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做的很诡异,就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绝对不可能会做的这么离奇古怪,而且梦里那群小孩子许逢春从未见过,以及他们口中唱的那首歌谣,直到现在还能让他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许逢春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没有一点儿光,似即将有一场暴风雨会来临。
许逢春又去洗了个澡,才平息了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
地上的蘑菇一直在咿呀咿呀的自言自语着,许逢春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儿,问道:“你有名字吗?”
“没有呀。”蘑菇晃荡着菌根变成的双腿,回答的天真无邪:“春春你给我取呀,我喜欢春春给我取名字,春春取春春取。”
语气听起来像是孩子一般,许逢春忍俊不禁:“我取名废啊。”
蘑菇:“没关系没关系,春春取得都好,我喜欢春春取的名字。”
许逢春:“那……叫蘑菇如何?”
蘑菇:“……(?)?(ヾ)”
这何止是取名废,这取了简直跟没取一样的。
蘑菇还是十分高兴的说:“好啊好啊,就叫蘑菇就叫蘑菇!蘑菇好听,春春你太厉害了!好喜欢春春。”
许逢春:“没有,不厉害,你比较厉害。”会说话的蘑菇,还这么机灵气,人都没她厉害。
蘑菇摇摇头:“春春厉害,春春最厉害了!”
许逢春嘴角抽搐了片刻,被她这商业互吹的口吻弄得只想笑。
他准备去做饭,才刚刚站起身,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声音大的几乎赶上雷鸣声了。
他不禁停住了步伐,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两个人,以及他们说的话。
当时他们似乎上了楼,说什么阴气,这楼上的动静难不成是他们搞出来的?
“春春,春春。”
蘑菇突然大叫了一声,尖锐的声音让许逢春瞬间回头,“怎么了?”
“书。”她嗫嚅着,用自己的一条腿指了指桌子上突然自动打开的书,随后一下子从地上跳到了许逢春的被窝里去了,躲着不出来,看起来很是害怕那本红色的书。
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本突然打开的书吸引了,许逢春也来不及惊诧这蘑菇比人还会跳,快速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过来那本书看了一眼。
去除姓名页不算,这显示的是第二页。这本书是很奇怪的单页,只有右边的显示了字,算作了页数。左边什么恶毒没有,原本是完全空白的,然而此刻却渐渐的出现了许多殷红如血般的字。
死亡名单。
李芳,女,23岁。
刘岩,男,18岁。
秀明,女,21岁。
李富强,男,30岁。
……
许逢春的注意力在秀明这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这一份死亡名单让他瞬间想到了在那个恐怖世界火车上死亡的人。
二十个人,死亡名单上显示出了十七个人,没有他和林三木,也没有……胡出。
想到临走前胡出那愤恨凶恶的神色,许逢春就觉得一阵恶寒。这么多人,除了他们三个竟然全部都死了。
而最让他差异的是,这本书上自动出现了死亡名单。
许逢春看向第二页的内容,依旧是之前那般,不同于第一页的颜色鲜明,这一页灰暗没有任何颜色。
他对于上面的提示条件百思不解,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也不知道这提示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到最后只能颓然放弃。
“春春,有人敲门。”蘑菇从被子中溜出来,小声的提醒着。
许逢春这才发现自己看这本书看的太过于入迷了,以至于都忽略了响了许久的敲门声。他将书关上,突然又被封面上的花吸引了。
那花如鲜血一样绚烂绽放,那是一种极为妖异诡谲的美,许逢春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这栩栩如生的花。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花应该是传说中生长在忘川河畔的象征着死亡与不详的彼岸花。
门铃声再次响起,有一些刺耳,许逢春把书放进柜子中上了锁,走出去问道:“哪位?”
“开门,查水表的。”门外的人即使回答了,依旧没有停止按门铃。
许逢春以为是谁的故意恶作剧,走到猫眼前看了看,看到了一张苍白泛青的面容。
这个男人他认识,是大学同学——张子异。
最开始的时候张子异与许逢春关系挺好的,后来他为人处世太过于肆无忌惮,许逢春与他越来越不合,就渐渐的淡了关系,毕业之后更加没联系。
此刻他突然出现在门前,还一脸古怪的模样,许逢春没去开门。
“开门!”没等到许逢春开门,张子异声音十分尖利,那是一种气急败坏恨不得破门而入的暴躁。
许逢春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所住的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如何得知的?
“我问了很多人问出来的,你先开门再说,我有事情告诉你,这关乎我的性命,逢春你快点!”
他没在按门铃,改为敲门了,那砰砰砰的声音听的许逢春耳朵发疼。
张子异很喜欢叫他逢春,还曾经夸过他这个名字好听,许逢春想到他可能真是碰到什么大事了才这么奇怪,刚抬起手准备去开门,身后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来电铃声。
许逢春没开门,而是先选择了将手机拿过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许逢春没迟疑,接听了。
“逢春,你是不是见到我了?我告诉你,无论那个我说什你都不要相信,他是假的!假的!我才是真的!你不要信他!”与门外一模一样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是张子异。
“逢春,开门啊!”与此同时,门外的张子异又拍了拍门,声音越发暴跳如雷不耐烦了。
“逢春,他在你门外?别去开门,他是假的!他会杀了你的,你快点跑!”手机那边的张子异明显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嗓音尖锐的嘶吼了一声,电话被猛的切断。
许逢春拿着手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