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的坠崖,却被更加固执勇猛的黑骑士给抢去了风头,我无话可说。
但随着我再一次从封印门前的篝火复生,一柄有着长长把柄的战钺,赫然出现在了我的手上,让我明白,上一次的死亡可能不够壮烈,但却足够的有意义。
“黑骑士的钺!”
这正是黑森林中那位劈死我的黑骑士所拿着的钺,现在随着黑骑士坠崖死亡,这柄无主的遗物,意外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得承认,这是一柄足够强大的武器,但随着我两只手将这把黑骑士的钺提起,摇晃中,属于武器本身的重量,让我并不能灵活的使用它。
可惜了,这注定是一个和黑骑士盾牌一样暂时用不上的装备,来自黑骑士的遗物,尽管它们足够的强大,但谁让我只是一抔无力卑微的灰烬?
但灰烬也有着自己的幸运和生存方式,我取出了跳崖前获得的草纹盾,并用这面新得的盾牌,替换掉原来的骑士盾。
不论其他,仅是恢复精力这一点,就让我发誓不到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取下这面盾牌。因为孱弱的灰烬,能够依靠的只有不断生死轮回中积累的经验,以及自身弱小但灵活的翻滚,失去了翻滚的灰烬,便如同失去了灵魂。
但翻滚这种动作,尤其消耗的就是精力,没有足够精力的支撑,孱弱的灰烬就连翻滚都办不到,足够的悲哀。
当我再一次提起草纹盾,谨慎无比的走向跳崖的地点时,果然还有一个山洞,出现在通往草纹盾出现的上一层小路尽头。
走入这座山洞,是一柄插着螺旋剑的篝火,静静的熄灭在越发漆黑深邃的洞穴中。
把这堆篝火点燃,有一处栖身的地点,被我寻找到了。
但新的抉择同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进入山洞后面,还是退出山洞,向着之前在山路上看到的平坦处探索。
犹豫再三,看着身后越发黑暗幽深的山洞,即使是篝火的火光,也不能将这种幽黑驱散。我喉头哽咽,最终还是退出了山洞中。
这当然不是惧怕,睿智的灰烬无所畏惧。只是我觉得应该遵循着先来后到的道理,我先看到了那片开阔的地带,就应该先去那片地带探索,对,就是这样。
随着回到往上的分岔路,看着左手边平坦的地带,有几棵大树,生长的格外茁壮,还有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荧光,闪耀在雾蒙蒙的平原上,分不清是宝物散出的光芒,还是属于荧光草发出的亮光。
但既是坦途,还有荧光,就连大树都能好好生长的地带,怎么看都是一片福地,而不像黝黑的山涧洞穴,动辄就让人有死亡的危险。
我慢慢的走进了这片不大的小平原上,随着地势和植被的变化,我明白自己应该是离开了黑森林的地带,又来到了一片新的区域。
我走进了第一团被我看到的荧光前,不是荧光草,而是真正的宝物荧光,闪耀在一具腐烂的遗骸上。而在这具遗骸的旁边,一些巨大的如同石头人的诡异生物,身上散发出一种宝石结晶才有的精光,正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这片小平原上。
看着这些外貌就鲁莽之极的结晶生物,万幸的是,它们有着莽夫通常都具备的迟缓特性,即使发现了我的身影,也只是一步一步,如同慢动作回放一样,向着我迟缓走来。
对于莽夫我一贯是嗤之以鼻的,随着我来到荧光前面,将其攫取,是一大块无名战士的灵魂,好东西。
咚!
但就在我起身准备离开时,四周汇聚过来的迟缓结晶怪,竟然蓦得静止,让后作出一个下蹲的动作后,向着我立身之处,直接猛扑而来。
一大片嶙峋尖锐的结晶,随着这些结晶怪扑来的轰击,蓦然从它们的身体上扩散而出,将一大片土地,都给变成了这种结晶一样的地面,让我难以落脚。
结晶怪发出了出人意料的攻击,但即使这样,它们的攻击姿态依然是太缓慢了,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察觉出不对劲,进而向后翻滚躲避。
“我就说……”
但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是一道巨大的水柱,骤然从天而降,向着我的身体,无情的冲击而来。
在水柱的冲击下,我被重重的冲倒在地,巨大的力量,随着粗大的水柱喷射,尽数砸落到我的身上,让我难以承受。
这是真正的透心凉,看来这道水柱,才是这片小平原暗藏的真正杀招!
随着我起身,又是几道巨大的水柱,从这片地带的深处射来。哗哗的流水声,告诉了我在这深处,必定是存在了瀑布或是河流一样的东西。
“是谁偷袭我!”
靠着走位躲避掉射来的水柱,几只莽夫一样的结晶怪,全都被这呼啸而来的水柱被喷死了个干净。我躲在一棵巨大的树木后,喝下一口快乐水,这才再次迎着水柱,向着水流声传来的源头跑去。
接连不断的水柱,就如同投射而来的炮弹一样,在我的身后,留下了一个个巨大的水洼。我暗自差异,莫非这射来水柱的家伙能看到我不成?
我至今没有发现攻击我的是什么家伙,总不能是一位魔法师站在水坑里,挥舞着法杖,聚集起一个又一个水球,向着我跟踪而来,那样就太滑稽了。
“有宝物!”
随着我冲出这片小平原,一片湖泊出现在我面前,有一挂瀑布,正从我左手边的悬崖上不断坠落,正是这片飞流直下的激流,传来了响彻平原的哗哗声。
瀑布震撼人心,但宝物的诱惑更震撼人心,直到我走到这团宝物面前,准备俯身下去捡拾时,比瀑布和宝物还要更加震撼人心的一幕,蓦的降落到了我的眼中。
“这是个啥啊!”
一团巨大到令人恐惧的阴影,随着水波荡漾,正映照在我即将捡起宝光的这片湖面上。七根巨大的漆黑阴影,如从深渊浮起的魔柱般,妖异的扭动起身躯,又被水面所倒影,不可名状的进入我的眼球。
我惶恐的将头抬起,在巨大的恐怖笼罩下,我终于明白了那些攻击我的水柱是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