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我从前确定过激,冷血,甚至愚蠢……”对于吴镇海的“反醒”,吴萧杨总觉得不对劲,甚至是背后发凉,老家伙从小教自己克制情绪,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只会给对手攻破自己的机会。
现在,自己就给了老家伙攻破点,一会儿怕是连话都未必接得上,所以,
“我也并不是说我恨你,或许曾经有,比如听到兰兰真相时,我心中确实对您有几分恨意,但我们毕竟还是家人,您现在教我遇万事先定心,也是为了日后,我独立面对事情时有强大的定力!”
“你……唧唧歪歪说了半天好话……应该是怕我给你下套吧?”吴镇海现在更加后悔了,这孩子还是被自己教成这样了。
“不可能的!比如您现在是想劝我努力克制自己,牺牲胥家,成就自己的千象,但是我想说……”
“但我想说,前提是你得有一个胥家,才会有牺牲的后话。”
吴萧杨卡住了,哪怕他努力压制怒火,装出毫无破绽的样子,哪怕他已经猜到自己一定会被吴镇海说出的某一句话卡住,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脑子反应不足了。
“那个……得先有个胥家……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我们的附属家族吗?”
“或许今天是,明天也可能是,但后天一定不会是了。”
“您是在欺负我语言理解能力没您好吗?”吴萧杨晕了,他有些听不懂了。
此时,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空降了这个小镇,现在是九月,夏天的尾巴,秋天的开始,雨是下一场,凉几分,但这场雨却让吴萧杨感觉到了潮湿和蒙热。
真是一场怪雨,连吹来的风都是夹杂着泥土气息的湿热风,不舒服!吴萧杨心中暗道。
“风雨欲来啊!”吴镇海起身离座,抿茶观雨。
“您倒有兴致,我是一头雾水越来越浓了!”吴萧杨站在他身旁看着一颗颗由古瓦之上滑落着的雨滴。雨,是上苍的泪水,自古便是悲情的代表,更何况是秋雨。
“您老人家是不是要和我说,胥家出事了?”
“我家小子理解能力还不错,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么个事。”
“出什么事?胥……”吴萧杨立即不淡定了,自己的约定还没兑现,她是不是安好?吴镇海举起一只手打断他。
“小杨,你心乱了,我告诉过你,情绪波动会影响精神力,到时候破绽可就多了!”吴镇海微微一笑,孩子还是那个孩子,“你也不想想清楚,我巴不得胥家万世长存,毕竟我们吴家还需要他们,我现在之所以能那么冷静地和你喝茶聊天,那就是证明——胥家还没有到达毁灭消失的边缘。”
“那么……究竟怎么了?”
“胥家老爷子病了,绝症吧。那些虎视眈眈的家族伺机出手了!”
“那您想什么办法了吗?”
“目前……没有,我们吴家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了……”吴镇海说着如同迟暮老人般缓慢地坐回木椅。
“等一下!有一个方法!”吴萧杨眼中突然闪出一芒光亮,“再过三天就是世家大会了!我可以……”
“砰!”吴镇海结实的大手猛拍在红木桌上,“不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这么做!”
吴萧杨双眼微眯,手已经扶上了别在腰后的黑色长刀上,随即身体前冲,刀已经抵在了吴镇海脖子处。
此时无论是吴林还是吴小瑶都被他们支开,正堂中只有他们两人。
“呵,两年不见,翅膀硬了嘛!”吴镇海仍旧处变不惊,自己活了九十年,心性上肯定要比吴萧杨好很多。
“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了!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你为了胥家的小丫头连命都不要了?”
“命?我的命自己可以做主!兰兰已经走了,我不能再让她出事!”
“哼!你的命?你身为战神一脉,你的命早就是西夏国的了,是几亿西夏国人民的了!”面对吴镇海的怒火,吴萧杨只是淡淡一笑。
“没有人可以轻易取走我的命的!”临言的交易之一,他可以保证吴萧杨在成神前,三次不死,这对吴萧杨来说已经太充足了。
“天真!你面前是条万丈深渊,你不过是只毛都没长齐的鹰,不过是送死去了!”
“你从来没有把我推下过深渊,又怎么知道我飞不起来?你从小就派人保护着我,去欧卡里洲时,兰兰的监管者,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我对吗?我连巢都没走出过,以后又怎么展翅腾飞?”面对吴萧杨的问题,吴镇海全身一震,这孩子已经发现了吗?是自己一直以来太顽固了吗?
吴镇海这一震,倒让吴萧杨手心出汗,“别动!你知道这是什么的?”
“唉,我当然知道,吴家十七把空罡剑中的天曲。”
“你明白这剑的能力是你挡不住的,所以……同意我的计划!”
“好啊,我同意。”吴萧杨愣了,他实在是不相信“同意”两个字从吴镇海口中说出。自己从小的现在这还是吴镇海第一次同意自己的想法。
吴萧杨默默收回了天曲,等待吴镇海的部署,主意他出,但具体步骤得由吴镇海来。
“目前最合适的办法——联姻!和其他家族扯上关系,这样,轩辕家也不敢做大动作,至少明面上是不敢的。”
“您的意思把我‘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