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旗官与王勇众人正在拚命抵挡那个缺口,一时之间,无暇他顾。而且,这时,比德的左侧背对着掌旗官
的方向,掌旗官众人就是想要帮助比德,也伸不过手去。
比德右侧的那名骑士,望见头领有急,便伸出自己的铁锏荡开渥斡队长的铁锏,给比德头领解围。对面的
薛家骑兵们也要相助渥斡队长,连声呐喊,五、六柄长矛都向这持锏的黑衣骑士刺来,这边阵列里也不甘
示弱,也是五、六柄长矛还刺回去。好像是十余条大蟒蛇翻滚纠缠在一起,杀了个难分难解。
果然,正如王勇所料,掌旗官提着第二柄长矛,左右乱扫,打了七、八下,又是一声亮响,长矛折断了。
掌旗官吼道:“给我一柄铁斧,给我一柄铁斧!”
王勇把手里的盾牌递了过去。掌旗官接过来,“啊!”地叫了一声,似乎是颇感失望。对方的长矛铁剑纷
纷刺杀过来。掌旗官只得举起盾牌抵挡。王勇的左侧也躲藏在盾牌之后,右手伸出铁锏去,磕打敌人的兵
器。身后、身旁的伙伴们也用长矛去戮刺对面的薛家骑兵们。
比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刀柄,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便向渥斡队长劈砍了下来。
比德的这柄大刀,刀背宽厚,霜刃若雪,怕不有二、三十斤的份量,便如同是一柄战斧一般。若是劈到了
,对方纵然铁甲防护,怕是也要连人带马劈作两片的了。
渥斡队长叫了一声:“来得好!”也运足了气力,一手握住铁锏的把柄,一手攥住铁锏的锏身,横举过头
顶招架。双方都是全力相拚,胜负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这个小战团里,双方数十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来。
置身于嘈杂喧闹的战场上,比德与渥斡虽然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相搏,可是,那大刀与铁锏相击的声音听
起来却是那么地脆弱,“丁当”轻响,比德的大刀脱手,飞入半空,划出一道弧线。
众人们“啊!”地一声惊呼。黑衣骑士们的声音里透露着沮丧、失望。薛家骑兵们高声欢呼:“渥斡队长
,喔噢!喔噢!”
那柄大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力量用尽,向下坠落。战团最外围的一名黑衣骑士,驱马赶到,勒
住缰绳,踊身一跃,半站在马鞍上,伸出手来,正好握住刀柄,大刀立即停止不动。那名黑衣骑士顺势又
重新坐回到马鞍上,催马奔回本阵。
这一手杂技,耍得十分漂亮,可是,现在这个形势,谁也无心夸奖他。
比德早已转过马头,高声叫道:“败了,败了!快逃,快逃!”,向后便跑。
阵后的黑衣骑兵们疏散开距离,放任比德众人逃过,随即与追赶过来的薛家骑兵们格斗了起来。
战不过七、八个回合,薛家骑兵们驱散了这些后卫的敌人们。渥斡队长举目观望,只见‘上官图真’那伙
人逃出了一、二百余步之外,烟尘之中,那面橘黄色的帅旗仍然是高高挑起,十分醒目。
周围的战场上,双方的骑兵们仍然是东一群,西一伙,厮杀正酣。不过,既然上官图真已经逃走,这些残
兵败将们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渥斡队长咬牙切齿,高声喊道:
“朱涂人打扫战场,掩护我的后路。铁骑营的兄弟们随我追击。今日定要斩了上官图真的狗头,拿去祭典
好兄弟,呜呜……”
说到这里,悲愤交集,咬牙切齿,渥斡队长的声音稍稍有些哽咽了。
身边的众兄弟们轰然应诺,望着那面越逃越远的橘色旗帜,奋力追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