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9日 昆明 阵雨 心情沉重
俗话说:“阵雨连三场。”午后,又是电闪雷鸣,阵雨马上就到。
我突然很想去做头发,来昆明都快一个月了,头发暴长,却一直没打理。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我不想每天都看着雨怨天尤人。
阡陌又关在屋子里,我没打扰她。
给阿萝打电话:“亲爱的,2分钟内跑到村儿里的理发店来。”
“晕啊,在村子里做头发,你傻呀!”
“马上下雨了,来不来吧?”
“好,你去店里等我。”
我拿了伞,很快下楼跑到一家最近的理发店。
我们学校同学都把我住的这个回迁房小区称为“村儿里”。这边因为靠近学校,回迁房小区一转圈儿的一楼都被规划成铺面,开着各种小商铺,眼镜店、旧书店、小杂食品店、小吃店、衣服鞋子等五花八门一应俱全,当然也包括理发店。
这里的东西比学校的小超市要便宜丰富一些,学生们买零用的东西都往这边来。晚上还会有很多摆地摊的,小挂饰、鞋垫袜子之类,还有各种地方特色的小吃摊,学生们三五成群地来“赶集”,倒也热闹。
最好笑的是这里有一家杂货店的胖乎乎的老板娘,不知道是谁欠她的,有两次我们去买扫帚和衣架,我们随口讲价说便宜点吧,学生嘛。她就操着本地口音来了一句:“就这个价,爱买不买!噶?”一句话把人噎过气去,我们再也不敢去了。
我跑到路口的这家理发店,一进门,就有一个头发染成粉红色大爆炸的小帅哥迎上来问:“您好!您是剪还是烫?先坐这里,我给您倒杯水。”倒是蛮热情,热情的程度跟专业美发沙龙有点相似,看来并不是这里所有的店铺都跟杂货店那位胖老板娘一样。
我没细看爆炸男孩,直接坐到进门右边的沙发上说:“我先等个人。”便开始随意翻看旁边茶几上的杂志。
爆炸男孩便去门口招呼别的人了。我抬头四下望望,这个理发店窄而深,进门左边是一溜儿四个理发台,其中有两个空的,另外两个一个女孩在烫发,还有一个女孩在剪刘海。右手就是我正坐着的供等候用的三人沙发,旁边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了时尚杂志,中间只留能并排走两个人的过道儿。然后侧对着的是收银台,收银台背景墙里面是两个洗发用的躺椅。装修得简单却也时尚,墙上挂着各种美女发型图,也有优惠打折告示之类的。
我正左顾右盼呢,对面做烫发的那位理发师回过头来看看我说:“现在的发型很适合你,想改变么?”
这个理发师看起来年龄也不大,收拾得倒蛮利落,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很整齐的修剪成小平头,单纯的黑色,只是正对着我的右耳上的银耳钉很是乍眼。
我一向对大小理发店员工的奇异造型很是看不惯,也许是我年龄大了的原因。对面这个小理发师看起来倒还顺眼,于是我冲他笑了笑。
就在这档子时间,门外已是雨声大作。我正担心呢,阿萝披着绿色的雨衣一阵风儿地闯进来了。
“姐姐,你选的真是好时间。”
“嗯,我知道你下雨待着无聊嘛。”
“嗯,地点也不错。”阿萝说话总是喜欢连讥带讽。
“大小姐,将就点哈,这地方你还要咋样?”
