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冯伦大清早就召集了全部人往洛水派那儿赶去。
一旁路过的百姓看见这一幕,纷纷停下来围成一圈看着热闹。
“你去,将你们掌门叫出来!”冯伦一停下,就直接对那儿在守门的人喝道。
守门的那个人看着这一大群人也吓得一颤,直接跌跌撞撞地跑了。
洛轻宏屋子中,颜青和齐沉风正在里面坐着,等着外面的人来说明情况。
果然,不一会儿,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掌门,掌门!不好了,不好了,那冯家人又来闹事了,带了好多人呢!”那守卫一边说着,一边冲进了屋子中。他因为太紧张,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洛轻宏看着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守卫,理理自己的衣服,说:“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说完,洛轻宏看了眼颜青和齐沉风,说:“你们忙了一夜了,先去歇歇,接下来的事,我来好了。”
颜青点点头,说道:“也行。”昨夜,因为不放心洛轻宏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颜青和齐沉风又夜探了一次冯府,探了一些事,直到早上才回来。
门口,百姓看着站的一脸严肃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可他们就这么看着,还是不想离开。
没过一会儿,洛轻宏就出现在门口。他像是很讶异看见这么多人,连连拱手,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怎么今儿不远万里来到我这儿,可有什么事?”
“洛轻宏,我们怀疑你们门派用不正派的手段,获得如今的位置,所以特来看看。”
洛轻宏听完,笑了笑,没有回答,看向了冯伦。
“冯家主怎的今日又来了,可是我这风水特别好,吸引了冯家主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这儿自己不清白,还不许别人来看啊?”
“是吗?冯家主,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庶人家,怎的尽管些江湖之士呢?”
“你别故意不回答,你说,为什么你们门派每每在江湖上出战,派出的人都这么厉害,可除了洛掌门和前掌门的公子,其他人都不见了呢?”
洛轻宏笑笑:“我们的人我们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妄图泼我们门派脏水吗?”
众人见洛轻宏一下子凌厉起来,不禁想自己的猜测是不是过于莽撞。
冯伦见洛轻宏完全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愤。他用了多少明线暗线才发现的事情,洛轻宏这小子竟然说话说得如此有底气。
不过冯伦也没立即失了阵脚,他说道:“既然洛掌门如此笃定,不妨让江湖人看看,你们门派中的高人到底在哪里?”
洛轻宏轻蔑一笑,说:“冯家,五十五年前激天下英豪来去灭费家满门的时候,也是这种好像正气凌然的腔调。怎么,今天是还想要重蹈覆辙吗?”
冯伦没想到洛轻宏会提出这些,不禁有些慌了神,因为冯伦曾听自己的父亲说过这件事,而且他父亲将这些事时还一脸的兴奋。
这就是颜青和齐沉风昨夜去探查时意外了解的关于费家的曾经旧事。本来齐沉风在假扮身份的时候,就仔细探查了一下这件事。结果发现那费家真的是被灭门,但是事情消散得很快,所以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了。
本来颜青和齐沉风是打算将问题交给洛轻宏之后就不管了,后来齐沉风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因为齐沉风发现,一些冯家的人手,用的招式和当初在无名城偶然见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后,他们就去冯府探查了一番,花了极长的时间才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江湖上的老人听见洛轻宏说出了这个,不禁有些羞怯。没错,当初所有人将理智抛在了一边,红着眼做了这件事。可等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过于残忍,所以这件事在江湖上,成了禁事,没人再说起。
看着众人不说话,洛轻宏又说了:“冯家人,你做了第一次不够,还想做得二次吗?”
冯伦看着洛水派大门前的年轻人,不知该如何说。这年轻人真是聪明啊,拿那件事引起人的心绪以及这两件事联系。
“即使是这样,你们也有问题!”冯伦还是不服输地喊着。
“费家,曾是江湖上也有名的。可就是你们偷人家功法,还将脏水一盆一盆往人家那儿泼。冯伦,你真的是人吗?”
江湖人看着洛轻宏一句一句地指责着冯伦,不禁看向了冯伦。当初,他们虽然后悔了自己举动,但还是相信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可如今洛轻宏的意思,是当初的冯家蒙蔽了所有人。
“你有证据吗?”冯伦看着盯着他的人,气红了脸说。
“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现在你们私下里练的功法不算吗?”
