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的离去,是所有人的伤感。菲欧娜一改对伊莱的观念,极为的缅怀他。
山河起,难以覆灭我情。天地心,族人足步太轻。
路漫漫,血不过是火沾上了泪。
天苍苍,泪不过是盐融入了汗。
地茫茫,汗不过是水带走了温。
壮我村落!
先贤以身铸坚盾,首领愿以头颅做血食。
壮我村落!
先贤以智化长矛,首领愿以皮肉做血史。
…………
族人们吟唱这千百年前传颂的这首歌,每个人眼里都有着悲哀,有着坚定,有着勇气,有着疯狂。
第一周,族人们有人染上了病,但是大家依然坚持,很快病情就被压了下去。
第二周,族人们缺少粮食,饿死了两个老人。最后一位勇士用了生命代价,去进食的老虎那里夺食,在一些族人帮助下,老虎死去,勇士失血过多死去。
第三周,族人们遇到了巨大的麻烦——随着他们一起迁移的兽群。为了阻挡兽潮来犯,菲欧娜耗尽所有的潜能,信念之力挡住了兽潮。
第四周大家靠吃兽潮过后的被踩踏死去的野兽尸体继续前进。
而遥远的一个瀑布下,伊莱掉进了瀑布之下,却并没有被鳄鱼撕碎,也没有被砸到岩石上成为碎骨。
神给他全身附上一层金色光环,伊莱就这么在神的祝福下活了四星期。并且被水冲到了岸边。
终于他睁开眼,浑身都发出嘎嘎的声音。伊莱稍微活动下筋骨,身旁没了役鸟,没了族人,他蒙了。
“这……”
伊莱回忆着,然而一阵一阵的巨痛是他不得不放弃。
他的肚子很饿,嘴也很渴。伊莱站起身来,喝了几口浑浊的河水,稍微缓解了一下口渴。但是身体仍然是极为虚弱。
伊莱缓缓起身,突然他看见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不,是个怪物!
他浑身都是长长的触手,黄色斗篷内数只眼睛盯着伊莱,使伊莱一阵心悸。
“我名为哈斯塔,你且随我来。”他淡淡地说着,似乎不在意伊莱现在的目光。
“为什么?”伊莱有些提防。
“因为是你信奉的神叫我提升你能力。”哈斯塔有些不耐。“你的村落在两个月后会遇到困难,所以我来教你度过的方法。”
“现在,你要徒步走过五百里,没有一点粮食。如果你信念坚定,五百里你不用喝一口水,一口粮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如果信念不坚定,你这次的磨炼就算失败,就不配成为神的信徒。”
伊莱思考了一会儿,此时,自己就不在原地了,身边是一片荒漠,而哈斯塔也不在了,但是他的声音还在耳边:“一直向前吧!”
伊莱无奈,他眼中没有惊咤,只有一点点的坚定。
黄沙覆盖在他的脸上,他稍稍眯起眼,慢慢走着。
但是他本来就无多少力气,很快就走不动了。他咬牙看着远方,继续走着。
肚中饥,黄沙作圆饼。嘴里干,黄风作清泉。
沙滑作浪涛,狂风当雪音。遥遥无边路,婆娑沙中界。孤独常无际,信仰指前蹄。
饿搅胃肠唧唧,渴扰唇舌涩涩。
两个月后,菲欧娜遇到了个巨大的麻烦,经过这么久的历练,族人只有来的时候的人数的一半多一点。
这次的危险就是他们遇到强盗了。五十多个强盗,碰上五十多个流浪人,无异于一次屠杀。
菲欧娜等人通过拼死抵抗,击杀了十来个强盗,但是毕竟族人大多数都因为吃不饱而羸弱不堪,根本打不过他们。
于是,五十多个人,只剩下了二十余人。
血染红了地面,祭司哭喊着,抵抗着,却被塞上纸团,成为强盗的俘虏。而成为俘虏而不是被杀掉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是女人,可以生育,为他们养出小强盗。到老的不能生育的时候,自己也难逃死去。
泪把血沾满,化为怨恨,无穷尽的怨恨。
仅剩的二十几个人,就连村长也被杀了,他那颗被砍掉的头颅上充满了无奈与沧桑。除了几名青壮给强盗们干活,就全是女人了。而先知的役鸟,早在还未开打时放飞了。
祭司被五花大绑地带到强盗头子面前。
强盗头子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女人,不过有些瘦了,做人肉汤可不好吃哦。”
菲欧娜听到这句话大怒大恐,但是随即就平复了下来,她是因为这场迁途有些瘦了。至于炖人肉煲这件事她反而平静下来。
强盗拔下她嘴里的纸团,欲图强吻菲欧娜,菲欧娜抵抗也抵抗不了,干脆放弃。
此时,一个人闪现到了强盗头子面前,他的手指轻轻点在那人眉间。
顿时,强盗头子就想抽出刀来砍这个声音,但是刚抽出来就无力的放下去了。他死了。
“我回来了。”
那个人是伊莱!
菲欧娜的脸上流出了泪:“你终于到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强盗们还在收拾刚才战斗死去的尸体,突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头子面前,将头子击杀。顿时强盗们纷纷冲上来。
伊莱手上没有兵器,但是所有人都伤不了他。
他抱起菲欧娜,走在所有强盗之间。所到之处,强盗的头顶就会出现血洞,然后倒地身亡。
轻轻的,伊莱走着,随后,他就吻上了菲欧娜。双唇触碰的一瞬间,两人脸上都流出泪来。菲欧娜的祭司服已经破旧不堪,伊莱的先知服被黄沙沾满。
他们遇到了千苦千难,但是所幸,伊莱还是来到了菲欧娜面前。
吻渐渐加深,泪滚落。
…………
血干了,伊莱带着所剩不多的族人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广阔的大草原。
族人们留在这里,生儿育女。虽然人口极少,但是这里的自然条件极为优越,人口很快就会多起来,成为一个大村落。
而菲欧娜与伊莱走了,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庄园前,笑了。
“夜莺小姐,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