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013600000022

第22章 投合浦云影探亲 困双娥富豪发难

第二十一章 投合浦云影探亲 困双娥富豪发难

云影感松涛临行之言,奉生母,恤梅、柳较前倍挚。其岳和光复以书来招云,云仍不应。碧娘曰:“君所契皆能奋翼四方,君独喜蹴蹴坐屋子下课盐论米,男儿只该如此终其身耶?”云笑曰:“二友孑居无匹,为翱翔四海之求。吾躬拥娇姿,尚欲何往?”碧娘曰:“不信天下人都是没有妻小的才出门!”云无以应。

后值石生书到,生母大喜,将胸中一块石方才掉下。书未开,先叫进来使问云:“大相公是几时到那里的?”使曰:“大相公七月尽边到的。”拆书看毕,惊曰:“好奇怪!求神问卜都说他路上有阻,原来有此异事!”入语厨下老妇。老妇曰:“菩萨竟是有的。”书带云:“还是我叫的瞎子准。”生母曰:“不要争,大家有功!”

随令书带将寄与二子之书送与云家。碧娘见书带,问云:“你可是来取什么?”书带云:“不是。大相公有信来了,太太差我送书来的。”碧娘连呼云曰:“快来看喜信!”云开缄,见生迷舟之事,说与碧娘,亦各惊异。碧娘曰:“叫这老人家熬煎了这几时,如今好放心了。”书带云:“我还要到梅姑娘那里去说一声。”云曰:“也有书在这里,我和你同去。”

书带随云影至二女家。一入门,连忙叫云:“梅姑娘,柳姑娘,我家大相公有书来了!”二女惊喜。云曰:“你听他说谎,书在那里?”阿姥曰:“我也道未必。”书带曰:“我不说慌。云相公藏在袖子里!”二女曰:“大相公在那里带回来的?”书带云:“大相公七月里才到。衙门差人送回来的。”柳向云曰:“看你会鬼诨。”云曰:“书是有一封,不知可是他带来的否?让我先看看。”取出拆开,见有与绣岭水氏联姻之语,将书复藏入袖中曰:“好可恶!这样喜事,单单写在这封书上,我们就通不得风儿?”阿姥曰:“什么喜信?与他们看罢!”梅曰:“只要有了喜信,书不看就罢了!”云曰:“还是你有镇定工夫,倒与你看看。”二女见书,顿开眉锁。梅讶曰:“果然有个绣岭!怎么这船会错到那里去?”柳曰:“一夜千程,这船快如千里马。”云曰:“不是船快,莲峰做人别致,所遇亦奇。看来水家姻事竟由天作之合。”梅曰:“他既到陕,这寻他的不知往那里去寻?如何遇见?”云曰:“月波原说要到关中,自然会着!”

后生母赏发来使。云影与二女各作回书入陕。碧娘复谓云曰:“你心中只忧这个人,如今他有了下落,不必忧了。黔中几次书来,置诸高阁。于朋情何厚,于戚谊何薄!生女没用处,求不得你到那里走走。”云曰:“出门去不难,只是莲峰老母并梅、柳姊妹再托与谁?”碧娘曰:“君能尽友谊,妾岂不能成君之高?你若肯往探我父,两家之事皆我承当。若有纤毫不到,回来任你罪我!”云影感其言,遂许之。择定日期,别生母及二女出门。临行,碧娘曰:“绣岭图晨夕把玩之物,何不带了出门?”云曰:“亏你记得,我也思量借阵风儿吹到这画里边去走走。”遂束入装内。及云到署,适值其岳升合浦守。云即欲别归,岳坚留之,遂同入粤。自云出门,碧娘遂将生母迎入已家,晨昏定省,事之如姑。又时时遗人存问梅、柳。

二女自得石生之书,知已访得佳人,心甚喜悦。一夜灯前对坐,梅萼取旧时横笛弄之曰:“许久未经一弄,觉得指节生疏。”柳问云:“这吹的是那一调?连我竟听不出了。”梅曰:“是《正宫》。”柳曰:‘你换了小工调,我歌一阕配你。”梅萼换过一调,柳丝按拍歌曰:

【梁州序】井桐摇绿,衰荷堕粉,团扇凉惊玉枕。飘空野云,暮村遥送寒砧。最是疏风扣竹,密雨侵帘,好梦惊偏醒。听一片吟蛩凄恻,也碎秋心。嘹呖还添孤雁声,减不尽残灯晕。纱橱照见单栖影,情黯黯,奈何寝?

