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坐了下来,问道:“你这是用的什么香?闻着很舒服!”
淑妃愣了一下,把茶递给他,笑着说:“是檀香和花香混合,臣妾也是试着用的,难得皇上喜欢。”
李煜喝了茶,身体觉得热热的,心情也放松了,他看着淑妃柔情的看着他,不禁舍不得起身。
这时淑妃命人摆上古琴,她喂了李煜一块糕点,说道:“皇上,让臣妾为你弹奏一曲,略解疲乏!”说完,便走到琴边坐下了。
李煜没有拒绝,心里燃气一股****。淑妃弹得是凤求凰,她弹奏之时,不时地媚眼相向,一曲完毕之后,李煜不禁叫好。淑妃微笑着走了过来,靠着李煜坐下,说:“皇上,你知道吗,刚才一曲,臣妾盼了好久,臣妾每天盼着皇上能来,哪怕是看我一眼,臣妾也知足了。”说着,眼泪便流下来了,李煜心生怜爱,忍不住帮她擦去了泪水。她便趁势将李煜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说,“臣妾能嫁给皇上,是臣妾的福气,皇上情深义重,才华横溢,臣妾衷心钦佩,只希望皇上怜惜臣妾,留在臣妾身边。”说完便靠在了李煜的怀里。李煜也抱住了她,看了她一眼,就将她抱到了床上???
次日一早,李煜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寝宫,又突然发觉身边有人,是淑妃。她正露出香肩睡着。他立刻惊坐起来,又突然发觉自己衣衫不整,立刻想起了昨晚之事,心生懊悔,朝着自己的额头打了一巴掌。
而这时淑妃也醒了,她一首捂住被子,一边也半坐起来,问:“皇上怎么了?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吧!”
李煜忙起来,穿好了衣服,说:“朕还有事,先走了!”便出了门。
淑妃叫了几声“皇上”,平静下来,她慢慢躺了下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李煜匆匆回到了正阳宫,懊恼的坐着发呆。“我昨晚怎么会作出那种事?我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么混蛋,我怎么对得起薇儿?”
这时有宫人来报,从善来了。李煜忙略收了收懊恼的情绪,站了起来。从善看见他一脸的不快,只当是他挂念周薇,心里又酸又有些欣慰。他说:“皇上,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要不要出宫去,随便可以看看薇儿——”
“七弟——”李煜不悦的打断他,“朕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也应该多想想政事,其余的事就不要操心了,你先到大殿去,朕更了衣就来!”
从善不解,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便闷闷的出去了!
再说到周薇,自从离宫以后就一直闷在家,几次想过要醒,回到现代,可是又不甘心,也不放心。先前对李煜的软弱感到心痛的她,渐渐地又只剩下牵挂和思念了。可是回想起过往种种,那些流言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于是她只能自己在家郁郁寡欢。
这一天,从善忙完了朝里的事,心中挂念周薇,又想到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心里对她又是担心又是怜爱,便特地买了桂花鸭来到了周府,想开解开解她。
周薇见他来了,心情好了一些,便弄了几个小菜,在花园里和从善喝起酒来。
她给从善还有自己倒上了酒,端起酒杯,感动地说:“谢谢你来看我,不过我没事,我只是怀念以前的日子,还有那次我们一起在望江楼喝酒的情景。来,我们喝一杯!”
从善见她这个样子,心疼地说:“还提那回喝酒的事呢,你不会喝就不要喝了,我特地给你买了望江楼的桂花鸭,你可以多吃点!”
周薇没听他的,喝了酒,又倒了一杯,说:“其实这段时间我的酒量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你不要小看我,说不定你还喝不过我呢!”说着又准备将酒送到嘴里。
从善一把把杯子夺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要这样消沉多久?我以前认识的薇儿不是这样的!”
周薇无奈的笑道:“以前的我也不是祸水呀,现在都变了——”
“你胡说什么,”从善大声说道,“谁说你是祸水?你和皇兄一样,都是因为爱,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太后的事跟你们无关,你为什么要轻信一些谣言,这样作践自己呢?你既然爱一个人,又为什么要这样轻易放弃?以前那个独闯皇陵,又跟我大义凌然的周薇去哪儿了?如今朝局不稳,赵匡胤又虎视眈眈,你和皇兄这样相互折磨,难道于国有益吗?”
