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马上就要迎来的“淡季”假期,简桔就欢喜地差点失眠,当然那个带来假期消息的人、或许是“失眠”的“主犯”,但是她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就这样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地到了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可是刚睡了一会儿、就被一阵声音吵醒了。
简桔仔细听了听,当明白这是什么声音时、不由得脸上似火烧一般,如果这时候拿个盆子来接、估计能滴满鲜红的血液,这是隔壁的齐宣和安潇潇、在做一些“爱做”的事情吗?
她忘了,她的卧室和隔壁齐宣的卧室、仅仅只有一墙之隔,这几天也老是听到一些类似的声音,她因为睡得比较熟、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此时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这种“声音”显得颇为响亮,如果仅从响声上去判断――齐宣和安潇潇的爱、应该已经“深入骨髓”了。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写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那么齐宣和安潇潇就是――每一个不曾“起舞”的夜晚,都是对“时间”的辜负。
现在正值人间四月天,“春天”这个季节正式到了,连赵忠祥都在《动物世界》里说着:“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简桔感到心烦意乱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于是抱着被子、想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可是刚到了沙发边、又想起那两个人曾经在这上面“翻滚”过,她宁可打地铺、也不愿意在这个到处都是“痕迹”的房子里住了。
又想到明天和齐凡的饭局,这心烦意乱中就又加了几分忐忑不安,这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万事万物都在复苏、她的爱情也要随之而来了吗?
“在水一方”餐厅、是肯定要去的,简桔整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用来――梳妆打扮、挑选衣服,直到第101次确认每一根头发丝都整洁美观时,她才含羞带怯地出了门。
一路上心里一直“小鹿乱撞”,到达餐厅的正门后、她才迫使自己从容大方起来。
齐凡看到简桔眸垂颊红、笑掩微妆地走了过来,不由得想起从起安公司回来、送她到家时,楼门口那几株素心腊梅树上,正在傲然怒放、清新淡雅的腊梅花。
他连忙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捧花,这是白色玫瑰19枝+浅香槟色桔梗花6枝,花店的老板告诉他这束花语是――在一次次失落之后,找到了如生命一般真切的爱。
而且“桔梗花”还暗藏了简桔的名字,这也是一种他最近刚刚喜欢上的花。
“谢谢你,齐、、、、、、”简桔接过花、又惯性一般地称呼他,刚说了一个字、就想起了他的“吩咐”。
“看在花的份上,能不能听我一次、把称呼改了?”齐凡一边把椅子拉出来、请她坐下,一边笑道。
“凡,凡,凡哥!”怎么就真的、简直、那么、这么别扭?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餐厅有道菜、和你有关。”
看着齐凡“鹿眼”里的笑意盈盈,简桔有一种暧昧的感觉――这场景、他的神情、他的话,他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他是真的对她有一丝爱意了吗?
“这里面有桔梗花,难道菜也是与桔梗有关?”简桔一边看着那束捧花、一边疑惑道。
当那道“羊肉桔梗炒年糕”端上来时,齐凡介绍着:“羊肉性温味甘、益气补虚,桔梗性平味辛、祛毒养血,是很合适的绝配。”
羊肉?!简桔看到以后、心里就有一点“小恐惧”,她对羊肉的味道很反感、闻到味就想吐的。在青动公司的送行宴上,那么多人劝她尝一口羊肉汤,她都拒绝了的。
可是,这是齐凡特意为她点的菜,就算是“穿肠毒药”也得吃下去啊,更何况――不就是羊肉吗?又不是鹤顶红、孔雀胆什么的,还能怎样啊?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齐凡问地有些小心翼翼。
简桔一尝到羊肉那特有的膻味,感觉五脏六腑都翻滚了起来,她不怎么样、她很想吐出来,她真的不想吃。
可是,这是齐凡的一片好意,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无论如何、她也要撑下去,就算拿出毕生的“演技修为”,她也要演好这场戏。
“嗯!很不错!味道好、搭配好、寓意也好!”简桔让自己笑地尽量自然一些。
“那就好。”齐凡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继续说道:“那就多吃一些吧!上次在祥全公司时、我故意为难你,那顿早餐应该没怎么吃好吧?”
祥全公司――早餐――明慧,简桔一想起明慧,就想知道齐凡和明慧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他们这对“英雄和美人”真的没有什么暧昧了吗?
那么她和齐凡这样,又算是什么呢?莫非齐凡在“脚踩两只船”?
想着这些,简桔有点开始心乱如麻,感觉嘴里的羊肉、也没有什么讨厌的味道了,倒是可以吃地、表情极其自然了。
“你为难我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简桔压住刚才的想法、和齐凡开起了玩笑:
“凡哥,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感觉你就像个‘神仙’一般、那么高高在上,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你的眼,而且你还一直‘看破不说破’、拯救了不少‘危机人群’呢!这次,就让我‘拯救’你一下吧!那天早上的事、我可是全都忘了哈!”
“不要只说我,你一开始那么谨慎低调、慎重规矩的,还以为你是个严肃内向的人呢!没想到、竟然这么俏皮外向!”
“我就是个内向的人啊!我哪里外向了?那都是世俗之人对我的误解,凡哥,你这么有大智慧的人,难道也要‘同流合污’吗?其实你一开始的判断,才是对的。”
和简桔聊着天、齐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一直在观察试探着她,有了明慧给的教训、他不能轻易就表白,或许莽撞的表白之后、会是无穷无尽地折磨痛苦,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像好朋友一样地交谈、相处。
就在他们聊天正酣的时候,简桔的手机响了――是章开阳打来的,这一定是关于顾小夜的事情,而顾小夜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心理问题,所以简桔立刻找了个借口、出去接电话了。
果然,章开阳在电话里说――顾小夜今天又反常了,应该是触碰到了她记忆最深处的痛点,这样也代表了最近的治疗是有效的,请简秸最近不要和顾小夜提及心理的话题、让她独自一个人慢慢消化一下。
简秸回来后,齐凡虽然嘴角依旧有笑意、但是眼神复杂地问道:“是章大夫的电话吗?”
简秸很想解释一下、她与章开阳没有丝毫不正常的关系,可这不就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而且,顾小夜的事情也不能告诉齐凡,她就更没理由和他解释什么了。
“嗯,是他!”这个电话确实是章开阳打来的,她就算想说谎、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