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奕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程然的对面,正太的旁边。
而另一边……
“铁头,你真看清楚了?”青年不耐烦地丢下刚抽了一半的烟在脚下狠狠碾了碾,嘴上作势呸了一口,“确定是她?”
那个叫铁头的连忙强调着点脑袋,恨不得当场一死正名:“就是她!鑫哥,当年我可是跟着侯老大放风的,我什么眼光你还不信!?”
“——行吧,操家伙!——能把宽子一照面就送局子的,给哥们儿看看到底怎么个彪法!”青年舔一舔后牙槽,随手掏了把折叠刀子捞在了手里,带人往某个方向晃了过去。
……
“然然姐,你喜欢打游戏嘛?什么时候来我们俱乐部参观参观吧!虽然训练很忙,但是我一定放下训练出来陪你来!”小正太今天晚上吃的肚儿溜圆,又吃香喝辣又饱了眼福,可把他高兴坏了,撒欢儿一样走在沈奕和程然两个人前头,全然顾不上他老大无奈的表情,只惦记着邀请小姐姐了。程然被他乐得心里头暖暖的,忙不迭一一应下来,又走了一段,分道扬镳——
程然眼里的暖意慢慢凉了下来。
她没走几步,就听后头传来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诶!前面的!接着!”
还没给反应呢,程然只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她往旁侧一闪,余光中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再定睛一看,竟是一瓶反着光还未开封的拉罐式饮料瓶!
——那瓶子嗖的一下贴着程然的耳侧擦了过去,直直飞出了有五六米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程然的步子止了止,就着刚刚侧身的姿势往回看了过去。
“叫你呢,没听见?”
青年谢鑫晃了晃手里又一瓶没开的易拉罐子,冲着程然的方向指了指,又挑衅道:“还是听不懂人话?”说完也不等程然做出什么反应,手上狠狠一掷,那罐子就带着一股子劲风直朝程然袭去,罐子脱手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也便动了起来。
谢鑫看着三十岁上下,在南城这一片混的很开,人也低调。他平日里不怎么惹事,但有一点,就是这一片的混混都知道的“鑫哥的雷区”:他有一个同在道上混的好兄弟,叫宽子——正是下午被程然一通电话送进局子里那几个其中之一——据说宽子当年带着走投无路的谢鑫上了道,有一回谢鑫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惹上了当地的大佬,人非得要卸了谢鑫几条胳膊几条腿才肯答应放过他,还是宽子差点丢了命才把他给救回来。后来那大佬改了主意,赏识谢鑫和宽子两人的狠劲儿,就留下了他们收做小弟,这个大佬就是南城的“地头蛇”,候金骏。宽子的行事风格和谢鑫截然相反,为人十分的张扬,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但好在宽子这人嚣张是嚣张了一点,做事还是会给自己和谢鑫留一条后路,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当然,这种局面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谁动了宽子,哪怕是一个手指头,谁就要面对谢鑫不计后果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