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9日 昆明 晴 心情一般
下午财主下课以后,我没等他合上书就跑到讲台上去对他说:“您现在有时间么?是这样的,我这些天看完你们公司的资料,想对公司领导进行一个现场采访。可以么?”
财主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也笑着开玩笑说:“好啊好啊,我们公司欢迎记者同志采访。”
我很快又说:“我有迫切急于了解的问题,想马上就开始现场采访。”
财主又一愣,还是说:“嗯,那我也得带你到公司去呀。”
“不用去公司,我说的现场就是这个教室,就在这里。”
“啊?那我们老总也一下子赶不过来啊。”
“也不是,我说的公司领导就是你,你不是副总么?”
“噢噢噢噢——”财主一连嗷嗷叫了好几声,才开始哈哈大笑说:“好啊好啊,那我接受你的现场采访。”
这是我昨天晚上失眠一夜后想出来的办法,总计划着要跟他好好谈一次,可这就要放假了还没抓住他的尾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想到了这场旁敲侧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方法:来个与专业无关的现场采访。
我回头看看,上课的同学们都走了,阿萝还坐着等我,我对她说了声儿:“阿萝,你先走吧,我跟财主探讨一下给公司写书稿的事,完了我来宿舍找你哈。”
就剩下我们三个人,阿萝有些肆意地说:“那我就旁听好啦。”
“不用,你不是还要回去赶那个谁的论文么?这些你听了也不懂,再说你有问题以后可以单独找财主聊,我绝不旁听。”
听我这么说,阿萝恨恨瞪了我一眼,起来拍拍屁股说声拜拜就走了。
财主当然不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对他跟阿萝的事儿心知肚明。这男人也太小瞧女人之间的亲密友谊了,我跟阿萝每天都在一起,他就一点都不怀疑阿萝对我会毫无保留吗?
我跟财主就在教室里坐下来,我问他:“准备好了么?”
财主看我正儿八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就是他那经典具有杀伤力的笑,然后配合地说:“好了。”
“那好,我们开始,您是哪一年加入公司的?”
“2006年,公司刚成立我就加入了。”
“那您是元老哈,那时您多少岁?”
“刚好30岁。”财主顺溜地回答,30岁在男人的记忆力都很有代表性,更何况发生成立公司的大事儿,当然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上套儿了。
“哦,”我在心里估摸了一下,然后问:“这么说您今年34岁了?”
“哦,是。”
“结婚了么?”
“结了。”财主说完了才回过神儿,扬起眉毛问:“这个问题与公司有关么?”
“嗯,有关,太有关了,我想知道公司创始人的年龄构成婚姻状况等,这对公司的发展前景预测至关重要。”
“哦,你们采访还考虑这些啊,真周到。”财主边说边由衷地点头。
“那您太太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
财主显得有些为难,想了一下说:“这个问题太私人化,暂时先搁置一下,如何?”
“那好,那您现在身兼数职,平时有时间陪太太和其他家人么?”
“哦,我还没有小孩,太太也离得远,不在昆明,所以平时见面还真很少。”
啊哈,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跟老婆两地分居耐不住寂寞,学校这么多小美女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您怎么看待师生恋和跨年恋?”这不是我预先想好的问题,因为他刚才的回答太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激动就问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又会吓跑他的问题。
“啊哈,”他果然被吓住了,急忙说:“这个问题好像也与主题无关。”
“嗨,您知道吗?我们一般在问名人专业问题的时候,也会问一点八卦的东西,以便有时候可以提供给八卦娱记,毕竟他们的采访机会不如我们丰富。”我真佩服自己的瞎掰能力,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机智的时候,看来关键时刻潜力还是被挖掘出来了。
财主哈哈大笑,说:“我又不是名人,娱记也不会对我感兴趣啦。”
“唉,没办法,职业习惯所致。”我装作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问才能问清楚他对阿萝究竟是怎样一种态度,实在没招了,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吧,反正我做记者的潜力如此之大,不怕找不到机会,对吧?
于是我就拿出来他们公司的资料,开始问了他一些公司企业文化方面的专业问题,跟他又滔滔不绝了一番,大致意思是赞扬他为公司树立品牌的先见,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决定就可以改变世界。譬如就是给公司写本书稿,这样一个小小的决定就会完全改变公司的命运。
这一决定,相当于当年毛主席断然否决划江而治提议的那一决定;这一决定,也相当于当年拿破仑在地图上向莫斯科画上箭头的那一决定……等等等等,当时其实都只是简单的一个决定,历史转变非凡人多能预见,这些改变世界的传奇人物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流芳百世。
听得财主连连称是,仿佛他已经变成了若干年后流芳百世的那位先贤。
最后以皆大欢喜的局面结束了采访,财主很知足地时空穿梭变成了先贤,我最起码也得到了他跟老婆两地分居的结果。看来两地分居真是不好分析的一个难堪局面,两地分居的婚姻危机真该提上我以后的采访日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