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世川回到了家里,他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买东西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他的疲惫,主要是心理的疲惫,今天的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到自己特别的心累。对于云暮暮,他该怎么样说才能瞒过去呢?该怎么说谎,才能瞒住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呢?
不过他似乎没有必要这么做……
“世川君,你看这样布置行么?”
云暮暮踩在凳子上,在窗户上贴上彩带。
“你喜欢就好。”
世川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嘻嘻…”
云暮暮也是笑着转过头去,继续向窗户上贴彩带,然后在彩带上面粘上气球。
“听好世川君,这一次我们要弄一点新花样!派对没有蛋糕和大餐不行,但是没有游戏同样也是不行的!”
云暮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
“对!游戏,我们需要做一些游戏呀!”
“我这就出去准备,这次的大餐在室内吃,派对,在室外开!”
望着兴致满满的云暮暮,世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这可是给她举办的生日聚会啊,她自己却这么忙,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安排的。虽然小玖出的这个主意算是挽救了目前的局面,但是看着云暮暮这么忙,世川总觉得过意不去…………
“小暮啊,回来一下。”
世川叫住了正打算去外面布置的云暮暮。
“那个,如果你过生日的话,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唔…我过生日呀,我过生日的话…”
云暮暮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
“我过生日,不要礼物,我要世川君陪着我就可以啦!”
云暮暮说罢钻进世川的怀里,世川爱怜的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抱着她娇小的身躯。
“小暮,不要这么累了,这次的生日派对,交给我来筹办就好。”
“不累的,能为世川和世川的朋友们做事,小暮我特别的开心,根本就不会累的哟!”
世川微微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这让我还怎么…拒绝啊。”
整个城镇沉入了夜色之中,世川也重重的倒在桌子前,一股浓浓的困意向他袭来,但是他还是支撑着,不能睡觉。
世川忽忽悠悠的站起身来,向云暮暮房间的方向走去。
“小暮,睡了吗?”
他推开门,看到床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便轻声问道。
看见云暮暮没有回应,世川又小心翼翼的掩上房门,拿起挂在凳子上的外衣,转身向院子走去。
“呵…欠……”
世川一个人走在宽阔的马路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他现在要去的,是上次他们爬的那座山,山脚下是他们今天六个人约定的地点。
还没走多远,世川就碰见了同样摇摇晃晃的小玖,他们两个在同一条路上并排走着,世川快走了几步赶上小玖。
“早啊,小玖…”世川迷迷糊糊的向小玖打着招呼
“早…”
两人闭着眼睛走了一会儿,忽然小玖那边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困意。
“呵…还早呢,现在都多晚了。”
“是啊,不过还是必须得出来,不是吗…”
世川同样语气里泛着困意。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山脚下,在那里等他们的,是早就已经到了的另外四个人。
“哈欠…你们来了啊。”
神户看起来也是一样困得不行。
“开始…商量事情吧…”
六个人围成一圈,世川掏出购物清单,用力的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计划有些变化,既然云暮暮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就让她也参与生日会的布置,反正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给谁过的。”
“是啊…而且这次布置的主力还得是她,今天下午看她那么热情…估计拦也拦不住吧…”
“这倒说的也是。”世川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统一一下口风?”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嗯,同意。”
“首先,我们先得说这个生日会是给神户举办的,等等等等等等……”
以世川为首的六人围在一起讨论了半个小时,期间商量了对口风的事情,还有聚会怎么布置,世川告诉他们云暮暮打算在院子里布置派对,众人也据此更改了一下方案。
半个小时后,六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分别回自己家去了,世川回到家后推开房间的房门,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云暮暮,看见她没有醒,疲惫的笑了一下。
“好困…”世川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世川是被一阵摇晃给弄醒的。
“世川君!世川君!”
他睁开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地面上,而云暮暮则是一手给他往身上套衣服,另一手扶着他的腰。
“怎么了,小暮?”
“哎呀!”云暮暮一脸焦急的表情:“这都几点了,世川要是再不上学的话,可就该迟到了!!”
“唔…嗯?!”
世川猛地抬起头,当他看到时针和分针的时候,瞳孔顿时一缩,连忙抢过云暮暮手里的衣服自己穿了起来。
“我也得赶快了!”云暮暮飞也似的套上外套,拎起小书包冲出了房门。
在经历了一段气喘吁吁的狂奔之后,世川终于在迟到的前五分钟,抵达了学校的大门。
…………
那天,世川破天荒地在课堂上睡了觉,为了不被老师发现,他们六个人约好了分别在六节课上睡觉,搞的老师看到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晚上回到家一进院子,世川就吓了一跳,院子中央有堆着一个不小的石堆,里面装的是木头,旁边还有一个加长版的躺椅,世川模糊的记得这东西已经失踪好几年了。在院子的旁边还堆着几捆竹子,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云暮暮?”