“我可不理发,你理吧,我站岗。”
“我就是叫你站岗来着。”我笑着让她坐下。
小平头给那位烫发的女孩戴好罩子,过来招呼我,他自我介绍说叫阿来。这位叫阿来的小弟表现得很自信,我便同意让他来帮我设计发型。
一般理发师都很会跟客人搭讪,不过我做头发的时候不太喜欢聊天,他说话我一直听着,很少答话。
阿来说他之前在北京西单的某某理发店做过跟班,我没言语,北京总是个可以镀金的地名儿。
他说他在北京待了5年,从沙河到六里桥到五棵松到西单的理发店他都待过,最后在西单一家不错的店里做的还不错,年前却因为相邻两家店竞争闹大了员工之间打架被查封,不得已回来这边老家了。
他说外地人在北京打工就是这样,今天在这里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最后跳来跳去唯一的出路还是回老家。5年他从洗头的小工做起一直做到理发师,却还是没啥地位也没赚到啥钱,就算回到老家也还是没钱自己做铺面,还是给别人打工。
阿来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只是偶尔搭上一两句。末了,他郑重其事地说:“所幸的是,我在北京待了这些年学会了看人说话。你看你们这些学生吧,读书是不少,但没有工作经验,也不会跟人交流。”
我还是笑了笑。
最后做完头发出来,又是一个雨过天晴的明朗天地。阿萝问我:“你一直跟那个理发师聊啥呀,都没停过嘴。”
“是他没停过嘴吧?”
“反正都一样,不过说实在的,他给你做的这个发型还不错。”
“傻妞,是我本来长得就不赖,怎么做都好看,明白不?”
“切!臭美!”
“还不是跟你学的,哈哈。”
我们俩互相取笑着回了学校,我心里一直在想那个北京回来的小理发师阿来,他像阿庆嫂一样跟每个客人说起自己在北京的过往。
其实,他和我一样,在北京5年啊,过着怎样的生活,又是如何能向别人说明白的呢?
旅行和痴情
2010年9月30日 昆明阵雨 心情复杂
国庆长假即将到来,很多同学都在准备着在云南境内做短期旅行,有去民族村的,有去滇池的,还有要去远一点的大理丽江西双版纳的,不一而同。记得有个畅销书作家好像说过,在念书的时候,要多找机会出去旅行,充实知识的同时拓展见闻。
阿萝告诉我说她要去丽江,财经老师一同前往。临行前,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忠告,我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感叹说:你还需要我的忠告么,时代不同了,我已经落伍了。
记得我在大学毕业之前,几乎就没出过远门。都是在甘肃境内爬爬山、游游河,最远一次也还是在西北,不过是出了省去西安看了杨贵妃的华清池和秦始皇的兵马俑。
西安之行在我的记忆中留下比较深的印象,却都与西安那些著名的游览景点无关。
深刻印象之一是和最知心的姐妹,两个人一起拿了一张地图,边看风景边闹别扭。闹别扭的原因已经记不清了,主要是两个人都脾气很倔,总是要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深刻印象之二是间接从一个西安老友的口中得知,一直对我信誓旦旦地那个表面痴情的男孩居然一直在欺骗我,他同时还跟别的女生说着同样的话。虽然他那时并不是我男朋友,但这对我的打击很大,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骗行为,更何况是感情欺骗。
那时,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我立即做了一个决定,跟男孩断绝一切来往。这件事也让我的性格大变,从此对我表示好感的男生统统施以质疑。
浪漫是每个女人骨子里向往的东西,很多女孩子的爱情都纠结在浪漫情结上。女孩子们都希望生活中能有跟电影电视剧情节中一样的浪漫,不能得到时就会失落。但在恋爱的时候,我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在乎浪漫,我总觉得那些都只是男人欺骗女人的幌子,嗤之以鼻。可见我当年所受毒害之深。
只是,后来我还是草草决定结婚,没来及计较太多感情的真伪。说到底,感情这东西,还是很难说清楚道明白的。
既然结婚了,我还是得谨守妇道,去买菜做饭等待老公回来。
民终于还是要赶在国庆节之前几小时回来了,飞机大概7:20到巫家坝机场。
从市区往大学城的末班车是7:00,另外市区的出租车晚上也不跑呈贡大学城。我只好在楼下找了一位专门负责在村儿搬家货运之类的金杯车师傅,请他帮忙去接民,给他出租车一来回的价钱。
这位师傅很爽快地答应了,告诉我说他得带着4岁的小孩一起去,媳妇儿晚上摆地摊,孩子在家没人看。
我朝车里看了看,那个坐在前排座椅上的小男孩正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手舞足蹈开心的地吸吮着,我只能冲着小孩笑笑,嘱咐师傅不用太早去,路上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