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颍说道:“郑国大族长既然不肯屈服于齐桓公,那么,团结诸侯共御楚国蛮人的计划便不能成功。齐桓公渐渐地不耐烦起来,便起了一个想要攻灭郑国的念头。如果能够灭了郑国,吞并郑国的领土,再直接派遣齐军驻扎郑地,对楚国蛮人的抵抗就可以更加有效了。”
普努尔丁惊道:“如此说来,这个齐桓公大单于便也与吁也摩图大单于差不多啦,不好,不好!后来怎样了?是齐国人吞并了郑国,还是楚国蛮人吞并了郑国呢?”
“哎呀,普努尔丁公子,你怎么这么悲观呢?若不是被齐国吞并,便是被楚国吞并,难道就没有郑国人的活路了吗?”
“唉!”普努尔丁叹道:“两位大单于争战起来,夹在其中的弱小部族还有什么好下场呢?”
郑文颍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这样的。后来,郑国人向齐桓公屈服,愿意与齐国人一起抵抗楚国人的侵略。后来,在齐桓公执政期间,郑国人与其他的中原小国一起,拥立齐桓公为大盟主,成功地打败了楚国人的侵略。”
普努尔丁这才又高兴了起来,点头道:“太好啦!最后齐国大单于是怎样与郑国大族长达成一致意见的呢?”
郑文颍说道:“当时的郑国君主虽然是一个糊涂人,不过,他的亲族里面却有十分贤明的用事大臣,尽忠诚恳地辅佐郑君,齐桓公既对郑国起了恶心,却又不好公然派兵攻打郑国,于是,就暗中收买郑国里的奸佞大臣,搞破坏活动。幸好郑国有三位贤明的大臣:叔詹,楚叔,师叔,都是既有本领,又道德高尚之人,识破了奸臣的阴谋,使得齐桓公的诡计不能得逞。然后,这三位大臣又向郑君摊牌:‘请国君向齐国屈服,以拯救国难。如果国君还不情愿的话,国家危亡,朝不及夕,族人们不能再容忍国君的错误了。’这话虽然讲得客气,不过,其中的威胁之意也是很是明显的了。郑君迫不得已,这才同意了。
“可是,虽然郑国人表示屈服了,齐桓公却还不乐意呢。齐桓公觉得,郑人虽然迫于形势而屈服,但却不是自愿的,信不过他们。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灭掉郑国才好。这时管仲先生就站出来讲公道话啦,管仲说:‘主公以‘尊周室,奖仁义’的理念团结诸候,用齐国的力量驱除北狄、南夷,保护弱小民族。大小诸侯无不悦服。可是,现在却想要用暴力和阴谋吞并郑国,即使成功了,信誉丧尽,天下诸侯不但不相信主公的诚意,反而还会畏惧咱们齐国。人心一失,土崩瓦解,主公的霸业就无法实现啦’
“‘齐桓公还有顾虑,问:‘郑国人是值得信赖、可以托负生死的真正朋友吗?’
“管仲回答说:‘叔詹,楚叔,师叔,都是道德高尚之人,大王只要坚持实行‘尊周室、奖仁义’的理念,就一定会感动他们,与他们的信念形成共鸣,他们就会无保留的支持大王的。叔詹,楚叔,师叔,又是很有本领的官员,他们的能力足以领导郑国人,成为抵抗楚国人的最坚固的城堡。’
“听了管仲先生的劝谏,齐桓公大悦,同意了郑国人的求和,共同抵抗楚人。此后,终齐桓公之世,齐郑交好,国富民强。”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族人们都已经起床、漱洗完毕。有些动作快的人,甚至已经吃完早饭,整理好了内务。因为第二遍晨号尚未吹响,这些人使在帐篷外随意溜达溜达,消磨时光。普努尔丁三人席地而坐之处,周围也有不少的族人们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很好奇地看一眼普努尔丁公子与那两个汉人。
郑文颍觉得不能再拖延了,便站起身来,做总结陈言,说道:
“所以,只要咱们绵薄山三部落也有像那管仲、叔詹、楚叔、师叔那样的贤良长老们,咱们三大部落也可以团结起来,既能够抵御外敌,同时,每一位牧民也都可以舒心快活的过日子,而不会感到委屈。”
普努尔丁也站了起来,连连称道:“领教,领教!我今天无事之时,要好好琢磨琢磨你讲的这些话。若有疑处,还要再向文颍姑娘请教的。”
郑文颍微笑点头。
普努尔丁甫生一念,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认为咱们三部落里,也有似那管仲先生四人那般的贤良长老们吗?”
“有呀!”
“唔,请问,朱涂部落里,谁是这样的贤明长老呢?
“普努尔丁公子,你这话问得好奇怪呀?你的脑子里想什么呢?“
普努尔丁嘿嘿一笑,说道:“若是朱涂人里也有这样的贤明长老,咱们便请这长老去劝一劝朱涂兄弟多行善事,岂不可好?”
郑文颍撇了撇嘴,本来想说,朱涂兄弟乃是‘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正想着找一句语义相近的胡语,翻译出来,忽然灵机一动,拍手笑道:“有呀,有呀,怎么没有?我就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
“噢?是谁?”
“上官图真!”
“啊!”普努尔丁大吃一惊,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