面对这些异常的景象,世川也只能去问云暮暮了。
“这是我用石头做出来的烧烤架,躺椅呢…是我从仓库里找到的。”
“那些竹子?”
“竹子……嗯嗯…”
云暮暮一愣,跑回屋里,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书。
“唔嗯,就是这个。”
世川看了一眼书名,是《日式料理大全》。
“这个这个,你们这里应该有一种叫‘流水素面’的东西吧,这些竹子都是用作这个的。”
“那个………不是已经有机器了吗?”
“可是上面说最传统的方法就是用竹子做的呀…”
世川看着云暮暮手里的那本书,挠了挠头。
“我刚才就想问了,这本书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学做料理吗?”
“啊…还没和世川君讲…”
云暮暮放下书。
“我上次去神户姐家里,神户姐的家是那种稍微有一点古风的房子吧,还挺大的。”
“嗯,他们家是三四代住下来的老宅,怎么了?”
“所以说啊,神户姐如果从小就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话,应该会对我做的那些菜吃不太惯吧,而且前几天已经吃过了那些……”
云暮暮搓着小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所以呀,我就想着,如果能做出符合你们这里的日式料理,应该能给她庆祝一个不错的生日,不过我还是不会做,只好现学了。”
世川听后,默默无言,转身走进屋里,在桌子旁边坐下,桌子上还有没和完的面团。
“世川君也要帮忙么?”
小暮小跑着进来,坐在世川的对面。
“嗯,我一定会帮忙的。”
世川摸着云暮暮的头。
“嘻嘻,那就谢谢世川君咯!”
那天,云暮暮好像又睡的很晚,世川由于昨天晚上已经熬了夜,顶不住困意就先去睡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云暮暮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的。
第二天早晨,世川从床上蹦起来。
今天他可没有睡过头,闹钟叮铃铃的响着,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了,世川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间门。
他看到了桌子上摆放了整整齐齐的饭团,虽然有一些并不算太规范,但是仍然是大小一致,越放在后面的越比前面一个更好。
而就在桌子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那里,睡的正香。
“…………”
“辛苦了,小暮。”
今天是8月24日当天。
院子里面已经搭好了各种室外的设备,毯子也铺好了,就像野餐一样。为了预防晚上蚊虫多,云暮暮还特意用她自己最细的蛛丝在房顶的高度结了一层天棚,用肉眼很难看见,但是却可以把蚊虫粘住的薄薄一层。
距离上一个生日会才不过三天,难怪云暮暮说这是派对后派对,不过,世川他们仔细观察了云暮暮,她好像真的没察觉到今天过生日的是自己。
云暮暮恶补了一个晚上的日式料理,效果简直是惊人的好,与上次相同,世川他们再度瞠目结舌的看着桌子上的丰盛菜肴,下巴都快掉了。
“有些东西还是不太熟练,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面对着惊讶的众人,云暮暮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不不不,怎么可能不满意…”
都快吓疯了的小玖张口结舌。
而且不仅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暮暮还动手做了一个长桌,世川家仓库里尘封已久的一些家具和餐具也被搬了出来。
可以说整间屋子除了没有刷漆之外,几乎是大变样,就连世川都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家了。
“云暮暮做的也太好了…”
“她的家长…是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神童的啊……”神户见到此情此景,也感慨着。
“神童?”
“是啊,料理精通得简直是大厨水平,而且还会布置,刚才进门的时候你看到没有…院子里可是堆了一个假山哎,而且还有竹子!!”
“……………”
世川没有理会兴奋得异常的神户,他只是紧紧盯着院子里的石头山,竹子,流水素面装置还有烤架,别人不知道,他这几天可是亲眼看见了云暮暮是怎么一点一点把这些东西弄出来的。
云暮暮从“鬼洞”里搬出石头,然后一块一块的,费力的把它们拖回家,堆成山型,然后自己用凿子一点一点的雕刻。
放学后跑到几公里远的市场上买竹子,没有竹子卖,她又跑到更远的花鸟市场,所幸那里买到了,不然她甚至还要坐车回天宫市…
还有研读烹饪书读到睡着,做饭做菜连续几个小时都不停,她昼伏夜出的习性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为了融入人类社会而改掉了…
这几天她甚至都没睡觉,精力非人般的旺盛…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人。
“云暮暮,对我们太好了,真的…”
世川扶着额头,喃喃自语。
他肚子里的疑问太多太多,感情也太多太多,但是世川什么都不想表示出来,云暮暮这么做有她的道理,时机到了的话,她会跟自己说的。
世川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在这之后,他们一定要好好为她庆祝一下…这孩子,为了他们做了太多。
“大家都到了吗?”