【前腔】参商宵隔,辘轳夜引,别绪遥牵素绠。寒更乍永,怀人有梦难寻。一任娥眉黛减,云鬓蓬飞,镜里容谁整?可怜这海棠红褪,也困秋阴。飒飒金风冷画屏,对碧落长河耿。愿随月姊飞明镜,千里外,照君影。

【前腔换头】坐闲空恶抱如醒,步庭际,小栏独凭。恍萧郎,月下归来对影。似讶容非昔艳,态减初娇,怯怯蛮腰损。猛一雁横空惊散,也怨秋声。堕叶啼’何处寻?听咽露蝉嘶瞑。宫商做弄出心头病,无限恨,有谁省?

【前腔】记分携芳草初青,又瞬息,桂花摇影。报鱼书,一纸缄愁难尽。似虑佳期云散,别调风吹,依约言还隐。还只怕郎情叶薄,也赛秋云。慢取杨花比妾心,凭尺素心逾哽。叮咛别语堪追省,灯下誓,未曾冷。

【节节高】悠悠两地心,总难凭。三生石上疑还信。宵征订,誓海深,盟山峻,丹诚一点他年证。惟歌银河风浪平,黄姑纤女幽期近。

【前腔】虽多思转深,好难禁。愁城高叠重围困。流光迅,秋色分,黄花近。雁鸿空递遥天信。只恐朱颜易报秋,西风吹老芙蓉韵。

【尾声】羁人何日归鞭整?展离怀,握手同倾。免赋秋声百感生。

歌毕,梅萼放下笛,云:“好一曲凄凉调!几时构的?”柳云:“昨日晚上睡不着,枕头上想的。”梅曰:“缠绵委曲,真是长歌当哭!”阿姥曰:“两个姑姑真真没一样不会。像这样吹吹唱唱解解闷,何等不好!每日只是叹气连声,真真呆了。”柳曰:“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三人共坐谈笑。

时龙湫富豪荆棘,瞰松、云二子相继出门,梅、柳屏障已撤,乘间复至其家。二女同在房中,忽有人排闼而入。二女认得其人,心甚惊惶。柳丝叱之使出。荆棘曰:“不要恼,来看看你们,也没甚不是。我久欲再来,为那姓松的、姓云的两个包着你们,我不好来得,也不是怕他,不敢欺说,这地方那个不让我一码头!我不过不与他们计较。今日县署中请我赴了席来,顺路经过,进来与你们说说话。他两个又不在家了,你们再不要是这样。”二女见其酒气喷人,喃喃不绝,连呼阿姥。阿姥进房曰:‘你这个人又来做什么?旧年讨了没意思,亏你还来,快些出去!”荆棘佯醉,竟欲投床,被阿姥拽住,倒入阿姥怀内。阿姥险些跌了个观音倒坐船,怒云:“人家都有个内外,动不动跑进房里来!”持其衣拽出大门外,掩门而入。荆棘又讨了一场没趣。二女曰:“亏了阿姥在这里,不然怎么遣得这狂徒出去!”

后阿姥从云影家来,路上偏偏遇见,荆棘曰:“你前日拉我出来,我不恼你。下一次来,千万要你方便。”阿姥曰:“他姊姊正正气气,你若再来相犯,定要弄出祸来!”荆棘笑曰:“他两个原是论痴院的粉头,说什么正气,真真可笑!”阿姥曰:“既谢了烟花,就是良家女子,你不要胡说!”回家怕二女着恼,不敢则声。

忽一日,闻有人大呼进门。阿姥张见,连忙报与二女曰:“前日那狂徒领了一班恶少来了,你们快些把门关紧,待我打发他。”二女急掩房门。诸恶少入室,在房外言三语四,恶声丑话吵做一团。二女寂听,气得四肢冰冷。阿姥端出一盘茶来,向众人曰:‘众位骂得口干了,请一杯茶。”诸恶少见有茶来,口内便缩住几分。

阿姥向荆棘曰:“你这位竟是不通一点窃的。”一人曰:“怎么他不通窃?他还比人多一窍,你闻闻看,他胁肋下还有个眼儿放香气。”阿姥曰:“冒冒失失来了两次,他们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又不知道你是什么样人,怎么就来睬你?”一人曰:“原来你们还不知道!怪不得,我对你说罢!他是这里有名财主荆大爷,原是当初卫国公子荆的后代。”阿姥曰:“若不说,那里知道?你若有话要对他们说,先和我说了通个信,再来会面,岂有不礼貌你的。你今日叫了些人来吵闹,不过是混吵了一声,只不睬你也没奈何。”一人曰:“这婆子倒说得中听。这位大爷没有甚事,不过图苟合而已。”众皆大笑。棘曰:“既是这样说,只要他们晓得我的手回就罢了。我过一日还有话与你说。列位,我们暂且去罢!”众人哄然散去。

