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策闻言脸色一变。
那好像不知所措的惊慌一闪而过，但立马又恢复了正常，随后看着纪尘兮，只是一声轻哼没有说话。
纪尘兮逼近，加重语气再问：“你的主人，你们的神，就是姜老夫人对不对？”
余策身子往后一靠，“我输给你，作为代价，我也已经告诉你够多了。所以接下来，我有权力选择闭嘴，不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样子非常大爷，完全没有自己是因为杀了人被抓到这里来的自觉。
纪尘兮两手握紧狠狠将桌子一砸，张口刚还要说什么，审讯室的门直接被人推开了。
林卓站在门口，“队长，黟昙县那边又发过来了一个文件，是姜老夫人的个人档案，你…过来看看。”
个人档案？
纪尘兮敛了下眉，“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而后转过头来，看着余策，“我们会以故意杀人罪将你起诉，”说着，她向男人凑得近了些，咬牙的话就在男人耳边，“当然你还有反转余地，如果说出你背后的指使者。”
余策一笑，“多谢纪队长关照，但我想，还是安静等你的起诉书好了。”
“好。”不再与他周旋，纪尘兮站直身来，对门口还未离去的林卓道：“林警官，通知看守所那边过来，把人带走。”
……
来到办公室，纪尘兮直奔林卓电脑位置，看着资料。
姜老夫人，本命吕素燕，女，桐华市黟昙县谷禾镇人，65岁。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纪尘兮眼力快速扫过这些不重要的信息，看到了姜老夫人的履历。
看完之后，她的表情瞬间凝重了。
抬起头来，纪尘兮看着大家，“这份资料你们都看了吗？”
除了方天青还在监控室整理询问记录，周诺还在资料室找资料，此时在办公室里的邱雪，蒋方年，钱乾以及林卓均点头。
邱雪是一副不可思议外加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不出来，姜老夫人，还有这样一段人生经历啊。”
蒋方年也若有所思的点头，“心理医师，二十五年前，在丽城第一人民医院担任精神科专家医师，曾还在心理学术会上发表过演讲，著名的催眠治疗论，是她在心理学上的一造诣。有不少精神疾病者，在通过她用催眠术治疗后，成功的治愈，是心理学上的一个传奇。”
“然而九年前，她自己却患上了精神病，被迫导致无法从医继续事业。医者医人却不自医，为什么？她是怎么得了精神病的？”
“哦！”林卓忽然想到了什么，“九年前，正是她儿子姜承泽杀掉苏敏的时候，会不会就是因为儿子杀了人，她怕儿子的事情败露整日担忧，导致她精神异常的？”
林卓这么一说，纪尘兮也想起来了，那时她在问姜老夫人话时，姜老夫人明显对儿子杀了苏敏后包庇之事感到内疚，甚至还经常做噩梦。所以，非常有可能她是在那个时候犯的病。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事：经过这份资料看来，姜老夫人是会催眠师的心理医师，如果就是她指导苏芮杀人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儿子？而且，她若真想要杀掉自己的儿子姜承泽，当初干嘛要多此一举的包庇，或许，直接向警方举报姜承泽不就好了，干嘛要用这么隐晦的一个方式？
还有她刚才突然想到的，如果姜老夫人如果就是余策口中主人的话……
那时她问话后看余策的反应，很明显，余策反应出的样子就是证明他与这姜老夫人有某种联系。
“会不会是这样。”蒋方年想了想，走到纪尘兮面前，“姜老夫人她的确有精神病，但就是因为这精神病的折磨，她甚至作为一个心理方面的医师，觉得自己不能毁在这种病上，所以决定赎罪，就用她所熟悉的心理催眠方式，忍痛杀了自己的儿子。不然，她为什么选择的对象是苏芮？
因为苏芮是苏敏的妹妹，由妹妹来杀掉姜承泽，就是为姐姐报了仇，这是最合情合理的一种赎罪方式了。”
会是这样吗？
看大家都有些赞同蒋方年的说法在点头，纪尘兮却把头垂了下去。
刚才也有那么一瞬间，纪尘兮她想的也是，姜老夫人就是这一切事件背后的主使者，她，就是余策的主人。
可现在一想，这看上去就像是布置得非常完美的局。杀人，放火，精神病，再加上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这份证明姜老夫人身份的履历。履历由公安部门发来想必也是经过了映证，就进一步的证实这一切，姜老夫人就是主谋了。
最后，姜老夫人再以精神病为掩，逃过法律制裁……这局简直就是布置得天衣无缝。
可是还有一点破绽，谁能证明现在这个“姜老夫人”，从一至终，她的身份就真的是姜承泽的母亲吕素燕吗？
可以让她肯定一点的是，余策背后那个主人是姜老夫人，但是那个姜老夫人就不一定是真正的姜老夫人。
也就是说，或许有两个姜老夫人，一真一假，而眼下这个，的确是得了精神病的真的姜老夫人，而那个假的不过是完美的借用了她的身份背景来犯案，最后由真的姜老夫人背了锅。
是的，她更倾向于后者自己的猜测，毕竟那个人背后还握着死神组织的作案徽记，如果真的就是现在这个姜老夫人的话，那么这个组织的行事未免也太可怕了！
所以，她需要更多时间来理理这个案件。
于是对大家，“关于姜老夫人的案子，与我们这边的有没有实质联系还说不上，但不论怎么说，这几日丽城发生的这几条命案的凶手也算是落网。所以，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把这里收拾收拾，都回家去休息吧。”
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钱乾打了个呵欠，“确实是挺累的，都好久没有熬通宵了。”
邱雪笑了笑，“不过放弃美容觉执行任务有了收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那好吧，都回去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等林局来了，汇报一下情况。”
蒋方年说着，大家都笑了。
“嗯。”纪尘兮也陪着露出笑脸，几步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反手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