冯伦顿了一会儿,才大笑道:“你说我们用了费家的功法,奇怪,费家的功法不是邪功吗?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用了费家的功法?”
“这算吗?”洛轻宏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不知有多少年的册子,轻轻翻了翻,说道:“这几年我有幸得到一本以前你们拿出去的假功法,虽然有大部分的出入,但还是与你们冯家现在用的,极为相似。只是这本,会置人于死地罢了。”
当初,不就是那功法使得几个有名的人死了,才闹出了轩然大波吗?
洛轻宏依旧看着这本册子。说实话,这也是他第一次拿到这本子,还是一本假的。
昨日颜青和齐沉风偷偷进入了冯府,当然,他们以前没来过,就只能一点一点小心摸索。途中,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那里极为荒凉,好像都没有人住。但那里仔细看看,还是有些许人气。
正当颜青和齐沉风看着的时候,身后穿来了脚步声。颜青和齐沉风慌忙一躲,就在阴影中看见出来了两个哆哆嗦嗦的小丫鬟,还抱怨地说着话。
“你说,你要如厕,拉我干什么?大晚上的,我不怕啊?”
“姐姐,我因为怕啊。茅房太远了,我不敢。”
“行了,行了,你快去。真是下人没好命啊,每次经过这茅房还得路过这儿。”
“姐姐,你说这里的疯子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早就死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大晚上的,不嫌晦气啊。不过那里面的人,从我来的时候就关这儿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人早就没了。哎呀,说这些干什么,快走!”那一个丫鬟也觉得自己的话越来越偏了,不禁大声呵诉着在身后依旧哆哆嗦嗦的人。
“姐姐,你别走这么快啊。陪我说说话,我怕!”
等到这两个丫鬟走了,颜青和齐沉风从阴影中出来,看着刚刚就觉得奇怪的屋子。
颜青向齐沉风点点头,二人直接用轻功飞了进去。
里面,借着月光,还真是荒草丛生,估计说里面有蛇,都有人相信,草太高了。
颜青和齐沉风避着这些草,往里面走去。不过幸亏颜青探路的能力强,才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机关。
本来颜青和齐沉风也并没在意这间屋子,但越来越严密的机关倒使他们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花了好长时间,颜青和齐沉风才在不惊动外人的条件下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昏暗,但在昏暗当中,传来了一个老人细微的咳嗽。
“是谁?”里面的人问道,显然是听见了开门声。
“我们无意冒犯,只见这儿荒凉得很,就没按捺住来看看。”
那人轻轻一笑:“呵,没想到这还有人要来。”说完,颜青就听见那个老人的下床声,然后在黑夜中看见那个老人到了桌边,点燃了一支蜡烛。
在蜡烛的火光下,颜青看清了这位老人。那是一个极为瘦削的人,瘦削到连脸庞都凹了下去,不过细看那老人的样子,竟和冯伦有一点相似。
“你们的胆子倒不小啊。”老人看了眼明明进了陌生环境却一点都不慌的颜青和齐沉风,笑了笑。
颜青也笑了笑,说道:“你是被关在这里的吧?”
“哦,如何看出?”
“不然谁会有这样的待遇?”颜青扫了眼这里,破烂的桌椅,简单的床,以及快要发霉的被褥。
老人说道:“是啊,想想已经有十几年了。”
“你是谁?”
老人没有说。
这时,齐沉风开口了:“你是当年冯家的大公子冯瑾吧?”昔日,冯家有二位公子,一位温文尔雅,待人亲善;而另一位,性情乖戾,不好相与。而冯伦,一定是那不好相与的。
老人惊诧了一下,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真是难以置信啊。”
齐沉风又看了一遍这屋子的环境,疑惑地想:可是,昔日说的不是冯家大公子突染恶疾,之后就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何种样子了,甚至连他活着死了都没人知道。
冯瑾显然看出了齐沉风的疑惑,说道:“当初我的想法与我父亲的不同,父亲本就不喜我,加上我为了我自己的仁义道德曾做过一些损害家族利益的事,父亲就更不喜欢我了,而二弟与父亲的性子极为相似,且疑心颇重,所以,他就把我关起来了,对外说,我忽然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