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么?
即使这是问句,要是让风羲予知晓,甲乙三人也免不了一顿苦的。
笑话,摄政王是谁?少年执政,经天纬地,拔山超海,在整个黎明大陆也是天才排名横着走的攻气王。
把妹子的时候轻言退让,以致对手成功上位这种事,摄政王怎么可能允许?!
但偏偏事实就是,允许了。
这么说也许很奇怪?风羲予觉得他其实是不愿的,可那猫儿好像……不,是确确实实对宇文时的提议很欢喜的样子,那一瞬间,便让他的左胸口滋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希望她欢喜。
甚至可以的话,他大概是希望她一直如此欢喜的。
因为这样,他似乎就可以通过那猫儿感受到一种对任何一个寻常人来说都无比简单,无比自然的欢喜这种情绪。
可是,他却对他们口中那个对他的猫儿魅力十足的屎多人淡糕一无所知。
他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事实。
他无法带给猫儿如那宇文时带给她的欢喜。
至少现在不能。
所以,他今天让她与那宇文时走,但,这只是暂时的。他从不轻易认定什么,而猫儿就是这“从不”中的意外,意外到他甚至能毫无芥蒂地接受猫儿是只妖精这种玄妙过头之事。
那么,意外既已发生,就如星辰已然运转,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从他掌握的天空之下逃脱。
偌大的殿中,风羲予的墨灰瞳子幽暗明灭。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查清楚为何猫儿与传言中二竖为灾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同,还有,将军府嫡女与盛国侯府小侯爷又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培养出如此交情的!
……
镇国将军府。
宇文时言而有信地往厨房跑,准备干活去了。
而看到宇文时直接就往厨房跑的背影,唐心儿疑惑了,“等等,时哥。咱刚刚好像忘记买做蛋糕的食材了,你不出去趟?”
闻声,背着唐心儿大踏步的宇文时目光瞬间飘移了个,随后更大踏步地往厨房奔。
见状,唐心儿顿时通悟了什么,脚步一串莹白虚影就拦在宇文时面前,眨巴着晶红的眸,弯起莹润的菱唇,诡笑道:“时哥呀,心儿现在能不能吃从王府带回来的玫瑰酥?”
“可以的吧?”唐心儿眨巴着眼,声音越来越甜。
“当然可以!小心儿今天受惊了,那三天的时限就到此为止,小心儿喜欢吃就吃吧,不够等会儿还有史多伦蛋糕呢!”
宇文时略带痞气的脸上笑容大大的,“那,小心儿乖乖回去吃玫瑰酥,时哥去厨房了?”
看着宇文时那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唐心儿暗自哼了声,竟然用早就准备给她吃的蛋糕克扣她的玫瑰酥?想得美!本来还想去厨房帮忙的,现在?
“时哥快去吧,我回房间了。”
“那你记得试衣服——”
宇文时早就溜远的背影又操心地传来一声吼。
“哦。”唐心儿不太情愿地低低应了声。
回到寝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各色礼服,说是明天七夕宴用的。唐心儿上手摸了几件,暗道声精品哪,就没后文了。拿了玫瑰酥,还是果断去投奔时哥吧。不是她不听话,主要是那些古代礼服就一个特色,层层叠叠层层叠叠层层叠叠……哦,还有一个,全是带子。
想想将军府本就为数不多的下人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就果断开掉了,现在偌大的将军府就他们两只活人,想找个专业人士都没有。
以前这身体虽然宅,但好歹也是当着大小姐长大的,穿衣自然是不会的,而她?别闹了。她虽然很喜欢古董以致于可能比普通人多了解些古代的小知识,但这并不能包括穿衣这种细节好吗。
何况,这是夏天耶!仲夏耶!穿那么多,想拿她去蒸都敢。
“时哥,我来投奔你了!”
唐心儿一手一个玫瑰酥蹦蹦跳跳踏进厨房。
见人,宇文时帅气的眉头立马皱了皱,“古代厨房油烟大,去外面等。”
唐心儿眨眨眼,十分乖巧地在厨房内,灶台较远处找了个小板凳坐着。
宇文时见此,笑了笑,倒没再说什么。心下却暗想,瞧瞧,果然是自家养出来的奶猫!想到这,宇文时顿时有些自豪,这可是他拉扯大的!
他拉扯大的奶猫也恰如其分地切镜了,“时哥,你不是一向奉行无奸不商吗?这摄政王一照面就坑了你二百五十两黄金,你竟然不趁机讲条件要走古镜?”
虽然她也没打算刚认识就向人要,但这行为换做时哥就很奇怪了。
“先搞清楚,他是坑你。我只是跟在你后面擦屁股的冤大头OK?”
宇文时手上做着那么甜的蛋糕,嘴里讲的话却完全没有那个甜度。
“而且,那是摄政王好吗,不是现代那些比我家差半截的商人,人家不仅有实权,手上还有兵权。你想想,在古代,只要兵权在握还有什么不好说?像轩辕国主要的兵马就三部分,皇帝一份,你现在的将军爷爷一份,还有一份就是摄政王的。我一个盛国侯府小侯爷算什么,就算说起富有,摄政王也未必会差了宇文家。”
唐心儿啃着玫瑰酥,想了想,“看来这摄政王果然是古代版钻石王老五。”
闻言,宇文时顿了顿,他当然知道自家奶猫这话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不过,他比较在意另一个问题,“你在那位摄政王面前很是肆无忌惮哪。”
“是吗?”
唐心儿努力回忆下,貌似好像是这样耶,但依旧无所谓道,“大概因为我觉得摄政王是好人吧。嗯,很好的那种。”
宇文时挑挑眉,倒是有些诧异这回答,不过随即又释然,自家奶猫的直觉一向很准,大概这摄政王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吧。
遂不再纠结这问题,转而道:“等做完这蛋糕,我要回趟宇文府,大概今天就不会再过来了,明天的七夕宴我再来接你。”
一听宇文时要回宇文府,唐心儿顿时觉得十分新奇,“时哥,咱来这古代也好多天了,怎么就没见你回过宇文府?”
宇文时手上动作不停,挑挑眉,转头给唐心儿抛了个媚眼,笑道:“哥在这古代可是全京都出了名的浪荡子弟,不服管教。几天不回家,小意思。”
唐心儿看宇文时这破罐破摔的微痞样也是很无语,在现代也是这样,全A市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宇文时这个人的都能听两耳朵子关于他的风流韵史。
但事实呢,众人口中这位声名赫赫的风流少爷二十七了都还是个处!
没错,时哥就有点像希腊的那位主神,看着好像只要是个雌的都会往上贴,但时哥可有节操多了,最多也就是贴着。毕竟调个笑那还能叫情趣,再进一步那就是下流了。
咳,当然啦,以上的话心知肚明就成,可不能在时哥面前说,否则最少一个星期别想吃到时哥做的甜点!
唐心儿脑袋里小小歪楼了一圈,最后果然还是觉得,反正他们也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名声什么的,随便啦。
“那你今天要回去,是因为明天七夕宴?”
宇文时冲洗掉手上的面粉,擦干,搬把小凳子也凑了过去,才道:“这是一个原因,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