周薇听了,眼泪不觉得滑了下来,她说:“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根本就不想争取!”
从善看着周薇的眼泪,心里也难受起来,说:“皇上因为重情,所以性格有些软弱,而且现在是居丧期间,三年时间,他怕有负于你,所以才这么久没有找你。虽然如此,你也不应该放弃呀!”
周薇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说:“你说得对,我不能放弃,我要帮他!”接着她给从善斟了一杯酒,放到手里,说,“真的谢谢你,我能有你这个朋友,今生无憾!”说完自己饮了一杯。
从善看着她笑的样子,也端起了酒杯,重重的泼进了嘴里,当他仰头的那一刻,他想道,“薇儿啊薇儿,能看到你幸福,我也此生无憾!”
从善走后,周薇心里又充满愧疚,只是一时间对李煜的思念和期待又占据了她的心。她拿出那个绣有蔷薇花的香袋,想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句话再不是歌词和童话,而是我对李煜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遇到这么一个人,经历这么一段情,我怎么可以还没醒就放弃了呢!”
赵德昭自奉赵匡胤之命访唐之后,一路南下。但是他生性风流好乐,一路边玩边走,走了大半个月才到西京。李煜又忙着接待,可是赵德昭却主动要求住进从益的韩王府,李煜也只好依了他。
原来这赵德昭早就得知了从益与李煜有些不和,于是想从他身上着手,离间李煜在朝堂上的势力。住进韩王府以后,从益也颇投他所好,天天用美酒佳肴,美人歌舞招待他。
得知德昭此行的目的之后,李煜心有疑虑,不敢贸然回复,也拖延着时间。
这天从益又在府中设宴,并请来舞姬表演。德昭也知道从益有野心有心机,便趁着喝酒的机会说道:“听说王爷和皇上还有郑王爷是好兄弟,可我怎么看着皇上对郑王好像更器重些,连商讨赴约之事也只是叫了郑王!”
从益听了,果然心生不悦,但是强笑着说:“二皇子有所不知,皇上和七弟是一母所出,难免亲近些!”
德昭察觉了从益的不快,继续说:“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所谓能者居之,王爷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怎么能被弃之不用呢!”见从益脸色微暗,他便接着说,“我父皇常说,南唐之兴盛,而我大宋多虑的,也就是因为文有韩王,武有萧俨,可是没想到你们皇上如此识人不明,小王也替王爷不值啊!”
从益听了,心里越来越不受用,不过他收敛住了情绪,忙说:“四皇子过誉了,本王只是皇上的臣子,为大唐尽一份力罢了,不敢居功! ”
这时一曲舞毕,有两个舞姬上来伺候,一个伴舞的俊俏姑娘给从益倒酒,另一个则是领舞的妩媚姑娘,不仅给德昭倒了酒,还亲自喂到了他的嘴里,并柔媚地看着他。
德昭一时就忘记与从益所谈之事,一把将倒酒的舞姬搂在怀里。而从益也暂忘了方才的不快,见德昭颇为喜欢,心里也觉得巴结的时候到了,便说:“小月姑娘貌美温柔,最近更是艳冠秦淮,得二皇子赏识,也是缘分呐!”
德昭摸了摸那舞姬的手,色眯眯的问道:“原来你叫小月!”
小月不说话,轻轻推开德昭,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其神态妖娆,看得德昭眼珠都不转了。
这时从益看着他的样子,心下得意地说:“二皇子有所不知了,说起来这位小月姑娘还真跟二皇子有渊源。”
德昭忙问:“什么渊源?”
从益笑着说:“你们四皇子当日带回开封的蕊儿姑娘同这位小月姑娘同为霓裳歌舞坊的先后领舞皇后,而当时四皇子和蕊儿姑娘也是相知恨晚,交情颇深,今日二皇子又对小月姑娘如此眷顾,这可不是想不到的奇妙缘分吗?”
德昭听了立刻明白了什么,心里暗暗想到:“原来花蕊夫人和老四关系匪浅,有了这个把柄,看老四还怎么跟我争宠!”想到这里,德昭露出奸狡的笑容,接着才说:“原来如此啊,这样说来,本皇子与小月姑娘还真是有缘,来,陪我喝一杯!”说着德昭就给正在给他剥水果橘子的小月喂了一杯酒,小月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还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