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姑且啊,我就是落千夏,有人能证明的!”
“那个人呢?”落千夏狐疑地盯着落千夏,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不知道。”落千夏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这时,祭台中的篝火突然燃起,相对应的是整个夕阳的落幕,这成为一种信号,召集着所有村民向祭台中央围来,不久后,祭台上便出现了一群戴着神魔面具的人咿咿呀呀地乱叫乱跳,其中,一个穿着像法师的人在村民面前摆开一张桌子,由侍从们端上酒和酒杯,法师拿出一张符放在酒杯里,然后向酒杯里倒酒,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这杯酒竟然燃烧起来,引来村民一片欢呼,而那群戴着神魔面具的人又开始咿咿呀呀地跳了起来。
冲天的神柱之上开始出现奇异的红光,仿佛一颗血腥的眼睛,如野兽一般挑选着猎物,落千夏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她拉了拉吟澈的袖子,问:“吟澈,什么时候结束啊?”
“现在才刚刚开始,法祭之后就是血祭,血祭之后我们要在这跪拜一个晚上。”吟澈像其他村民一样仰望着神柱,专注得像没有任何事能干扰他。
祭典仍在进行着,法师退场,十几个端着水的姑娘上台,绕着神柱洒水,大概是洗去污秽恶俗之意,后面又跟着几个人端着鸡鸭鱼肉依次摆开。
柱顶的红光愈加妖艳,落千夏又看见四个拿着长剑的黑袍人站在四个青铜鼎边挥舞宝剑,咕噜咕噜地念完咒语后,嗖地一下把宝剑指向天空,落千夏有些吃痛地捏紧右手,居然发现手心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从掌心流出,沿着天空升起,紧接着,落千夏发现所有人的头顶都悬浮着一颗滚烫的血滴,这些血滴开始变细,变长,互相交错,汇聚,像一张血淋淋的网,铺织在半空中。
“这是怎么做到的!”
“嘘~”吟澈朝落千夏使了一个眼色,血祭之时不能说话,落千夏识相地闭上了嘴,却又不得不好奇这除了超自然力量就无法解释的现象。
血网开始收缩,并沿着四条抛物线奔进青铜鼎,血水汩汩的声音在人耳回荡,在鼎中沉淀。宝剑在空中狂舞,法师的咒语声越来越聒噪,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落千夏不禁不觉得胸口发闷,当她再次仰望天空时,血光之中居然裂开了一条细长的大缝,犹如人脸上的一条丑陋疤痕。而这条大缝竟在缓缓张开,犹如恶魔在睁开双眼。但它真的是恶魔的双眼,随着缝的裂开,从那夹杂血丝的眼白中蹦出了一颗巨大的眼球,眼球贪婪地朝四面八方旋转,仿佛饥不择食的饿狼在寻找猎物。
四个黑袍执剑者的宝剑纷纷挥下,剑顶都指向一个方向——落千夏的所在之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杀人犯找到了被猎杀者的具体方位,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于是被猎杀者便在忐忑与绝望中等待杀人犯的搜捕。
但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
“不!她才不是什么神!他是嗜血的怪物!”在这一片静默中,落千夏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而尖锐。
“神血......美味的神血啊......抓住她!抓住她!”天空中传来一阵沙哑的嘶吼,与此同时,几千道截然不同的目光朝落千夏传来,有的不忍,有的犹豫,更多的却是愤怒!
“抓住她!”千万道声音在共鸣,待在人群中央的落千夏,仿佛是被困在了被不断敲击的金属钟罩之内。
而在这震耳欲聋的嘈杂中,忽而传来了泉水般轻柔动人的声音。
“美洁香怡!快带千夏离开这里!”
“那你呢?吟澈?”落千夏不安地看着这个无所畏惧的少年。
“我得说服村民们啊。”吟澈苦笑道。
“可村民们今天很不对劲啊!”香怡担忧道。
“别说了,来不及了!快走啊!”吟澈使劲地把三个女孩往前一推。
人群如蜂窝一般向她们涌来,目光无神仿佛被夺去了理智。
落千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村民中挤出来的,只是一直被香怡和美洁拉着,一直狂奔着,直到上千个火把变成几团鬼影,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体力支透的女孩们才敢停下来喘气。
“千夏,别害怕,村民们都是好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停下来时,香怡安慰起失魂落魄的落千夏。
“那好像......是魔法。”落千夏愣愣地看着被划破的掌心,自言自语道,“碎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了......果然还是被她拿走了吗......”
“魔法?”香怡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听见美洁怪异的叫喊。
“是之前的那面镜子!”
奇异的是,即使是星月隐晦的黑夜,女孩们也能从镜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奇怪,刚才还没有的。”美洁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摇走脑中的幻象,而这面镜子就像是凭空出现,此刻又确确实实存在于此地。
“不对!那不是镜子!”落千夏握紧了手心,局促不安地面对这面高大深入黑夜的镜子,“是魔法传送门......传送......开始了......
“啊?”美洁和香怡纷纷表示无法理解。
而就在这时,从镜子内部射一道幻光,光芒之后又是天昏地暗,女孩们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