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小江将军把手里拎着的人面蜥蜴扔了。
顾二少在这时撩开了帐帘,贤宗从帐外走了进来。
“圣……”顾大少反应过来要喊圣上小心,却看见他的圣上已经伸手把人面蜥蜴给接手里了。
“什么东西?”刚从外面进帐的贤宗,双眼还没适应过来光线的变化,眯着眼举着人面蜥蜴到跟前看。
人面蜥蜴冲贤宗张大了嘴,嘴里三排尖牙。
“嗷!”
贤宗陛下嚎了一嗓子,却大脑短路,没想起来松手,反而把这只人面蜥蜴抓得死紧。
顾二少情急之下,把刀拔了出来。
教官闪身到了贤宗的面前,直接在贤宗的手腕上拍了一巴掌,把贤宗拍得松了手后,教官把人面蜥蜴拎在了手里。
“圣上!”
“世叔!”
顾大少和江卓君都往贤宗这里跑。
贤宗的视线越过教官,看见一地的小怪物在爬,他刚说过不想再看见这玩意儿的。贤宗陛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圣上晕了,军帐里一阵忙乱。
教官叹了口气,当皇帝的人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种弱货到了末世,指定是第一批被丧尸啃的人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怪物?”顾二少大声问自家大哥。
顾大少说:“别问了,先喊太医来。”
教官拎着人面蜥蜴,吹竹哨试验,声音长短高低挨个试。
“是不是到别处去?”江卓君问顾大少。
“圣上?”顾大少一边喊,一边掐贤宗的人中。
贤宗硬是被自家相爷掐人中掐醒了。
看见贤宗睁眼了,围着贤宗的几位都长出了一口气。
顾二少说:“圣上您现在感觉如何?”
贤宗说:“朕刚才好像又看见怪物了。”
大家伙儿……,您不是好像,您是真的看见了!
“朕好像还用手抓了一只,”贤宗接着做梦一般地道。
“你刚才是抓了啊,”教官在后头用机器人一样的声音接话道。
贤宗一下子就从坐榻上坐了起来,把挡住了自己视线的顾二少往旁边推了推,瞪着教官说:“真有这么一个人!”
教官嘴角一抽,和着这位当他是虚构人物?
贤宗目光往下看,一地的小怪物,还有一个全身上下血乎淋拉的人,“这怎么回事?”贤宗问顾大少。
顾大少说:“圣上,这人就是玉师父抓到的那个养蜥人,这些小蜥蜴就被他装在身上。”
贤宗盯着地上的白衣人看了半天,说了句:“永生寺的人都是怪物吗?”
教官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些蜥蜴不咬他。”
厉洛好奇地打量了教官一眼,说:“这会儿这些怪物好像不像是要咬人的样子。”
教官吹了一口竹哨。
众人也没听见哨声,但地上的小蜥蜴们马上就又像炸了窝一样,头动尾巴摇,有的想往贤宗们这里来,有的想冲教官去,只是被风禁锢着,这些小蜥蜴无法移动。贤宗们也发现,没有一只人面蜥蜴是要往白衣人那里去的。
教官又看了一眼竹哨吹口那里的刻纹,抬手将白衣人又抓到了手上。
白衣人双眼都被教官弄瞎了,什么也看不见,这会儿还失血过多,整个人昏沉沉的,被教官抓到了手上,也不知道要挣扎了,待宰的羔羊一般。
顾大少猜道:“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可驱赶蜥蜴的东西?”
“他都光着了,”顾二少说:“还能往哪里藏东西?”
教官嗅了嗅鼻子,血腥味里,这人身上好像是有股别的味道,教官形容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反正比丧尸身上的味道要好闻一点。
“说话,”教官晃了白衣人一下,道:“说实话,我就给你止血。”
白衣人张着嘴,有口涎从嘴角流出,却仍是一声不吭。
“挺坚强,”教官嘀咕了一句。
“要命人来动刑吗?”贤宗问教官。
教官摇了摇头,十分干脆地在白衣人的身上开了一个口子,用手接了白衣人的血,往人面蜥蜴们聚集的地方一洒。
蜥蜴们纷纷放开,空出了滴了血的地方。
教官闻闻自己手上的血,这会儿教官能肯定了,这是一股类似于中药的味道,他在顾星朗的身上闻到过。
白衣人被教官再一次丢在了地上,被火烧毁了的脸正好对着贤宗。、
贤宗陛下打了一个寒战。
“蛊虫,”教官甩着手上的血说道。
顾大少忙就道:“他中蛊了?”
教官一愣,说:“你先跟我说说中蛊的人什么样?”
顾二少说:“脑子里有虫。”
教官垂眸看看地上的白衣人,手指动了动。
白衣人的头部被风挤压着破碎,脑部组织和血液飞溅了一地。
贤宗就感觉胃不舒服,想吐。
“没有虫,”教官把白衣人的头部扫了一眼,肯定道。
“那玉师父说蛊虫的意思是?”顾大少问。
教官说:“他身上有蛊虫的味道。”
“体液?”江卓君说。
教官摇头,说:“不知道,我对蛊这个东西不太了解。”
众人……,您不了解,可您下手狠啊!
教官坐着想了想,跟江卓君说:“小江,你把那个盆拿过来。”
江卓君看看教官指着的铜盆,走过去,把这铜盆送到了教官的面前。
教官把铜盆往脚下一放,倒拎起白衣人的尸体,铜盆里很快就接了大半盆人血。
“这血有用?”江卓君倒不怕见这场面,问教官道。
教官说:“不知道,先盛起来再说,万一有用呢?”
贤宗颤巍巍地说:“朕,朕能出去透口气吗?”
教官抬眼看看贤宗,说:“怕见血?”
贤宗想承认,可是被教官注视着,圣上突然就羞于承认了。
“你这样,小小是怎么跟你过日子的?”教官咂嘴道:“是不是她弄死谁了,你站旁边哭?”
“小小,啊不对,玲珑不杀人,”贤宗忙就说道。
教官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冷。小混蛋出生在末世里,不知道人类也有好有坏,不杀人正常。
贤宗听教官笑,精神更是紧张了,说:“您,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