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程然准时抛下林西一众人先行告辞——当然到这个时候大家也都庆祝得差不多了——提溜这滑板出了KTV的大门，又把滑板往地上一放，几下子滑出老远，刚拐过第一个路口，就接到Ian的电话：
“——Double，鬼男的追踪出了点问题。”
程然的眉头当即挑了挑：“——怎么回事？”她一只脚在地上蹬两下，晚风凉凉地拂过脸庞，城市的灯火映在眼角，看得并不真切。
Ian沉沉的语气从蓝牙耳机中传来：“……你下午不是把东西给他们发过去了？结果人打草惊蛇，弗兰奇跑了。”
“……什……”程然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结果丝丝缕缕的雨线开始飘了起来，落了几根儿在她眼里，“他们干什么了？”程然心中叹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敢保证，只要那群人使用的是她发过去的那个加密程序，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更别说吓跑鬼男弗兰奇……除非那些人蠢到运用他们自己的软件程序进行搜索……
果然：“——说是为了精准定位，用了他们自己的软件。”
程然皱了皱眉头：“——这是他们自找的，我们没有义务帮他们收拾烂摊子。”其实这个任务本身只需要她帮助雇主找到弗兰奇的藏身之处，便算交易完成，她之前发过去的程序里已然包含一个弗兰奇的藏身地，自然是可以算作交易完成。她不过是看在Chabulier消息的份儿上想帮到底，没想到……
Ian很应景的叹息一声，又回答：“……下午我查过了，对面是华中军方的人。”
“……”
程然一噎，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想起前段时间看过的国际新闻，播的是海外国人在蓝星恐袭中损伤惨重……
——华中是个好地方。
程然虽然才来华中不久，但对华中还是抱有感恩之心。作为一名世界顶尖的骇客，她自然是知道这次任务想不打草惊蛇有多困难——虽说华中在信息安全领域也是世界先进级别，但缺就缺在没有真正的顶尖骇客坐镇，这也算是它的一块短板所在……
难怪那些人会冒险动用他们自己的程序，若是一般的网络防护，还真就会被他们混过去了。
程然悄悄呼出了一口气，加快速度滑向自己所住的大厦，嘴上淡淡：“……让他们把详细状况说一说吧，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Ian很快应下。
这边弗兰奇的事情刚刚讲完，那边齐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是Double吗？”
这个时候程然已经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大厦楼下，她“嗯”了一声，抱着滑板进了电梯，身后门外是越下越大的雨。
“我这边在和乙方商量见面时间，你看明天下午一点钟怎么样？或者后天上午八点。因为公司行程安排的缘故近期暂时只有这两个时间了。”齐琛话语略带点歉意，虽说之前他向程然提起过这种状况出现的可能，但还是觉着有些抱歉。
程然略微一想，后天就是园庆了，届时她肯定是要在场的，明天又刚好是园庆前的彩排缓冲，她也有时间，于是回复：“明天下午吧，地点已经定好了吗？”
齐琛磁性的声音于是轻快几分：“定好了，就在中心大厦对面中通大街116号的名庭咖啡馆。”
程然施施然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