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之位的争斗向来是很激烈的,在进入内阁之前,温体仁和周延儒一直是合作关系。
但当他们都站在权利之巅以后,对于权利的斗争也从原来的合作关系变成了斗争关系。
这就是所谓的共患难容易,同富贵是多么的难。
但毕竟两个人背景不同,性格各异,在爬上内阁辅臣的位置以后又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个现实问题就是为各自的利益发展朋党,因为这个原因,两人逐渐地变得势如水火。
周延儒少年得志,到了中年即成为了首揆,可谓是一路顺风,因而外表虽然风流潇洒,机敏善辩,其实内在气质中却有很柔弱的成分。
而温体仁却与周延儒很不一样,深谙世故的温体仁者更为阴险狡诈,处事为人不留痕迹。在表面上并没有周延儒那么盛气凌人,背地里却很喜欢玩谋略那一套。
实际上,对于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个人,崇祯皇帝都不喜欢,只是相对于其他朝臣来说,有这么两个逗比相互拆台能够他无聊乏味的生活带来一丝性趣。
在对于人才的培养方面,温体仁是很积极的,特别是在培养自己的“狗腿子”方面更是如此。
情感的渲染永远是朝臣之间争斗永远不变的旋律,一个能够在情感上控制人的人,就容易多拉拢人心。
而一个虽然智商相对较高但却在情感上总是令人不舒服的人,是令人很不自在的。
温体仁很喜欢培植自己的“狗腿子”,而周延儒者习惯上利用“狗腿子”,在所谓情感方面,温体仁做的更加深沉一些。
这几日,温体仁一直很不爽,主要原因是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周延儒发生了一系列的不愉快事件。
其不愉快主要原因是吏部和兵部两位大佬之间有那么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周延儒和温体仁对于这两个部门又有不同的“看法”。
一个是吏部,一个是兵部,两个最重要的部门,这两个部门可以说决定朝中力量消长的关键。朝臣们之间的争斗永远不缺少看点,所谓的支持大多也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利益基础之上的。
次辅毕竟是次辅,在面对首辅的时候自然要表现出来是客气的,恭敬的以及臣服的。但明面上的事情做不得,背地里的事情还是可以操作的。
在经过几次争斗以后,不论是内阁首辅周延儒门下的人还是内阁次辅温体仁门下的人皆有所折损。
徐震收到温体仁的信以后,实际上是非常不爽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送出去,这还不一定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这种冒险的事情,徐震当然不会去做。更何况又听说,如今温体仁次辅的位置也不是太稳,于是便更有了要抛弃温体仁而另寻大树的想法。
此时的徐震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团团乱转,沙镇来了这么一个要他命的主,徐震再也不能淡定。
派出去的所谓探子不但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反而偷回来了一柄利剑,且这柄利剑是一把足以夺人性命的利剑。
丢又不能丢,送回去又不怎么合适,徐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为难的时候。
狗腿子的行为虽然让徐震有咬牙切齿冲动,但却又只能忍着了,因为徐震不想把这危险的马蜂窝给捅破了。因为这种危险,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说清楚的。
沙镇的里长王振明究竟是谁,徐震不敢想太多,也不敢往深处去想。特别是一想到那柄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沙镇的百姓此刻还沉寂在丰收的欢乐之中,对于发生在徽州的杀人事件没有丝毫的兴趣。但他们却不知道,这种危险正在逼近,因为徽州知府徐震带着一队人赶来了,想要来一个出其不意。
原本只是想要和缓一下紧张的气氛,可自从从王振明住所找到那柄大内侍卫佩剑以后,徐震就再也没有淡定过。说到底徐震贵为一州知府,不说别的,就说在整个徽州应该是不怕谁的。平日里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差不多就和螃蟹是一样的。
在徽州,横着走路习惯了,难免有些飘起来。而现在想要飘都没那么容易,因为吃的太多,难免有些撑着。
徐震从未如此害怕,害怕这一种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背后究竟是哪一股势力在运转,他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何处,无从知晓。
但毕竟为官多年,徐震逐渐变得老道起来,处事也不再如当初为官那般毛手毛脚,更像是一个“当官”的了。
官场的那一套徐震用的倒是很老道,但这并说明不了什么,因为百姓从来不吃那一套,而沙镇里长是站在百姓一边的。
徐震打算再走一趟沙镇,去实地走访调查一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和打手们,徐震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奔赴了沙镇,他徐震想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对沙镇的绝对控制,把控制权牢牢的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面对的也总是要面对的,徐震或许不知道人生最困难的一次抉择正在朝他招手。
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艰难的对决…徐震来了,怒气冲冲,带着知府的威严而来。
徐震的狗腿子和打手们堵住了所有能进出沙镇的路口,对来往的所有村民进行盘查。且不仅仅只是盘查,还有许多无中生有的审问。
老辣的徐震并没有亲自去莅临沙镇,而是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在沙镇。他想要做的也很明确,就是突然的出现,然后突然的让他认为应该消失的人突然的消失。
悄无声息的出现,让沙镇的整个政治生态格局发生变化。明面上不能对沙镇里长怎么样,但是从侧面可以换一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徐震想要让崇祯从沙镇消失,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却觉实施起来很困难。因为当他真正来到沙镇,深入了解以后,发生沙镇早已经是铁板一块,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