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润细细的品着这首词,看向唐山的眼神有了不少的敬佩,他说道:“唐兄,好文采,在下佩服。”
唐山被这么夸赞,内心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毕竟,这诗词可不是他写的。不过,既然是秦钥答应来帮他,他就要演到底,于是他爽朗一笑,说道:“景兄过奖。”
在四楼最正中的有一个气质样貌皆是不凡的男子,在他的身旁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这三个人就是江南第一才子上官凌云,还有丁家的那一对姐妹,丁梦灵和丁梦璇。
当下,姐姐丁梦璇为唐山这首诗所痴迷,而她的妹妹丁梦灵则是一脸的疑惑,心想,什么时候大秦有这么一个作诗能手了?
而上官凌云则是眼眸深沉,说实话,他原本不想参加这诗会,来这里只是为了玩一玩,可谁知这个唐山和景润做的这首好诗,却是挑起了他一较高下的兴趣。
因此,上官凌云想了一首诗,然后站起身来,却是没有走到楼槛处,因此也仅仅只有四楼的人看到了他的面容。
他说道:“在下乃是上官家上官凌云,欲来请教唐公子的才技。”
此话一出口,众人瞬时间炸了锅。
不少人纷纷都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上官凌云?
这这这...这可是江南第一才子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特么还是世家中排名第二的上官家的世子。
不会这人是假的吧?
不过,有谁敢冒充上官家的世子?
找死不是?
而唐山等人也都是一愣,心道,没想到这上官凌云还真来了。
这其中,最紧张的要属秦钥了,这尼玛,怎么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的....
唐山心里有些后怕,看向秦钥,不确定的说道:“你...行不行?”
这话真是让秦钥炸毛,这尼玛什么意思?什么叫行不行?我一个大老爷们,那可是杠杠的!
秦钥白了他一眼,很不满的说道:“应战就行,本公子倒也想领教一下,这江南第一才子的本事!”
唐沐雪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被誉为江南一地才子的上官凌云和隐隐有成为大秦第一才子的秦钥的第一次较量,倒真是让人开怀的很。
而耶律阿兰却总觉得这个上官凌云的声音有些耳熟,可就特么的掉链子,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唐山也是豁出去了,说道:“上官公子,唐兄受教,请!”
上官凌云早就想好了一首诗,因此没有再多废话,说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这首诗一出,论起意境来,却是在唐山和景润所做诗上又生了一个层次,每一句都含情,每一句都诉请,每一句都是一份对亲人的思念,若是真仔细评论,这首诗,倒是在唐山和景润所做诗词之上。
听到这诗,秦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
而此时,一声又一声叫好声,顿时此起彼伏。
待得众人平稳过来之后,上官凌云才说道:“唐兄,请!”
唐山听到这句话,说道:“上官兄果真是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看着闭着眼睛的秦钥,内心十分的着急。
这尼玛不会掉链子吧?
秦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正和唐山的目光对上,不由得一愣,笑着说道:“瞧你紧张的,都起大汗了。”
唐山可顾不了那么多,说道:“想出来了没?”
秦钥招了招手,然后唐山走过去,他便把诗向唐山小声说了出去。
唐山闻言,直接呆住了,却是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走到楼槛处,说道:“上官兄,在下不巧,刚刚想出一首诗来。”
上官凌云很有兴趣的说道:“唐兄,请!”
唐山微微一笑,说道:“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此诗一出,场间再次鸦雀无声。
这首诗,是为一首亡妻所作。
首先人已去,而物犹在。见物思人,如何可避?
因此,诗人将妻子穿过的衣裳施舍出去;将妻子做过的针线活原封不动地保存起来,不忍打开。
这些其实只是想用一种消极的办法封存起对往事和妻子点点滴滴的回忆,可却适得其反,使得诗人却更加无法摆脱对妻子的思念。
再者,就连每次看到妻子身边的婢仆时,也会引起自己的哀思,因而对婢仆也平添一种哀怜的感情。
白天遇事触景,因而伤情。夜晚魂飞万里,只为冥界相见。
梦中前去为亡妻送钱,看似是荒唐,可处处蕴含着一片感人的痴情。
妻子陪着诗人苦了一辈子,亡去之后,生活在富贵中的丈夫仍旧不忘旧日的恩爱情谊,可除了相思,除了哀思,还能为妻子做些什么?
