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便答道:“这两个妇人么,一个的名字叫做乌嫂,是朱涂族人,是朱涂兄弟遣了来迎接荷娜姑娘的。另一个妇人么,嗯,好像是洛均族一位长老的小妾,名字叫做……名字叫做……”
一时忘记,库克凝眉思索。
术虎嘲笑着说道:“怪不得那个普努尔丁舍了性命也要来救这个洛均妇人呢,想必莫不成是他的小娘么?”
王勇皱了皱眉,说道:“木胜长老偌大的年纪,怎有此事?”
术虎撇了撇嘴,深不以王先生此言为然。
库克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个妇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莫奇妮,王先生,你在洛均人的营里住过,知道那营里可有这样一个妇人么?”
王勇摇头,道:“后营之事,我怎知晓,不清楚的。”
库克笑吟吟地说道:“是吗?可是,文颍姑娘却与这个妇人是好朋友呢!特意向我讨了一枝军令,要去探望那个女俘呢。我想,王先生大约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王勇灵机一动,立即说道:“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玛嘉姨娘,是不是?”
库克一拍脑袋,说道:“正是,正是!我刚才还疑惑着呢,好像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是了,是了,这个妇人名叫玛嘉,是我记错了。”
“奇怪,她为什么也在这里呢?”
“王先生,这人是谁?”术虎与库克一起问道。
王勇解释说:“玛嘉姨娘是扈伦大人的一个小妾,随身带在军中,服待自己。据我冷眼旁观,扈伦大人十分依恋她呢。”
“原来如此,”库克点头,说道,“这个女俘虏很重要,一定要仔细看管,待我传下令去,不要亏待了此人。”
王勇听到了郑文颖的消息,哪里还肯在这里久坐!立即站起身来,说道:
“唉,既然是扈伦大人的爱妾,我不可以不顾的。我想,自然没有平白释放了她的道理,库克兄弟呀,我也想要向你讨一枝将令,去看望她一下,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让她过得舒服一些,这总是可以的吧?”
库克笑道:“这是朋友义气,当然很好。王先生,我这便差了一人,引你前去。”
于是,库克立即唤人,交待清楚,引了王勇去探望玛嘉姨娘。
术虎看着王勇匆匆的去了,自己也不愿意独自回帐,便坐在这里,与库克三兄又闲聊了起来。
库克差的那名士兵,引着王勇来至关押俘虏之处,向那负责看管的小头目说明情况。那典狱小校说道:“不错,文颍姑娘是提了那个俏丽面庞儿的妇人独自谈话呢,吩咐咱们不可打扰的。”
说着,这人抬手指了指十余步开外的一顶小帐篷。
亲兵说道:“王先生要探望那个洛均族的女俘,兄弟你费心,按照王先生的交待去办吧。”
典狱小校自然是满口应承。那亲兵便辞了王勇,回去交差。这典狱小校引着王勇来寻玛嘉姨娘。
行到帐门口处,便听到营帐里传来一阵嘤嘤咛咛的啜泣之声,还有一阵浅笑低语的安慰之声。那哭泣声,娇滴滴的,正是玛嘉姨娘的腔调。那浅笑低语的,就是郑文颖了。
帐外的脚步声也惊动了帐内的两个女人,啜泣声戛然而止。郑文颍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说道:“帐外何人?我们姐妹还没谈完呢,请再稍候一会儿。”
王勇说道:“玛嘉姨娘,文颍,是我!”
玛嘉姨娘嗲声嗲气地“啊”了一声,显然没有听出来说话之人是谁,声音里含着恐惧之情。郑文颍却高兴得笑了起来,说道:“勇哥,你来得正好,请进,请进!”
又道:“玛嘉姊姊,是勇哥来了呀!咱们刚才不是还讲到他吗?请他来想想法子,怎么把姊姊营救出去吗?”
王勇向那典狱小校轻轻一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那小校一笑,便转身走开了。
王勇大踏步地走进帐内。
帐内一张坐毯,此外便无余物。两个年轻女子相对而坐。娇滴滴、俏生生的玛嘉姨娘,一身华服,但却是破损、污垢,发髻簪环却是十分整齐,想是被俘后,她又重新整理过了。委委屈屈、抽抽啜啜的模样儿,似梨花带雨,教人见了,好不心疼。
坐在玛嘉姨娘身边的,正是郑文颍,还是昨天的那件粗布长衫,不事雕琢,天然清新。扶着玛嘉姨娘的肩膀,握着玛喜姨娘的小手,正在努力地安慰着她。
王勇含着笑容,向着玛嘉姨娘一揖,说道:“玛嘉姨娘,你好啊!”
玛嘉看着王勇,就好像是看到了娘家的亲人一般,心中激荡,眼圈一红,娇艳的嘴唇抖了几抖,一句话都没讲出来,“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郑文颍急忙又摩肩抚背地安慰了她一番,抽个空儿,还向王勇微笑示意,要王勇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王勇在郑文颍的身边坐了下来。