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陪着我上医务室挂水“看来有些人还真是提不得,你肯定是昨天说起来太生气了,今天急火攻心才发烧的”
头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所以平时没事我可不敢提她,每回说起都要跟杨蕴星吵架”总是觉得如果没有那那一茬我们是不是就能和以前一样快乐祥和的抱着心中的小期待混日子。
说曹操曹操到,他提着一袋小笼包进来,阳光肆意洒在他的肩头,冬日里看起来温暖的像一个温度适中的热水袋。汀汀起身“行了,照顾你的人来了,我回家了”
他戳着一个小笼包到我嘴边“张嘴”
我吃了一口“不好吃,没有杨爷爷做的好吃”然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吃第二口。
“小展,听话,再吃两口”他举着包子继续在我嘴边晃悠。
我摇了摇头“不吃不吃”
他拿起豆浆放在我嘴边“那喝点”
拒绝的话在嘴边徘徊,可看他期待的眼神还是张嘴喝了几口,生病的时候胃不接受任何东西,豆浆在我的胃里只是到此一游,两分钟之后包括那一口小笼包都被我吐了出来。
医务室很贴心,每个床位边都放了一个垃圾桶,每次吐完之后都觉得神清气爽。
“我说了不吃吧”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只要感冒发烧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他皱着眉头。
每次看见他皱眉我都想替他解决那些令他烦恼的事,我愿他眉间只有清风霁月,没有愁云惨淡。所以我让他把小笼包又给我吃了两个,没有一会胃里翻江倒海,还是没忍住又吐了。
他帮我拍着背“好了好了,等退烧了再吃”拿起我那只被扎的青肿的手,撕掉胶布“让你出门不多穿点,又被扎成这样了”
“蕴星哥,我想喝可乐”我有一个特殊的癖好,每次发烧都吃不下任何东西,单单想喝可乐。
“你觉得我会让你喝”他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蕴星哥”我扯着他的袖子,每次有事求他,只要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他一定会答应我。杨蕴溪曾经说过,只要我撒娇,他连天上的星星都能摘来给我。
是她言之尚早,这个曾经让她们以为能给我摘星星的人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坚定的说“不行”
见我不说话,他给我掖了一下被角“等你退烧了,我给你买十瓶”
我笑了“一言为定”
他叹了口气,大概是在感叹我为什么这么不求上进吧“以前蕴溪总说我面对你的时候没底线,只要你开口我可能连天上的星星都你摘给你,她不知道,哪里仅仅只是这样,要让她知道,大概又要说我对你比对她那个亲妹妹都要好了”
我才知道他原来在感叹自己被我依赖已经成了习惯,而我也总是习惯依赖他。杨蕴溪因为父母的原因从小就是一个自立自强的人,就算偶尔需要人照顾那也是少之又少,而我从小是一个爱哭的人,只要遇到一丁点事都会有人出来替我摆平。他不在的那一年里,我以为自己已经戒掉那种只要在他身边就失去自理能力的依赖,可当他再次照顾我的时候,对他的依赖像从未中断过一样自动连接上,比毒瘾还难戒,而他看见也习惯像以前一样,我俩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好,这样下去我只会越来越放不开,而现在有多放不开,等到你将来和别人在一起,就会有多痛。
正当我想跟他说我不想要星星,我只想要可乐和你呀的时候蒋睿恒突然的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突然的就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似的。
“我多灾多难的小展啊,怎么又病了”他扶着我的肩膀晃了两下,我觉得他也是一种灾难,怎么可以缺心眼儿成这样。
“你别晃她,她本来就不舒服”杨蕴星赶紧拉开他,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他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啊,师兄这不是心疼你吗,等会带你去喝汤补身体”
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轮不到你心疼”
药到病除的我跟着他俩带走到一条巷子里,他对杨蕴星说“你说咱俩是不是可以给她套个麻袋,再去卖个好价钱”
“你敢”我和他异口同声的说。
“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给你套个麻袋把你卖了,整天就知道拈花惹草的你肯定比我值钱”
然后我和杨蕴星上下打量着他“动手吧小展”
他向前跑去“救命啊,强抢良家妇男了”
嬉笑怒骂之间已经到了一家老妈瓦罐汤,不是很大的店面,摆着几张整洁的桌子。没有想到一家叫做老妈瓦罐汤的老板会是一个中年大叔,刚进门他就迎上来“你们来了”
杨蕴星跟我说“这是田大叔”
我笑着喊“田大叔好”
一脸慈祥的大叔笑着说“杨蕴星,你这女朋友真乖啊”
他笑的一脸灿烂“是啊,她从小就很乖”顺带摸了摸我的头表示嘉奖。
“田大叔,这是他童养媳”蒋睿恒打趣道。
他的一句话把我想要解释的念头掐死了,他说“大叔经常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可能从小接触的长辈大多都是从事餐饮行业的,所以看见田大叔莫名的觉得亲切。
淡黄色的鸡汤香气扑鼻,唤醒了我想吃东西的欲望,不知不觉中一罐鸡汤就见了底,在蒋睿恒诧异的目光下吃了两笼蒸饺之后他说“吃这么多应该是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我不值钱,师兄你多吃点,到时候论斤卖给你的那些小学妹们”
“谁说你不值钱,卖给别人我不知道,卖给杨蕴星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还有医学系的那小子”真是吃饺子都堵不住他的嘴。
吃完以后他打了一个饱嗝对田大叔说“大叔两份蒸饺,一份炒饭打包”
“你是猪吗,还没吃饱”杨蕴星问他。
“昨天老周又喝醉了回来的,刚刚给我发消息让我给他带点吃的回去,谁让我毕业以后生死全掌握在小溪姐手里啊,被迫啊”他欲哭无泪。
“为什么呀”我不解
“他签给了小溪姐的公司,毕业以后小溪姐是他的经纪人,得罪了老周搞不好会被雪藏的”
“那这么说以后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趁你还没出名,给我多签点名,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还可以拿来卖”我那颗小市民被利益熏着的心在蠢蠢欲动。
“你跟师兄撒个娇,都好说”他顶着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学泼皮无赖的样子真的是东施效颦。
杨蕴星制止“不用了,有我在不会让你以后日子过不下去的”
“小展,听老周说那个时候比赛完了小溪姐要签你来着,你怎么拒绝了”
我摇了摇头“娱乐圈水太深,我怕被淹死”后来我才知道,哪一行水都挺深的。
“来呀,师兄带你遨游,从此我俩纵横娱乐圈”他怕是脑海里已经有一副宏伟的蓝图了。
“你先想办法把自己捧红了再说吧”杨蕴星说着就拉着我要走。
出了小店的门,走了一段还能闻见香味,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到了学校门口我觉得自己特别精神,非要跟他们一起去送饭。
“你,给我回去休息”杨蕴星指着寝室的方向。
“我睡不着,我现在特别精神”为了表示我没有逞强,我在原地转了两圈。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带着我向教师宿舍走去。
蒋睿恒直接推门而入“老周,我给你送饭来了”
进门之后我们都后悔没有敲门,周老师躺在床上,小溪姐那是在,偷亲?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慌乱的退出来,我想,还好没有回寝室不然就看不到这么劲爆的事了,哈哈哈,晚上我要告诉汀汀。
一分钟以后她拎着包出来了,神色泰然自若,笑的让我们三个小可怜毛骨悚然,用她职场女王的气场说“谁要是敢说出去,灭口”
走之前拉上了我“女孩子跟他们三个男的混在一起干嘛”
她不会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要灭我的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