所以,诗人积想成梦,出现送钱给妻子的梦境。
而尾联却足以名动千古,由“诚知此恨人人有”的泛说,落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特指上,充分表现了夫妻死别,是人所不能免的,但对于同贫贱共患难的夫妻来说,一旦永诀,却更为悲哀沉痛。
如此表现出来,更加令人深沉悲痛。
这首诗,妙,很妙。
因此,场间一番鼓掌叫好之后,上官凌云说道:“唐兄,果真是高才,在下佩服!”
唐山自知这不过也是和上官凌云打了个平手,因此,说道:“公子过奖。”
上官凌云又道:“没想到,唐兄技艺如此之高,那比诗没有结果,来比试一场词如何?”
唐山闻言,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景润说道:“那这第一首词,便由在下来作如何?”
上官凌云和唐山同时说道:“景兄,请!”
景润笑了笑,然后说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此诗一出,当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每一个人都看向景润的目光都变了,这个渝州城的读书人,着实是厉害得很。
这首词,绝对可以属于名传千古的诗词之列了....
上官凌云还有秦钥也都是紧紧的皱起了眉,他们想出的词若是超越这首词还是很有难度的,但是,不相上下,倒是可以。
因此,上官凌云苦笑一声,然后看到上官凌云笑容的丁梦灵,撅了撅诱人的小嘴,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真以为你个江南才子很厉害?”
上官凌云苦笑道:“没想到,这个名声不显的景润,竟然有如此的才能。”
而丁梦璇却是笑了笑,说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上官凌云道:“当然,这样也不至于太过寂寞。”
“那上官功子可是想出词来了?”丁梦璇笑着说道。
上官凌云点了点头,然后朗声说道:“景兄真是高人不露相,在下着实佩服的很。”
景润谦虚一笑,说道:“哪里进那里,在下怎么可以和上官兄比肩?”
上官凌云说道:“景兄莫要谦虚,等诗会完成,一起去喝些酒水如何?”
“荣幸之至。”景润说道。
然后上官凌云说道:“唐兄,不知道您赏不赏这个脸?”
唐山闻言,顿时惊起一身汗,这特么要是喝酒暴露了,岂不是要完蛋?
不过,现在拒绝,那可就真得罪这大世子了。
于是,唐山咽了口口水,说道:“当然,荣幸之至。”
“那接下来,便由在下作词吧。”上官凌云说道。
“上官兄,请。”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众人听来,暗自比较,却是实在分不出这两首词的高下出来。
因此,众人都把心思又一股脑的放到了唐山身上。
唐山见气氛沉默,于是也不再犹豫,当即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众人还没来得细细品味,那主持诗会的教书先生则是说道:“柳老学士说三位公子皆是人才,不过,柳老学士希望在座的可以做一些豪放的诗词出来。”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眼睛一亮,心道,或许这样可以出一出风头了。
可是,想到这三个大变态,不由得又蔫了。
他们很郁闷的想,怎么感觉这诗会成为他们三个人的了?
参加了好几年诗会,还特么头一次这么憋屈....
因此,没有人出来做声。
而这个时候,秦钥把一首豪放派的诗词告诉了唐山,唐山见众人没有首先做词的,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吟念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此词一出,人皆震动。
而上官凌云亦是毫不示弱的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众人再次震动,而这个时候,似乎是这三个人比试诗词比上瘾了,景润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三首词一出,全场哗然。
每一首皆足以名动千古,而此刻却在一诗会上同时出现,若是传出去,当真是足以震惊世人。
接下来,三个人却都没有再做诗词,也没有再发一句话。
当然,有这些诗词在这里,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站出来说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诗词。
因此,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而这个时候,柳先生被人扶出,站在五楼之上,说道:“这次诗会当真是精彩,可是老夫难以分出胜负出来,因此老夫临时决定,在增加一场名联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