云暮暮正在厨房里洗手,看见世川走进来,便问他道。
世川微微顿了一下。
“都到了。”
时钟指向7点,六个人静静的坐在桌子旁,面对着一桌同样丰盛的菜肴,他们没有像上次一样争着抢着,而是十分默契的一个人也没有动筷子。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厨房的那扇门。
终于那扇门缓缓的打开了,云暮暮端着包好的饭团走了出来,看见大家都在盯着她,吓了一跳,饭团差点掉在地上。
“哎哎哎哎哎哎…呼…”
她手忙脚乱的把饭团接住,疑惑的看了一眼桌上谁也没动过的菜。
“你们…不吃吗?”
“生日的主人还没来呢,我们吃什么?”
小玖微微一笑。
“生日的主人?”
云暮暮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神户,见神户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脑子更糊涂了。
“神户姐…不是已经在这了吗?”
她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小暮。”世川站起身来。
“其实,神户今天并没有过生日,这一切都是我们编造的。”
云暮暮脸上的表情变的讶异了起来,她看了看微笑的大家,眉头扭在了一块。
“难道是…你们想再开个聚会?就像是我说的那种派对后派对,但是……也没有必要用生日的方法来掩饰吧,只要和我说,我一样会准备的呀。”
云暮暮说着把饭团放下,转身去冰箱拿出可乐,
“我还没说完呢。”
世川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过生日的人不是神户,这个聚会也不是为她庆祝的,但是这的确是个生日会没错…”
对视了一眼,小玖和忠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拎着蛋糕的一边,把盒子打了开来。
“云暮暮,生日快乐哦!”
…………………………
蛋糕上,用英文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然后是用巧克力做的云暮暮的小人,旁边还用有颜色的奶油写着三个小字,标示着这场宴会的主角是谁。
“生日快乐,云暮暮!”
众人齐声喊道。
……………………
拎着两瓶可乐的小云暮暮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表情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不能相信,还有许多许多莫名的复杂的感情。
良久,她终于颤抖的抬起头,看着世川。
“我……”
只说一个字,她的喉咙里就像哽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迈着僵硬的步伐,云暮暮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怎么了?”
世川和五十岚见状吃了一惊,连忙跑上前来,众人也都从座位上站起,围到云暮暮身边。
“…………”
“呜呜…”
从把头埋在膝盖里的云暮暮那里,传来了压抑着的声音。
“呜呜………”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她终于抬起头,猛地大哭起来。
“这……”
世川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大哭的云暮暮,他们全都不知所措了。
“这…怎么办?!”
小玖凑过来。
“不知道,我哪能想到她会是这个样子!”
世川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云暮暮的样子,世川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呜呜…”
云暮暮终于抬起了头,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望向了世川。
“世川…君…”
“我在!”世川连忙应道。
云暮暮突然向世川扑过去,世川下意识的一把搂住她的头,云暮暮伏在世川的怀里,却哭得更大声了。
世川就像哄小孩一样摸着云暮暮的头,但是怎么都止不住她的哭声,世川无奈的看了看大家。
“这……”
“不清楚。”小玖摊了摊手。
“…我…我没事的…哦。”
云暮暮忽然从世川的怀里钻了出来,仰起小脸,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着。
“我只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咳…原来是喜极而泣。”小玖耸耸肩
“世川君…我…呜…我真的太幸福了,原来我的生日…是今天啊。”
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世川把云暮暮放开,拉着她走到了桌子旁,把她扶上椅子。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刚刚舒缓下来的众人又再度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他们刚才听到的话。
“小暮…你说这是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之前从来没有过过吗?”
“嗯…”云暮暮擦着眼角的泪滴。
“这…这什么家长啊,居然都不给孩子过生日的?”小玖一拍桌子,脸上充满了愤怒。
“是啊,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没有过一次生日?这怎么回事啊,这究竟…”
突然,云暮暮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不许你们,说我爸爸妈妈!!”
