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门口,一堆人正围在城门口两边,城门上也是人满为患,在春节喜庆的气氛中,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汪洋琨领着两万的冀州好男儿,彻彻底底地打了个大胜仗。以战损居然打出来惊人的一换三十,这可是一直被压着打的大楚从未有过的大胜仗啊。
所以也趁着冬天,耕作什么的都还不用忙,百姓们也乐得来到城门口,看看这凯旋的将士们。走到最前头的,当然是领导这场仗的汪洋琨,他背脊停止,飒爽英姿,这可是史书上最年轻的镇远大将军啊,敢说在这个冀州哪个女子看到这样的男子会不心生涟漪?
汪洋琨骑着马走到最前头,目不斜视,对于人群中的喝彩声只是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这一支部队入城之后,直奔兵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尽快地把那些个伤员送去医治。汪洋琨大略地安排了一下训练工作,就急匆匆地往将军府上奔。
警卫员在一旁十分汗颜,这样的做的话让他怎么整,将军去看他媳妇儿,自己要不要跟着去,这简直是难为人。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要自己寸步不离地保护这位年轻将军,难道人家夫妻两人亲热自己还搁一旁看着吗?
汪洋琨看着沉默地跟着自己身后的警卫员,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王耀华,你歇着去吧,今年你跟着我也累了很久了。”
那警卫员才如释重负,扭头就走,往军营方向跑去。王耀华是刚入二重的高手,自从汪洋琨在边关初露峥嵘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汪洋琨其实最先开始很不喜欢这人,大男子汉的说话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直爽,而且还有点懒,实在没想通为什么让这么个人来保护自己。他当初丝毫没觉得王耀华会帮他挡刀,这人胆子如此之小,真遇到危险恐怕得自己跑了。
王耀华的名字不是他自己取的,他只知道自己姓王,从小就是孤儿的他在城楼门下被人捡到,襁褓中的玉佩上就写的是王,送去习武被训练成死士,别人也一直喊他王。而耀华则是汪洋琨给他的。王耀华其实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取个这个名字,这天底下丝毫也没有个带华的部队和门派啊。
汪洋琨看着王耀华一路小跑,朝着兵营跑去。他摇摇头叹息着,心中无比怅然。王耀华身上的伤估计压不住多久了,当初北狄和大楚在边关上就有许多较小交战,数都数不清,一次自己和北狄蛮子打上火了,一意孤行往北追杀了六十里,直接被人包了饺子,要不是王耀华拼了命地扛下那凶残蛮子的莽刀,背后砍满了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这才把汪洋琨护送回了冀州。
因为这件事,王耀华这一生的修为就算是废了,他顶多回到当初二重,却永远不能再进一步,那背后的伤势将成为他一生的枷锁。
自此以后,这汪洋琨就把王耀华当亲兄弟看待,不惜多次重金请民间已经归隐的郎中来治疗他的伤。
汪洋琨暂且把这些烦琐之事抛在脑后,过年了还是想些好的。他大步流星地直奔自己府上。
迈入了府中,他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这家里的气氛太过于喜庆了一点?汪洋琨步伐也没有来时那么迅速了,他降缓了速度轻轻地挪步到堂屋中,往里面张望了一番,果不其然夫人陈明宪就坐在里面。
她微胖的脸庞在烛火的掩映下,于白皙中透出嫩嫩的淡红,长而微微卷起的睫毛在逆光中犹如扑朔的蝴蝶。她看见汪洋琨回到府中,略低着头缓缓起身,自座位向门口走来。刹那间,飘飘衣袂,绿腰款款,轻质曼妙,水袖长空,一瞥惊鸿。汪洋琨看着自己妻子身穿淡绿色长裙,也不禁深深地咽了口口水,有些愣神。
今天是怎么了,他的夫人变了个性格?
陈明宪先是微微前倾了一下身子,请安说道:
“夫君一路劳顿,需要妾身为你准备沐浴吗?”
汪洋琨先是揉了揉脸,一脸难以置信,这还是他的宪宪嘛?不会换人了吧?他又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掐住陈明宪半边脸旁,稍稍用力揉了两下,疼得陈明宪的小嘴都稍稍咧开一点。
她气鼓鼓地睁着眼,恶狠狠地磨着牙,原本想在客人面前存留汪洋琨形象的陈明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踮起脚尖双手狠狠地贴到他脸上,反反复复揉搓着,汪洋琨的脸型一下子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难以置信,汪洋琨作为整个大楚最为出色的将领,居然被自己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这简直令人汗颜。
陈明宪边揉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
“夫君累了,我帮你放松一下脸吧。”
汪洋琨虽然觉得自己面子丢尽了,但这样他才感受到这才是他的夫人啊,刚刚那个太别扭了。
坐在堂屋的客人都不忍直视了,刚刚还和将军夫人相谈甚欢,不亦悦乎,发现人家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心中还不断感叹将军娶了个好妻子啊。怎么下一秒就这般令人难以置信。
待三个人坐定之后,那腰挎着一柄长剑的客人看着那两个衣裳凌乱的夫妻,感觉自己这次绝对算是来错了,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汪洋琨盯那位客人盯了半天,扭头朝陈明宪说:
“你还找个小白脸来气我?”
陈禹陶满脸黑线,深深觉得这汪洋琨神经肯定是搭错了,最不济也肯定视觉有问题。
因为自己顶多算小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