次日,阿姥来与碧娘说知。碧娘曰:“他是什么人?这样撒野!你怎的不来通知一场?”阿姥曰:“云相公不在家,就来通知也是无益。”生母问碧娘曰:“这位妈妈一向在这里走,没有问得是谁家来的。方才说的是那一家?是府上什么亲?”碧娘将石生与二女之事细细说出。生母曰:“原来有这样事!他在家瞒得我紧紧的,并不知道。”碧娘含笑又谓阿姥曰:“这就是石相公家太太。”生母对阿姥云:“难为他两人一片心,不知后来的大娘是怎样的,不要耽误了他们,毕竟是劝他们另图长策的好。”碧娘复言生与绣岭水氏联姻,生母曰:“这个我也不知道,家书上也并不曾提起。”阿姥回家将生母之言说向二女,二女含笑。

又数日,阿姥持画出卖。荆棘从后呼住曰:“来得凑巧,我正要见你,对你说话。”阿姥曰:“冤孽!我竟怕往街上走,才出来就遇见你,你不要絮烦了,还有什么话?”荆棘曰:“不是我三番两次缠着他们,实有句正经话要对他们说。我目下要寻房小,看了几处都不中意。他们出了院,难道不从良么?我主意要娶他一个。若说得成,重重谢你!”

阿姥摇手曰:“迟了,迟了,天上掉下的东西也要起早,有人走上你的先了。”棘曰:“我知道不过是那姓松的和姓云的,趁他们不在,先让我娶了一个,他回来怕有何说。”阿姥曰:“你拿了银子那里讨不出来?定要咬住他两个!”棘曰:“我实看得他们上眼,放他不下。老妈妈不瞒你说,我家大娘虽是他八字好,做财主婆,人实万分不及。况又时常反目,一场吵闹便半月开交,好不扫兴!故此立意要讨一房。这件事断断要你撺掇。”阿姥曰:“断断不能,你不要费心!”棘曰:“你只把我的话对他们说,若有个允了就罢;若一齐做作,我明日叫些人来,抢也抢他一个,除非他们离了这龙湫地方,我便扭断了这条肚肠!”

阿姥回家对二女说知。梅惊泣曰:“狂奴何所不为,万一逞其强暴,何以自全?”柳丝良久云:“事越急,心越闲,才有算计。你动不动只是哭,济得什么?”梅曰:“他果若是这样来,你有何法?”柳曰:“只听他说的话,已得御暴之策。”阿姥曰:“什么计策?你倒说说看。”柳曰:“从来丑妇必有奇妒,断无听其娶妾之理。必得如此如此,困乃可解。”梅与阿姥大喜。

同类推荐
  • 饮剑诀-血之誓言

    饮剑诀-血之誓言

    在他的面前,神也为之惊,魔亦为之惧!在他的眼中,一切阴谋诡计不过是幼稚的玩笑,所有奸险小人都只是无知的顽童!他做起事来就像闪电,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他说出的话就像流星,哪怕星沉陨寂,也决不改变初行的方向……他,就是赵飞云!
  • 米香

    米香

    董立勃在自己熟悉的这片下野地,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凄美的西部传奇故事:在新疆下野地的一个农场,爱水的江南女子米香,平凡的上海知青宋兰,因不同的爱情观而人生命运迥异。米香从执著追求真爱的纯情少女,到怀着身孕被自己的情人许明为追求政治前途而狠心抛弃,开始了另一种自我放纵、令人心痛的生活状态。
  • 樱桃

    樱桃

    电影《樱桃》是旅日导演张加贝与近年来凭精湛演技赢得绝佳口碑的实力派演员苗圃的二度牵手之作。该影片采用纪实主义手法将其搬上银幕,由著名编剧鲍十撰写剧本,讲述了大山深处一个智障母亲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很多媒体被苗圃所扮演的母亲所感动,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不断落泪,并且表示,这是一部可以堪比《妈妈再爱我一次》的影片,非常值得推荐给一些80、90后的新人类看。
  • 纽约的刺激性

