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魔界中的魔气慢慢消散,天上也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
沈颜宁与他落在祭坛之上,萧墨染刚才已经透支了自身的灵力,此时已连站都站不稳。
沈颜宁扶着他坐下,抵着他的胸口为他输送灵力。
萧墨染这时脸色才好一些,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胸口拿开,“好了,我没事了。”
看她还是忧心忡忡样子,萧墨染微微笑了一下,“我又不是要死了。”
“师兄,玄铭让我捏碎了。”沈颜宁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没事,我过两日再寻个别的。”沈颜宁心想玄铭知道该伤心了,她都心疼了,玄铭那么好的剑,就赖自己的欠手爪子。
沈颜宁起身走向那系着玄铁链的柱子,回头对他说:“师兄,你用这个拴着我,我的魔性是不是能被压制。”
萧墨染握着胸口,走到她身边,伸手抚向那柱子,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好似能叫六界天翻地覆,这就是神族的力量吗。
“那你恐怕要吃些苦头。”
“我不怕。”
用神性来压制魔性,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
萧墨染看她这一身白衣都成个血衣,她能承住吗。
沈颜宁刚碰上那玄铁链,手心一阵刺痛,这玄铁链仿佛要将她的魂给扯出去。
她将四条玄铁链捋到中央,她坐在原来锁着石雕的地方,举着一条链子对着萧墨染说:“我准备好了。”
她屠了这人魔界的所有上古大魔,灵力大涨,魔性已经要侵入血脉,再不压制成魔已是早晚的事,万幸能碰上这神族遗迹,能够彻底去除她心里的魔性。
萧墨染聚起灵力在玄铁链上画出一个阵法,将玄铁链系在她身上
玄铁链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刹那,她发出一声惨叫,这也太疼了吧。
她浑身的血液都跟着逆流,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刚开始除了那一声惨叫为,她还都能忍住,一柱香之后,她就坐不住了,跪在祭坛想要挣脱玄铁链。
萧墨染蹲下身用衣袖擦干她额头的冷汗,“受不住了,我就放你出来。”
她迷茫地张开眼睛看他,恢复了些神智勉强又坐下,“无妨。”
在碧海峰被关小黑屋都没这么疼,沈颜宁现在很不得从这天地间消失,师兄还在她身旁陪她,只能咬牙装作不疼的样子。
额头的冷汗不断往出冒,这魔性可真不好去除。
眼前连师兄的脸也看不清了,脑袋像让人从中间给劈开了一样。
又撑了不知多长时间,沈颜宁终于如愿晕了过去。
萧墨染看着疼晕过去的沈颜宁眉间划过一丝心疼,以修士之身承受神器的洗礼,实在是太过勉强了。
可如若不这样做,师妹又怎回的了碧海峰。
待沈颜宁醒来之时,萧墨染正拿着一方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
她扬起脸冲着他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师兄,辛苦了。”
“你又说什么胡话,还能挺住吗?”
“当然能,我可是碧海峰第一女修。”
那帕子都叫她脸上的泥啊血啊什么的染的不忍直视,此时她一定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叫师兄给看个正着,饶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
在心内想一些有的没的分散一下注意力,身上也就没那么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颜宁感觉身上已经不疼,伸出手去碰那玄铁链,只是感觉到它灵力非常,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她的魔性难道已经彻底去除了?
此时漆黑一片,借着月光能勉强看见师兄靠着祭坛边睡着,她运起灵力轻轻一扯,竟然自己解开了。
那轻轻的响动,还是将萧墨染给吵醒了,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搭上她的手腕用灵力探查。
她气息平稳体内已无半点魔气,“师妹,你体内已经没有魔气了。”
沈颜宁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可浑身酸疼只好作罢。
如今另人头疼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是时候出去了,沈颜宁凝出交白冲着天空劈出一剑。
人魔之界之界的天空开始慢慢化开,露出真正的天空,脚下的祭坛开始碎裂出现红色的裂痕,萧墨染感觉神识一阵颤动,他好像能感觉到这祭坛的神力在慢慢聚集向他靠拢。
整个人魔界都彻底消失,脚下踩着的是一片草地,萧墨染看着瘦中的黑色长剑,他刚才感觉到的没有错,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整个人魔界都化成了他的玄铭。
“师兄,玄铭没有碎!”沈颜宁本就为了毁了师兄的剑而自责,如今见他的剑完好无损怎能不开心。
“这不是本来的玄铭。”
虽然她那时神智不清,却也是确确实实将玄铭给毁了,这玄铭怎么可能是原来的。
“那,这把剑?”
“是新的玄铭,融了神界遗址的玄铭。”
沈颜宁看着剑,眼里冒着小星星,这可是神器啊。
“恭喜师兄得此神器,师兄定能飞升成仙。”
见她又开始胡言乱语,萧墨染摇了摇头,如今堕魔人的事情还没解决,魔族野心膨胀,用心险恶,他二人差点就葬身于此,这件是不是他们两个就能解决的,要赶快回碧海峰禀告师父,想到师父,萧墨染眼神一暗,师父,罢了修仙之人,有几个不想飞升成仙的,师父还是心怀天下苍生的。
“你别无端吹捧我了,在里面吃了里那么多苦头,还油嘴滑舌的。”
沈颜宁咧嘴傻笑道:“我最崇拜师兄了,也……”也最喜欢师兄了。沈颜宁眼睛慢慢暗了下来,她怎么能配得上师兄呢,若不是师兄,她早已铸成大错,成了魔头。她心智如此不坚定,如此不争气。
萧墨染哪里不知道她的自责,这是他们两个都掌控不了的事。
“走吧,回碧海峰。”
他们连夜赶回碧海峰,待到了碧海峰直奔静心殿,禀告了郁敛堕魔人的原委。
郁敛看着面前的两个徒弟,他能明显得感受到他二人灵力进步很大,虽命悬一线却也是因祸得福了。
他风光无限的大徒弟,当真是天之骄子,就像曾经的他的师兄一样。
那么高不可攀,那么令人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