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域的危机终于解除了,魔帝之位也水落石出,赵子臣命“墨风死士”从穹顶山的一个漆黑洞**带回了已经不省人事的颜洛君,看来从傲杰当初一进到这里后,便将他扔在了此处,任由其自生自灭。
不过幸运的是,能够解救颜洛君的办法竟然就在墨域之中,那本由墨域五大家族之一的墨家看守的墨典生卷,是这天下间唯一可以复苏万物的功法秘籍了。
也只有做为魔帝的赵子臣有权动用墨典,他即刻请曾经的墨主,现在也恢复其本名的墨竹,打开墨家神祠,拿出墨典生卷交给了他。并且还做出了一个历代魔帝都未做过的开天辟地之举,彻底毁去除生卷外的其余三本墨典。
在这之后,墨竹如约将那株魔华曼陀罗交给了赵子臣,然后受其所托,继续代管墨域,因为赵子臣还不能就在这里。
送别之日,以墨竹为首的五族族长全部来到了墨宫之中,另外还有眼含热泪的菲娅。
赵子臣换上了一身墨龙纹乌金长袍,身披阴阳斗篷,显得极为神秘,这也是代表魔帝身份的穿着,他要以这样的身份回到五州,回到天阳国,因为从今日起,他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南诏国师菲尼。
与赵子臣准备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的新任近卫贪狼和依旧昏迷不醒的颜洛君。他来到墨域已经一月有余,五州中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修炼墨典生卷治愈颜洛君的事情,也只能等回去之后再做安排了。
“要走了,保重。”
没有过多交代的话,墨域中的事情,墨竹要比他更能得心应手的处理,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离开并不是永别,终有一日,他会再回到这里的。
“呦吼~子臣大王……哦,不,魔帝……你真的不允许我跟随你去五州么?”
看到菲娅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说实话,赵子臣在这一刻险些答应了她,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菲娅,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哥哥,五州凶险万分,人心叵测,你还是留在墨域为好,听话。”
“呦吼~好吧……菲娅听话就是了……”
赵子臣冲她笑了笑,又对五位族长轻轻的点了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短短的一个月,五州却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平北王颜纪不顾天玄皇帝劝阻,私自率领大军攻打着天殇关,至今双方还在僵持之中。
东州那边,鸠巢势如破竹,顺利攻占了东阳、东军、木夏、震溪、吴陵、常汕六城,如今所有人马都已聚到最后一座城池阳陵的周围,平东王百罹和王后龙女还在城中苦苦挣扎。
平南王白问玄率兵救援东州,才过安平废墟便遭到南诏国师安排的伏兵袭击,无奈之下,只好退进安平废墟中与之形成对峙。
趁着南州兵力空虚之际,南诏族终于大举侵入,以席卷之势,占领七城,直逼雅郡,平南王后凌芷瑜成为了守住南州的最后一丝希望。
一时间,五州战火四起,兵荒马乱,再次回到了当初天君一统前的萧条时期。所谓乱世出英雄,可就在这几乎成为乱世的五州里,却并未发现有英雄出现,反倒是出来不少占山为王,拥兵自立的贼众。有些人打着天阳或是天玄的旗号,也有一些人打起玄启的旗号,更有甚者,自命受天君传承,想要继任天下。
为此,天阳以裴元为首,天玄以轩辕天承为尊,各自派兵剿灭境内这些作乱者。好在都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难有能登大雅之堂的人。
且不说天玄那边如何,单说中州天阳国,赵子臣失踪一月有余,坊间又有传闻,说他走火入魔性情大变,霎那间,玄帝都中人心浮躁,各级官员和兵士们寝食难安。这种危机时刻,裴元可说是功不可没,不仅仅是他,还包括迷离、秦满金在内,也都没少忙前跑后,这才使得接近失衡的局面,渐渐稳定下来。
魂塔是裴元的父亲裴谦主持,再加上南都肆的鼎力配合,自然也是稳定玄帝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而一直不肯投诚的镇魔院,因为有着上官家和卫家这前朝旧主的这层关系,而在乱世中表现的有些举棋不定,若不是上官曼和卫信都在天阳国控制之内,恐怕早就反了。
就在这岌岌可危,命悬一线的危难时刻,赵子臣终于归来了!
这次归来后的赵子臣,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表现的稚嫩和浮躁,虽然境界实力都今非昔比,但完全内敛其中,毫无张扬,帝王之相,渐露峥嵘,就连裴元对他的改变也是惊叹不已!
就在赵子臣重返五州的三日之内,他安排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到地府用魔华曼陀罗换取幽冥双魔之灵,使十魔剑之威更上一层;第二件是以治愈颜洛君为条件,兵不血刃的劝退平北王颜纪回到北州稳定民心;第三件便是约谈天玄皇帝轩辕天承,双方就此止戈,共同抗击南诏族和其麾下的鸠巢势力。
在前两件事情顺利完成之后,赵子臣派出裴元和秦满金前往西州洛岚城面见天玄皇帝轩辕天承,邀约结盟抗敌之事。
天阳国大司马和大农令双双来到天玄国都城递上邀约书,可见赵子臣十足的诚意。轩辕天承当即接受了此事,并亲自修书委托裴元带给赵子臣。
看过天玄皇帝的亲笔信后,赵子臣很是欣慰,他似乎看到了五州重新崛起的希望,也听到了强强联手对抗南诏的波澜号角,更感受到了诛杀菲尼,大仇得报的无比爽快。
裴元眼看着赵子臣脸上的表情变换,从憧憬到激动,又从激动到舒畅,可最后,他的表情却定格在了失落和纠结之上。
“陛下?为何愁眉不展?”
赵子臣望向他,随即摇了摇头,短叹一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大司马,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敬仰的人,其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又或者这个人并不坏,但却是你最好的朋友的仇人,你会怎么做?”
“这……”裴元不知道赵子臣怎么会问出这样极端的问题,可他心里明白,这一定是赵子臣现实面临的抉择,“臣无法回答。”
“我知道了。”
赵子臣不会逼迫裴元说出一个答案,他只想看看裴元会作何反应。结果很明显,似裴元这般冷静、睿智的人都不知所措,看来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