    纽约的刺激性

    赴洛杉矶参加中美作家会议,之后并应邀访问美国。当我们要离开北京的时候,中国作家协会的几位负责人到机场送行。有位老诗人在同我握手告别的时候,见我的头发没有认真梳理,有一绺还竖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小梳子,替我拢了几下那不听话的头发。我知道那绺代表我个性和灵气的头发是不会倒下去。他说:“三十多年来,你们是第一个正式访问美国的中国作家代表团,加上翻译、秘书正好一行8人,可谓八仙过海。”
  • 初恋体验社

    初恋体验社

    向往初恋的打嗝少女,竟然被初恋体验社的美少年社长选中体验初恋!她是高度近视、爱打嗝、向往初恋的平凡少女,他是高贵、霸道、体验了N次初恋的美少年社长当完美少年邂逅懵懂白痴少女,谁才是恋爱大赢家?一起来一次最萌最惊险的初恋体验,让初恋来得更猛烈些吧!
热门推荐
  • 魔帝之舞

    魔帝之舞

    修炼之道三品炼气七品炼体九品炼魂经九转始为王方得重塑真身不死不灭!试问天下谁与争雄且看一个资质平庸,身世落寞之辈,如何踏上魔道巅峰?
  • 无悔之约之欧若拉无悔

    无悔之约之欧若拉无悔

    祭渊圣战万年之后烽烟再起,地渊卷土重来。天祭十二战将归位,三大上古神兽重回,皇女维纳斯和天祭之皇欧若拉也强势回归。这一切进行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又有谁看穿了这背后的血泪。毕竟太耀眼的光辉会蒙蔽世人的双眼。
  • 五灵聚仙

    五灵聚仙

    一个小修仙们派,只有孙五斤和自己的师父周老头。直到师父死去,交给自己五灵升仙这本书。从此改变了孙五斤的命运,走上了修仙的道路。从此不在平静,一路杀出自己的成仙的道路。闯祸许多上古修洞府,杀死强大的上古妖兽。
  • 一生补偿你的浪漫

    一生补偿你的浪漫

    佳惠,欠你的情书,我只写一行,剩下的,我用余生补偿。
  • 神明大人的神奇日常

    神明大人的神奇日常

    “神明大人总想作死,难道他是抖M?”某少女说道。“我不是抖M!”神大人无奈反驳道:“为什么要强加设定在我身上?”“没什么,因为你本来就是抖M?给我去死吧,变态神明!”某只猫耳少女说道。“……”这是一个不想工作的神明,步向不归路的日常。书友群:546603972
  • 一剑轻狂

    一剑轻狂

    从前,他是一个天才,却因为身份低微,遭人陷害,成了废物。现在,他另辟蹊径,重新开始。将来,他会怎样?是天才还是依旧是一个废物。……大陆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倾心于他大陆第一强者,来到他的面前,希望能够认他这个师父。……魔界来袭,他统一七国,率领人族奋力反击。荡气回肠,儿女情长,只在一剑轻狂。
  • Hello:我的太祝大人

    Hello:我的太祝大人

    花穗穗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到F国成为世界顶尖的调香师,在这之前,她绝对不结婚!不婚的她遇到忠犬型南丞司,铁杵碰上磨刀石,她说不约不约,他死缠烂打不放手。花穗穗:我不要嫁给和尚!南丞司:住在寺庙的不一定是和尚。花穗穗:恩,秃驴。南丞司:……无可奈何,她跟他签下契约婚书,就当做是给寺庙做善事。某一天,他摇身一变:喜欢我这个新身份吗?未来的总统夫人。
  • 致师尊

    致师尊

    单身可贵,恋爱难攀。悲欢离合,失恋未果。“原来忘记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啊。”“活着不好吗?非要触碰爱情。”“我知道爱情似刀,只会流血。可我只想走到尽头,看到结果。可从头到尾除了刀和血,没有任何结果,没有……”听我的忘掉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尊。”“师尊?”
  • 绕过世界遇见你

    绕过世界遇见你

    少年的你有偷偷的喜欢过一个人吗?有为了他变成连自己都陌生的样子吗?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我只想送她一世暖阳,从此无谓忧伤。
  • 网游之最高权限

    网游之最高权限

    这里是游戏的世界,你没有退出游戏的选择。所有人必须为了游戏而游戏,如果你企图抗拒游戏规则,那么只能请你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看到自己一手缔造的游戏世界在停服之际,居然以这种方式重新启动运行,陆萧然不用声色的注目着职业栏显示的“游戏管理员”几个大字,然后在心中默念:“说好的权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