带着哭腔和怒意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再没人说一句话。
“我…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妈妈也是…拼尽全力把我养到八岁,然后也去看爸爸了,我一直都是和哥哥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们…从来都没办法过生日,我都忘了生日……虽然还记得出生日期,但是那东西已经和聚会挂不上了,那只是代表我在那个时候降世了…而已…”
话到最后,云暮暮的眼角又流下了眼泪,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声泪俱下的说着。
说完,云暮暮又抽噎了起来。
良久,神户终于走上前去,将云暮暮揽入怀里。
“小暮妹妹,什么事都没有,今天是你的生日…我…”
说到一半,神户看样子也快要哭了,她连忙放开云暮暮,走到一旁去。
小玖,忠川,五十岚,大家都先后拥抱了云暮暮一会儿,然后都站到一旁,默不作声的主动排成一排。
“好了,有我们呢。”
世川走上前去,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搭在了云暮暮的肩膀上。
“……嗯…”
云暮暮微不可查的轻声应了一下。
“好啦,小暮就坐在这里…”五十岚拉住云暮暮的手,带她在正面对蛋糕的位置上坐下。
“关灯关灯。”
“啪!”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整个房间变得昏暗了下来。
“关什么灯,蜡烛都还没插呢,就关灯!”
在人群中,一道略带着怨怒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灯又重新亮起,小玖从抽屉里找到蜡烛,正准备往蛋糕上插,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云暮暮,你年龄多大了?”
世川眼瞳一缩,他以前也问过云暮暮这个问题,代价是他差点被挠死,即使是世川,也不知道云暮暮的年龄究竟多大。
“年龄?为什么要问我的年龄呢?”
云暮暮却是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你多大年龄,就在蛋糕上插多少根蜡烛,许下愿望然后一口气把它吹灭,如果全都吹灭的话,那么你许的愿望就会实现。”小玖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
云暮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抓过小玖手里的蜡烛,破涕为笑。
“我才不要按照年龄来插!我要自己插出好看的形状!”
“喂!云暮暮,这样不合…规矩…”
小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世川给扯住了,世川直视着小玖,摇了摇头。
“今天是她的日子,就由着她来吧。”
“这……这小家伙…”
云暮暮一根一根的往蛋糕上插着蜡烛,逐渐摆出一个星星的图案,小玖和神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强忍住的焦急。
…………
“唔,那我就许愿咯…”
云暮暮闭上了眼睛,小手合在一起。见到云暮暮闭上眼睛,夜岛点燃了那些星星形状的蜡烛,世川也啪地一声关掉了灯。
“噗!”
云暮暮睁开眼睛,一口气向蛋糕吹了过去,室内再度陷入黑暗,在黑暗中大家鼓起了掌。
“不能说愿望哦,说出来就不灵了。”
“嗯,我不会说的!”
云暮暮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活泼,虽然脸上仍旧留着泪痕。
“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神户说着,背着脸把一个盒子塞给了云暮暮。
“还有我的!”
“我!”
……………
世川看着云暮暮收礼物,看到他脸上露出的开心笑容,世川也是微笑着,接着叹了口气。
“小暮今天,应该很开心吧…”
世川看到蛋糕上插成星形的蜡烛,出于兴趣,他还是数了数蜡烛的数量,一共23根。
“世川君,不要数啦!”
就在世川刚刚数完的时候,云暮暮清脆的声音突然在他身旁响起,然后蛋糕就被两只手抢了过去。
云暮暮嘟起嘴瞪着世川,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不满的表情。
“好吧,不看了不看了。”
那天晚上,云暮暮一直都在笑着,她和大家一起吃自己亲手做的菜,切生日蛋糕,一遍又一遍的去爬假山。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世川恍惚的觉得,云暮暮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任何的忌讳和能力,就像人类一样。
“她…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像这样的日子呢?”
世川早早的回房间了,他不愿看见云暮暮的笑脸,因为一旦看见,他的心就会像揪紧一般的痛。
“那时候,那个狡诈凶残的人,绝对不是她的本性,她在遇见我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世川躺在床上,就这样逐渐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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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闹的时间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月亮高悬于天空,五人才从世川家意犹未尽的走出。
“下次还来玩!”
“一定的!”
望着渐行渐远的五人组,云暮暮也瘫倒在了躺椅上,她今天的确也是太累了。
“世川君,还有朋友们……”
她傻傻的笑着,伸出手去,仿佛要把整个月亮抓在手中一般。
“朋友…嘻嘻…”
“我终于…也有朋友了……”
今夜的月亮,比平常更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