血里面撒在他身上。满是血的脸上只有残忍,犹如杀人嗜血的血腥骑士。
夜莺从大闹婚礼到现在一直站在安德伊肩上,只要看到有人想要砍他,就会飞过去骚扰敌人,随后安德伊解决好面前的敌人,便会给身后的敌人致命一击。这一人一鸟,在舞台上是完美的舞伴,在战场上仍然是完美的战友。
“老大!庄园里所有人都快被解决了,就这金发小子仍然抵抗,还有一只碍事的鸟,兄弟们都靠近不了他。”一个土匪小头目跑到土匪头子旁边汇报战况。
“真是一群垃圾!连一个人都搞不定!”土匪头子大骂,拉开大弓,瞄准安德伊的额头。
“咻咻!”一支箭携着破空之势,穿梭在人群中,快速接近目标。
“小心!”夜莺的危险感应使她大喊,即使这样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只妖怪,而不是一只普通的夜莺。但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只有夜莺自己以身挡箭安德伊才可能活命。
对!以身挡箭!夜莺毫不犹豫地扑向那支箭,再次深情的望安德伊一眼。心中默默地想着:“安德伊再见了,作为一个爱你的人,为你挡下一箭是我的责任。死在你的怀里是爱你的人最大的梦想。永别了世界,我的爱人。”
安德伊其实也看到了这支箭,但是却来不及反应。之后听到夜莺说小心都还来不及惊讶,一个黄色的身影便挡下了这支致命一击,扑在了自己身上。
当自己反应过来后,这个黄色小身影便开口了:“抱歉,瞒了……你这么久……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安德伊不管周围的人了,俯下耳朵听着。
“好好……活下去!”夜莺甜甜的声音断断续续,让这位金发男子身躯一震。
“不,夜莺,你怎么这么傻!”安德伊哭了,周围的土匪才从夜莺说话的事反应过来,纷纷去攻击安德伊。
“杀了夜莺,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作为一个绅士,往往声音分贝不超过八十分贝,而刚才安德伊的声音已经超过200分贝,声音低沉的像是野兽的咆哮。
骑士剑挥动,人头流着鲜血一起滚出老远。面目狰狞的神色预示着血腥风暴的开始。
“血!我的剑渴望着血的浇灌!”安德伊这时就像一个疯子!骑士剑被打得卷起刀锋,白马被染成了红马。不过安德伊也不在乎这些事情了,剑断了就捡,马死了就自己走,也亏这附近的地形自己熟悉,边打边跑,人多的土匪反而死了很多而且死的不明所以。在特殊的地形下,连弓箭都瞄不到安德伊。而且由于庄园主——安德伊的父亲是个骑士,准确来说是第四骑士团团长,所以学习骑士剑法是每天的必修课。安德伊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笑面绅士——随时都可以杀人却很有风度的绅士。
武艺高超使他杀人毫无压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麻木的感觉与疲惫使他迫切的想要放下剑,但是那黄色的身影不断给予他前进。
“我不能倒下去!为了庄园、为了夜莺!”这只鸟的死永远都是他心灵伤疤。那动人的啼鸣,他还有机会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